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韓局長的話,陸詩月終於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阮清翔所爲。他恨她,所以他就想方設法的想要報復她。
韓局長見陸詩月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於是接着說道,“後來徐濤因爲吸毒,欠了一大堆的債務,有一次他被債主堵在酒吧門口,債主威脅他,如果他要是再不還錢,就對他不客氣了。就在這個時候,阮清翔出現了,他不光幫徐濤還了錢,還給了他很多的毒品,徐濤感激不盡,這才心甘情願的爲阮清翔效勞。阮清翔讓他盜取陸氏的資料,然後以你一條手臂來交換,等到事成之後,阮清翔答應給他一大筆錢,然後送他去別的國家。事情就是這樣,陸大小姐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照韓局長這樣說,事情已經再清楚不過了,陸詩月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陸詩月的心裡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始終覺得,事情可能並沒有韓局長說的這般簡單,或者說韓局長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更深層的東西發掘出來。
陸詩月雖然心裡疑惑,可是又沒有什麼證據,所以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
陸詩月搖搖頭,表示已經沒有什麼不明白的了。韓局長微微一笑,將文件翻到最後一張,指了指最下面的一處空白處說道,“要是沒有什麼異議了,陸大小姐就在這裡籤個字吧,我們也就要結案了。”
陸詩月看看韓局長,幾秒鐘之後就在紙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走出警察局,陸詩月莫名的嘆了口氣,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居然會和阮清翔有關係,看來阮清翔對她是恨以入骨,纔會做出如此極端的事情來,現在事已至此,他不光是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犯了這樣的罪行,這一輩子可能就這麼完了吧。
陸詩月一邊這麼想着一邊往前走,這時一輛車停在了她的不遠處,車門打開,阮清雅穿一身寶藍色的香奈兒套裝,慢悠悠的從車裡下來,然後輕輕的用手臂撐住車身,饒有興致的看向陸詩月。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十分的得體優雅,從頭到腳也都散發着一種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的氣質,可是此時在陸詩月的眼裡,阮清雅是骯髒的,是齷齪的。
其實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剛剛在警局裡明明有很多的疑問,明明覺得事情並不像韓局長說的那樣簡單,可是此時,看着面前的阮清雅,她的心裡突然就開闊了,似乎所有的死結都在這一瞬間被解開。
陸詩月直盯盯的看着阮清雅,然後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在距離她一米多遠的地方停下來。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除了冷漠就是冷漠,就連眼睛裡的光都像是萬年不化的冰川,冰寒無比。
阮清雅看着陸詩月直盯盯的看着她,心裡突然有了一絲顫慄,她又想起那次她從國外回來,陸詩月和她的談話,手心不由攥緊。
可是儘管心裡再忐忑,以阮清雅的性格也不會顯露出半分。她揚起脣角,勾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然後在陸詩月面前站直身子。她輕挑眉梢,有些不屑又有些嘲諷的說道,“呦,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陸大小姐,真是太巧了。不過我也真是好奇,陸大小姐從警察裡出來是爲什麼呢?不會也是像你妹妹那樣,坐牢了吧?”
陸詩月對她這樣無聊的說辭一點興趣也沒有,況且她現在急需驗證自己內心的想法,所以冷着眸子厲聲問道,“阮清雅,徐濤盜取陸氏資料,阮清翔利用他來威脅我的事情,你纔是幕後黑手,對不對?”
阮清雅怎麼也沒有想到,陸詩月這個丫頭居然會如此直接的問她這樣的問題,她剛剛建立起的心理防線,就這樣被擊破了。
她微微蹙眉,可是又不願意讓陸詩月看出她的失態,趕緊擡頭捋了捋頭髮,以此來掩飾自己的臉色突變。幾秒鐘之後,她穩定了些心神,這纔敢直視陸詩月的眼睛。
“陸詩月,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
胡說八道?
儘管阮清雅做事很小心,儘管阮清雅掩藏的很好,可是陸詩月還是將她剛纔面部表情一覽無餘,她的心虛,她的難堪,更加說明陸詩月的想法是對的。
陸詩月目光驀地一下子暗下來,然後突然上前一步,一手抓住了阮清雅腦後的一把頭髮,使勁兒一扯,阮清雅吃痛的尖叫起來。
“啊,啊,陸詩月,你在幹什麼?你,你是不是瘋了?”
“瘋了?我看你纔是瘋了。阮清雅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我記得以前我就已經警告過你了,不要再來招惹我們陸家,若你再做出對陸家不利的事情,我是定不會放過你的。可是你現在居然狗改不了吃屎,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
陸詩月說話間,手上的力道也在不斷的加重,阮清雅疼的齜牙咧嘴,額頭上又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她試圖將自己的頭髮從陸詩月的手裡拉回來,可是她剛一擡手,陸詩月就一把將她的那隻手扭在身後,阮清雅又是一陣吃痛的喊叫。
“陸,陸詩月,你趕快放開我,我警告你,你不要得寸進尺,上次你警告我,那是因爲我看在陸家的面子上,沒有讓你好看,你以爲我是真的怕你嗎?你以爲你自己是什麼東西?不過,不過就是個黃毛丫頭,居然,居然敢這樣對待我,你等着,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陸詩月目光一凜,冷哼一聲道,“好啊,我等着你,不過在你對付我之前,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給我一個交代吧,否則在你不放過我之前,我就會讓你死得很難看了。我陸詩月,說到做到,決不食言。”
陸詩月的話冰冷刺耳,好像是冰塊碰撞間發出的響聲,阮清雅心頭一震,有些狐疑。
難道,難道陸詩月已經知道了?
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