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詩月不答話,蕭恆瑞更加窩火。
“上次你在我們蕭家的公司,當着我的面就敢打我妹妹,要不是冷凌澈正好經過,你以爲你真的能那麼輕鬆的離開?”
陸詩月還是笑,輕輕抿着的嘴巴似乎根本沒有說話的意思。
蕭恆瑞被她這樣一幅彷彿事不關己的墨陽,弄得幾乎要抓狂,不過他還是強逼着自己冷靜下來,一字一頓的說道,“不過今天你似乎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說完,蕭恆瑞就又上前一步,手臂擡起來似乎是要抓住陸詩月的肩膀,可是他剛往前探了探身子,手臂還沒有碰到陸詩月,他的身子就硬生生的僵住了。
因爲他感覺到一個異物正頂住了他的側腰。
他低頭一看,頓時吃了一驚。
是一把叉子。
看樣式,這應該是這家餐廳的餐具之一。
可此時此刻,這把叉子上最爲鋒利的一面正對着他的身體,而握着叉子的人就是他面前的陸詩月。
“你……”蕭恆瑞睜大眼睛瞪着她,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公共場合,一個堂堂的大小姐,居然會拿叉子攻擊他,其實他忘了,是他先要傷害她的,她這麼做不過就是自衛罷了。
陸詩月輕笑,“蕭大公子,聽說你在部隊訓練了很多年,一身的鋼筋鐵骨,不過我倒是好奇,這鋼筋鐵骨,到底怕不怕這叉子。”
說話間陸詩月的手上就一用力,叉子便往蕭恆瑞的肉裡陷了幾分。
蕭恆瑞感到痛,眉梢微微一皺。
他擰着眉,冷着眼看着陸詩月,“陸大小姐,你當真以爲一把小小的叉子就能夠制約我嗎?你也知道我在部隊這麼多年,你以爲你這樣我就拿你沒轍了嗎?”
陸詩月擡起頭,盯住蕭恆瑞的眼睛,微微一笑道,“我自然知道這些,不過你剛剛也看到了,我什麼時候拿到的叉子,又什麼時候拿它對準的你,這些你全然不知,那你又怎麼敢斷定,我不會在下一秒,拿一把匕首抵着你呢?”
陸詩月的聲音很平和,似乎比往常的聲音更加輕柔,但是蕭恆瑞知道,若是他真的敢在此時對她不利,那她也一定不會甘心任他宰割。
蕭恆瑞今天來這裡是見客戶的,時間差不多了,他也無心和她周旋。
於是他便往後退了一步,身體離開了叉子。
陸詩月微微一笑,將叉子掩進衣袖裡。
“陸詩月,你可知道多一個朋友多條路,多一個敵人多堵牆的道理?你這樣和我們蕭家的人針鋒相對,對你是沒有好處的。”
“哦?是嗎?”陸詩月挑了挑眉梢,“其實我也不想與人爲敵的,只是有些人在做某些事的時候,就已經註定是與我站在對立面上的。我陸詩月從來不想樹敵,但若是誰真要和我過不去,那我……”
說到這兒,陸詩月突然盯緊蕭恆瑞的眼睛,然後上前一步,“那我也絕不會放過他。”
說完,還不等蕭恆瑞反應,陸詩月就繞過他離開了。
她剛走幾步,就看見迎面過來的柳鬆鬆。
柳鬆鬆的臉色有些焦急,看見陸詩月的一瞬間卻又鬆了口氣。
“月姐姐,你去哪兒了?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回來,我都有點擔心了……”
陸詩月抿脣一笑,“我這個大的一個人有什麼好擔心的?”
柳鬆鬆撅撅嘴巴,一臉討好的笑容,“我月姐姐長得這般如花似玉,我當然要擔心了……”
陸詩月噗嗤一聲笑出來,伸手擰了一下他的耳朵,“就你嘴甜,好了我們回去吃飯吧,好不容易你說要請客,我今天可是餓着肚子來的。”
“想吃什麼隨便點,別和我客氣啊,就算我沒帶錢包,我們也要先吃飽。”
“去你的。”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走了,蕭恆瑞這個時候才轉過身子,剛剛陸詩月和柳鬆鬆的對話,他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他心裡不由有些詫異,這個陸詩月還真是有本事。
不僅冷凌澈這個高冷總裁對她呵護備至,還有那個段睿的愛子段揚帆也對她情有獨鍾。
現在連柳氏的三公子柳鬆鬆都如此親切的叫她月姐姐,這個陸詩月還真不是一般人啊。
再想起剛剛陸詩月拿叉子抵着自己時,那種決然冷冽的眼神,他就斷定,這次他真是遇到對手了。
“真是太好了……”蕭恆瑞看着陸詩月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語道,“好久沒有遇到這樣強勁的對手了,陸詩月,既然你如此厲害,那我們就好好的鬥一鬥吧。”
說完他的臉上還露出一絲狡詐的笑容。
陸詩月和柳鬆鬆相對而坐,面前是一大桌的菜品。
“這……”陸詩月微微蹙眉。
柳鬆鬆一怔,“怎麼了?這些菜都是這裡的招牌菜,我都吃過的,很好吃的,難道你不喜歡?”
陸詩月搖搖頭,“倒也不是,只是我們就兩個人,你何必點這麼多的菜。我看再來五個人也未必吃得完這麼多。”
柳鬆鬆低頭看看面前的十幾個盤子,也覺得確實有些多了,可他點菜的時候一心光想着要把這裡所有的美食吃個遍,也就沒想到這麼多。
“反正都已經點了,總不能再退回去吧?”
陸詩月沉思片刻,叫了一旁的服務員。
“把這幾道菜全部打包。”
服務員一怔,以爲自己聽錯了。
可是等陸詩月重複了第二遍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沒有聽錯,連忙端了菜去一旁打包。
柳鬆鬆臉色有些許的變化,等服務員將打包好的食物放在桌子上轉身離開後,他纔有些難爲情的開口,“月姐姐,我們吃不完,剩下就好了,何必打包呢?”
陸詩月淺笑,“怎麼?覺得丟人了?”
柳鬆鬆扁扁嘴巴,“是有點,這個彩虹餐廳,菜品做的格外好吃,價格也十分昂貴,凡是來這裡吃飯的,身份自然也不一般。你沒看見剛剛你讓服務員打包的時候,她的那種表情,就好像……就好像見鬼一樣。我猜平時人家這裡定是沒有過這樣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