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自己拖了把椅子坐下,許蓉煙也不客氣,看了下席面,讚歎出聲:“真豐盛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不顧衆人驚異的眼光,自給自足地吃了起來。
“放肆!”齊老太爺平時端得挺好,今天接在許蓉煙這裡栽跟頭,心裡氣得不行,再也沒心思吃飯,一把扔了筷子。
“原想你是個小輩,稍微教育兩句就算了,沒想到你不懂事到了這個地步!”
許蓉煙無所謂地撇撇嘴,這樣的很明顯就是說不清,她也不耐煩去磨嘰,只打算自己吃飽了趕緊走。
楊慶琛看着許蓉煙,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老太爺,算了吧!”
別人不知道,楊慶琛是知道內情的,從小齊老太爺就偏疼他,當初他離婚的事情雖說不至於鬧得滿城風雨,幾家大戶是知道的,只是沒有明說。
一直以來,大家都以爲,二人是和平分手,後來,楊慶琛高調與陳安安訂婚,也相安無事。
但是,在他們看來,許蓉煙再找,而且是找上了邵染白,那可就真的是大逆不道了。
所以現在邵氏入駐婺城,齊老太爺一馬當先地刁難。
今天把許蓉煙叫過來,也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而已,沒想到,這死丫頭竟然這樣伶牙俐齒,一句一句都頂了回去。
“什麼算了?”齊老太爺寬大的手掌一下拍到了桌子上,湯勺都震了幾震。
楊慶琛那一句勸解的“算了”,在他聽起來簡直委屈到不行,當場指着許蓉煙就罵了起來。
“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還替她開脫,慶琛,太爺爺一定要爲你出這口氣!”
此話一出,滿座譁然,蘇煥更是心肝都顫了幾顫,心想老太爺您這樣說話,簡直沒朋友啊!
“老太爺,別的話您要怎麼污衊也就算了,可您一個大男人,這樣往我身上潑髒水,您也不怕遭報應?”
齊老太爺冷哼一聲:“哼,老天爺三道驚雷劈下來,也是先劈到你的身上。”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許蓉煙也不願意多浪費時間,只看着楊慶琛:“真相您問楊慶琛,他最清楚,我今天願意過來,只是想問問齊老太爺,邵氏在婺城的項目,您一定要從中作梗嗎?”
話是問了,但是許蓉煙卻沒指望這老太爺能說出什麼好話來,果然。
“哼,你做出那樣的事情,還想讓我給你放行,除非,你今天跪下來,對着慶琛磕三個響頭,再給老頭我道歉,我還能考慮考慮。”
錢來聽了就要衝上去,被許蓉煙攔住,泥人也有三分性子,更何況許蓉煙向來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我敬重您,叫您一聲老太爺,那是給您臉面,也是看着您爲我們國家做過貢獻,但是這並不代表您就能隨便踩着旁人的尊嚴,肆無忌憚。”
“你敢頂撞我?”
齊老太爺吹鬍子瞪眼,只覺得難以置信,不過,讓他更難以置信的還在後頭呢!
“我跟楊慶琛再怎麼,那也是我跟他之間
的事情,別說我問心無愧,就算真有什麼,也應該由楊慶琛來找我,他是殘了,還是廢了?一個大男人,需要找個老頭給他出頭?”
話音一落,楊慶琛的臉色變得非常難堪,許蓉煙一點也不同情,只覺得好笑,說出來的話更是不饒人。
“我跟楊慶琛離婚,是因爲他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我們和平分手,而我,淨身出戶,沒有拿楊家的一分一毫,包括農家樂,也全部留在了楊家,想必在座各位都是清楚的。”
這些事情,雖然說沒有拿出來明說,但是陳安安後來張狂的那副模樣,婺城的名流們也很是看不上,對於她做的那些事情,也清楚得很,此刻無人反駁,齊老太爺白白等了半天,只好自己出戰。
“他們訂婚,那是之後的事情,反而你,一介女流,沒名沒分地就跟着邵染白,貪慕虛榮!令人憎恨!”
“呵呵!”許蓉煙忍不住笑出了聲:“齊老太爺這話說得有意思,您的意思是,我跟楊慶琛離婚以後,我還不能談男朋友了?我與邵染白,男未婚,女未嫁,不能談戀愛嗎?還是說,就算離了婚,楊慶琛在外面有人了,我還得自動退位讓賢,並且終生不嫁給他樹貞節牌坊?”
“蓉煙!少說兩句,老太爺不是這個意思!”
楊慶琛終於忍不住了,輕聲呵斥,反而惹得許蓉煙更生氣了:“楊慶琛,你做了什麼事情,你心裡清楚,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此時此刻,竟然還有臉教訓我?”
一句話,讓楊慶琛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做的荒唐事,頓時燥得擡不起頭來,那也許,是他一輩子做得最錯的事情了吧!
就是這個行爲,看在許蓉煙的眼裡,就是默認,原來,真的是他讓人殺寧寧的,或許在此之前,她還對楊慶琛抱有希望,到了這一刻,就再也沒有什麼想說的了。
“老太爺,楊慶琛,你們聽好了,接下來的日子,請你們務必要打起精神來,我倒是要看看,鹿死誰手!”
說完就離開,她一定要變得強大起來,不會再依靠任何人。
楊慶琛目送她離開,突然變得失魂落魄,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這一次,她跟許蓉煙的緣分,真的到了盡頭了。
X國,皇家博物館,邵染白站在富麗堂皇的大廳,四周兩行金髮碧眼的老外正畢恭畢敬地站着,每個人的手上都帶着潔白的手套,手裡是一個托盤。
從左到右,一系列顏色的寶石閃爍着奪目的光芒,由淺到深,祖母綠,鑽石,紅藍寶石,應有盡有。
這些,都是X國曆朝歷代積累下來的珍品,還有一些,是從各大拍賣行拍賣而來,不用說出售,就連偶爾一次的開放性觀賞,都要排隊好久買票,每一次都是限量,而現在,這些珍貴的文物寶石,像商品一樣陳列在托盤裡,靜靜等待邵染白的挑選。
邵染白皺着眉頭,苦苦思索,一枚枚拿起那些寶石仔細觀看,身後一箇中世紀打扮的管家一一爲他介紹。
“少爺,這些紅寶石都是世界上頂級的貨,
目前仍在市面上流通的,無法達到如此高的質量,您看看,它的顏色多麼鮮豔,如果您選擇紅寶石,尊夫人一定會十分高興的。”
國家博物館的館長,此刻殷勤地跟在邵染白的身後,儼然一副商場售貨員的架勢。
“這個怎麼樣?”
邵染白一眼就被一顆梨形的大鑽石吸引了,足足有二十幾克拉的鑽石,被雕琢成淚滴的形狀,複雜的切面完美呈現出火彩,璀璨奪目,讓人難以忘懷。
“就要這個!”
拿着包好的寶石,耳邊迴響着錢來的報道邵染白忍不住喃喃自語:“無名無分?看來在意這個的人,真的很多啊!”
“少爺,您想要設計成什麼款式?”館長小心地接過邵染白手裡的鑽石,生怕他一個不小心,這塊價值連城的寶貝就被毀於一旦。
“什麼款式?”邵染白偏着頭想了想,,“你等一等。”
許蓉煙正氣呼呼地坐在車上,回想剛纔的戰役,連連後悔剛剛沒發揮好,都怪自己太生氣,好多反駁的話還沒說出口呢!
正在懊惱,邵染白的電話打了進來,幾乎只響了一秒鐘許蓉煙就接了。
“喂,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邵染白嘴角帶着微笑,看着眼前的閉路電視,很明顯被她孩子氣的模樣取悅了,語調輕柔地開口:“很快了,給你帶了一個禮物,你比較喜歡什麼圖案?”
“圖案?”許蓉煙想了想,“米老鼠。”
“好的,知道了。”
邵染白掛了電話,轉身吩咐館長:“做米老鼠款式的。”
……
館長的內心是崩潰的,米老鼠?你特麼在逗我!
嘴炮一時爽,真正做起事情來,卻很麻煩,七老爺子是個外強中乾的,沒什麼別的大作用,但是確實讓許蓉煙在婺城的項目進行得很艱難,足足一個星期,纔算是勉強處理好。
回到玫瑰別墅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累成了狗,邵澤寧還沒開學,一天到晚跟沈瑤瑤混在一起,終於等到了親媽,樂得一蹦三尺高。
“小姨小姨,下班了趕緊回來,我媽回來了,我們吃火鍋!”
邵澤寧可以說已經完全接納了許靜怡了,畢竟救命恩人,更何況這些天來,許靜怡的表現也很不錯。
邵染白和許蓉煙是同一天回來的,玫瑰花園難得熱鬧了起來。
“我正打算去機場接你呢!”看到邵染白,許蓉煙有些吃驚,也有些自責,到底還是處理晚了。
衝着他揚了揚手裡的菜:“走,進去吃火鍋。”
“先放下。”邵染白溫柔地笑着,摘下她手裡的塑料袋,衝着裡面叫了一聲:“都出來。”
沈瑤瑤和許靜怡帶着邵澤寧,一個不少地出來了,許蓉煙覺得莫名其妙:“怎麼了?”
“就……沒什麼。”邵染白竟然紅了臉,看得許蓉煙有些奇怪,笑呵呵地打趣:“怎麼一向以不要臉著稱的邵總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啊!說吧,有什麼事情要宣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