說着陸詩月乾脆坐在了陸美琪的牀邊,眉目含笑的看着陸美琪,好像壓根兒就沒有注意到這母女二人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既然月月說不累,就讓她好好陪陪美琪吧,這段時間美琪因爲受傷,也沒有怎麼出過門,一定也是悶壞了,正好讓他們姐們兩個說說話。”陸啓元看見陸詩月對陸美琪難得這般關心,心裡甚是欣慰。
“是,是,我也是怕月月剛回家會比較累,所以纔想讓月月去休息的,既然月月這麼想陪着美琪,那自然是好的。”艾雅莉不敢再說言,跟着陸啓元一起出去。
就在艾雅莉臨關門前,陸詩月突然開口,“阿姨,你不用擔心,我是不會把美琪妹妹怎麼樣的,我一定會好好的陪她說說話。”
這一句看似有些多餘,可是落在艾雅莉的心裡卻比針尖還要鋒利,她看一眼陸詩月目光狡點,脣角勾笑的樣子,身上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門關上了,陸詩月臉上的笑意也稍微抹去了幾分,她轉過頭看着陸美琪,說是看,倒不如說是瞪,陸美琪看着陸詩月的目光越來越冷,臉色也馬上暗沉下來。
“姐姐,我剛換完藥,已經很累了,我想休息了,我看你還是走吧。”
“哦?是嗎?那剛剛在爸爸面前你怎麼不這麼說呢?”
陸美琪冷哼了一聲,擡起眼皮看了看陸詩月,“姐姐,其實我們之間就沒有必要演戲了吧?你是如何把我送進監獄的你以爲我都不知道嗎?這件事情就是你一直在背後搞鬼的,媽媽都已經找人調查清楚了,你其實早就知道我創辦學校的事情,只是你爲了讓我出醜,故意不說出來,後來的流言事件,公章事件,這些都是你一手安排好的。你的目的就是要把我送進監獄。”
陸詩月聽完陸美琪的話,一臉震驚的看着她,語氣誇張又氣人,“哇,你都知道了啊?我以爲這些事情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的呢。我以爲你們母女兩個就像傻子一樣,會一直矇在鼓裡呢。沒想到你們還是有些腦子的。”
“你,你,陸詩月,你不要太過分了。”陸美琪氣的聲音都拔高了許多,臉色鐵青的瞪着她。
陸詩月則趕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小聲一點,爸爸剛剛原諒了你,要是現在知道你又因爲這件事情和我吵架,那,你覺得他會怎麼樣呢?”
陸美琪臉色一變,果真沒有再大喊大叫,陸詩月冷笑了兩聲,目光鄙夷的看着她,陸美琪突然意識到自己又被陸詩月戲弄了,氣得簡直要抓狂了。
她站起來,走到陸詩月的面前,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小巧的下巴這時緊緊的抿着,彷彿壓抑了內心無限的憤恨。“陸詩月,你爲什麼要這麼處處針對我?處處陷害我?”
“針對?陷害?哈哈,你們母女兩個啊還真是賊喊抓賊,太不要臉了。”
“你……”陸美琪氣結。
陸詩月往前一步,瞪着她的眸子,玩味的一笑,“我?我怎麼了?怎麼就允許你們害我?我稍稍反抗就是針對你們,陷害你們,怎麼就允許你們時時刻刻,分分秒秒的想把我趕盡殺絕,我不過是自我保護一下,怎麼就成了我的錯呢?”
看來已經到了撕破臉的時候了,也好,陸詩月早就不想再這樣陰陽怪氣的喬裝下去了,她就是要讓艾雅莉和陸美琪知道,她不是那麼好惹的,她不光會反抗,還會反擊。
陸美琪怎麼也沒有想到陸詩月會說出這樣的話,乾巴巴的瞪了她半天,可就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以前他們母女還沒有進入陸家的時候,早就找人調查過這個陸詩月,不過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性格軟弱,單純到愚笨,沒有經歷過任何風雨,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別人的呵護。
在艾雅莉母女的眼裡,她陸詩月就是一朵從小在溫室裡長大的花朵,儘管很美好,可是也很脆弱,不堪一折。可是,直到她們進入陸家,直到她們真正的見到陸詩月,他們才知道這個女孩子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尤其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更覺得陸詩月不但不是溫室裡的花朵,反而是冰霜中的一朵玫瑰,嬌豔倔強,渾身長滿了刺,只要你稍稍靠近,就會讓你遍體鱗傷。
陸美琪回過神來,看向面前的陸詩月,她目光清冷,脣角微揚,整個人散發出一股讓人窒息的低氣壓,她就好像是從地獄裡剛剛爬上來的惡鬼,虎視眈眈的看着她,下一秒就會把她一口咬死。
陸詩月見她不說話,笑意更濃,“怎麼不說話了?平時不是伶牙俐齒,很能狡辯的嗎?怎麼現在變成啞巴了?”
陸美琪臉色有些蒼白的看着她,“陸詩月,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和媽媽從來沒有想要過對付你,我們是真的把你當成一家人看待的,我們是真心對你的。”
“哈哈,哈哈哈。”陸詩月簡直要笑昏過去了,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驀地拍在陸美琪手上的手臂上,陸美琪瞬間覺得有針扎般的疼痛從手臂直達心臟,她倒抽一口涼氣,強忍了纔沒有讓自己喊出聲。
“妹妹,你和你媽媽把我當成一家人?哈哈,這當真是我長這麼大,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好了好了,話就說到這兒吧,我想妹妹也應該很累了,需要休息了,那我就先走了。”
陸詩月說着笑眯眯的轉身離開,身後的門砰地一下關上,陸美琪的身子好像是被猛然抽乾了所有的力氣,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陸詩月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自己的小牀上,舒舒服服的嘆了口氣,想起剛剛被她氣的嘴角抽搐,臉色鐵青的陸美琪,陸詩月的心裡別提多暢快了。
她就是要這樣,像惡鬼一樣,時時刻刻的糾纏在艾雅莉和陸美琪的身邊,讓他們的每一天都過的痛苦,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