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明半垂着眼睛,牙齒咬着自己的下脣,睫毛一個勁兒的抖動着,似乎是在快速思考着什麼。
陸詩月見蕭明明不動,便微微凝了眸子。
她目光一冷,上前一步瞬間抓住蕭明明的手臂,然後另一隻手就伸到蕭明明的背後。
只聽嗤啦一聲,蕭明明的裙子被撕開了。
衆人紛紛看過去,只見蕭明明的衣領後面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蕭明明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推開陸詩月,她是氣急了,所以力道十分的大,陸詩月腳上的高跟鞋不聽話的扭了一下,她的身子也向後面倒去。
可是下一秒,一個寬廣的胸懷就接住了她。
冷凌澈一手託着陸詩月的後背,目光冷冷的看向蕭明明,“你這是做什麼?”
蕭明明本來就急的快要發瘋了,被冷凌澈這麼一吼,頓時眼淚掉下來。
不遠處的蕭達看見自己的女兒受到了委屈,難過的哭泣,也顧不上思考剛纔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便大步的走過去。
他將蕭明明擋在身後,臉色暗沉的看着冷凌澈,“不過小女一時心急,力道大了些,陸大小姐並沒有受傷,冷總何必這麼嚴肅?”
冷凌澈看着蕭達,想要反駁,卻還是悶了聲。
陸詩月知道冷凌澈對蕭達的尊敬,這個時候也不便再爭辯什麼。
可那是他的事情,和她無關。
她的宗旨是,但凡惹到她的人,她就不會輕易放過。
今天蕭明明上演這麼一齣戲,雖然技術含量不高,但實在是可惡,若不是陸詩月早有防備,若不是她清楚邁瑞的製衣習慣,今天她在這裡就真的要出醜了。
一想到這兒,陸詩月的臉上又颳起一陣陣冷風。
“蕭總現在是在維護自己的女兒嘛?那麼,我的委屈呢?難不成,我也要把我的爸爸找過來,爲我鳴不平嗎?”
陸啓元因爲現在身在國外談業務,所以沒能趕回來參加蕭家的宴會,可是在他出國之前,他卻是來過蕭家的,還特意備了禮物。
陸啓元這樣的做法,禮貌又親切,讓蕭達覺得心裡一陣陣的發暖。
雖然之前他和陸啓元之間的交往並不深,可是現在對方如此誠意又謙和的待他,他哪有不領情的道理。
現在陸詩月提起了陸啓元,蕭達若還是一味的袒護自己的女兒,而讓陸詩月受了委屈,那恐怕將來不好向陸啓元交代。
況且,蕭家現在剛剛回國,就算是以前的底子在深厚,就算在實力上和陸氏相差並不太遠,但到底是不能和陸氏相提並論的。
所以陸詩月一提到陸啓元,蕭達的心裡就開始了糾結,思緒片刻之後,他終於揚起了笑容。
“陸大小姐,千萬別這麼說,我不過就是見明明哭了,一時有些着急。剛纔的事情,我們自然還是要講清楚的。”
“講清楚?”陸詩月淡然一笑,可是隨即又從鼻息裡冷哼出一聲,“還沒有講清楚嗎?現在事情已經發展這樣的地步,我不明白,蕭總還要講清楚什麼?”
蕭達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他看看身後的蕭明明,見她還是滿臉委屈,不由嘆了口氣。
“明明,事到如今,你就把事情都說出來吧。若是你真的做錯了,那就向陸大小姐承認個錯誤,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聽到蕭達讓自己承認錯誤,蕭明明立刻止住了哭聲,滿眼是淚的擡起頭,凝視住自己的父親,“爸爸,我……我沒有做錯啊,我……我剛剛所說的一切,都是……都是真的啊!!……”
蕭達無奈,可他還沒有開口說話,陸詩月的笑聲就在那邊響起。
陸詩月笑的很開心,眉眼間全是喜氣洋洋的神情。
衆人見她笑,都是一頭霧水。
“陸大小姐,你……你笑什麼?”
“我笑什麼?我笑蕭小姐不識擡舉。”陸詩月說着,話音落下的同時臉色也變得異常冷酷,剛剛的那抹笑容儼然是不見了。
蕭明明一怔,隨即氣憤的擡起手臂,指着陸詩月尖叫道,“陸詩月,你太囂張了……”
陸詩月看着蕭明明的臉,目光清冷如冬日的湖泊。
“蕭小姐不識擡舉不要緊,有人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說着,陸詩月的眼睛就看向那位禮服店的老闆。
禮服店的老闆見衆人的目光紛紛投向自己,身體不由一震,然後怯生生的看向蕭明明。
“你不用害怕,你把真相說出來,誰都不能夠爲難你,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公道自然在人心裡。可是……”陸詩月微笑,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向禮服店的老闆。
“可是若你不識擡舉,冥頑不靈,那也沒關係。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矛頭已經不再指向我,我自然沒有什麼可怕的。但是……我想你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你的店鋪是新開張的吧?現在關門不知道要賠多少錢進去?大概是……”
“陸大小姐。”禮服店老闆驚叫一聲,“我說,我什麼都說。”
蕭明明狠狠皺着眉頭,可這個時候,她已經什麼都不能做了。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這位蕭小姐確實是和這位冷總一起來的我們店,而且也確實是挑走了一對情侶禮服和一套普通的女式禮服。但當時按照她所說的,這套普通禮服纔是她今天要穿的禮服,而那套情侶禮服卻是冷總和陸大小姐穿的。”
禮服店老闆的話,讓衆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紛紛看向蕭明明。
“可是,我送走他們兩人之後沒多久,蕭小姐就再次回到我的店裡。她先是給了我一張卡,說卡里有十萬塊錢,讓我配合她演一齣戲。我雖然是生意人,但我也知道無功不受祿的道理,我就讓蕭小姐先說清楚是什麼事情。”
禮服店老闆說到這兒,擡起眼皮看了看蕭明明,見蕭明明擰着眉心,用一種狠毒的眼神看着她,禮服店老闆連忙轉過頭。
“原來蕭小姐是想讓我今天來參加蕭家的宴會,從而在關鍵的時候向衆人撒個謊,就說這禮服是蕭小姐和冷總的,和這位陸大小姐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