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楊慶琛準備開車出門,許蓉煙叫住了他。
“慶琛,今天,我想去你公司看看。”
楊慶琛一手捏着車鑰匙,有些奇怪,許蓉煙笑着迎上去:“我還沒去過你公司呢!帶我去看看吧!”
氣氛莫名地有些尷尬,楊慶琛輕笑一聲,握住她的手:“走吧,皇后娘娘微服私訪,看看有哪些員工偷懶的,上奏!”
許蓉煙默默地發誓,從今天起,即使只是契約婚姻,她也一定會當好妻子,太太,不會再傷害這個男人的面子了。
白井航在農家樂住了幾天,許蓉煙和楊慶琛都不常去,他的如意算盤落了空,每天百無聊賴的,也住不下去,正準備打道回府,手下的馬仔竟然遇到了個熟人。
看着陳志開一臉蓬頭垢面的模樣,白井航想了想,計上心頭,讓手下抓了一併帶回去,這邊沒得玩了,宣城的戲還早着呢!
許蓉煙這個女人啊,確實特別,這麼特別的女人,他都有幾分念念不捨,就不信邵染白會這樣輕易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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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的日子許蓉煙經常跟楊慶琛一起,出雙入對,儼然婺城名流圈子裡的一對賢伉儷,誰說起來都要誇兩句眷眷情深。
婺城的少女們更是將楊慶琛當成了自己的擇偶標準,別的不說,這樣又帥又有錢的極品男人,對老婆都這麼好了,找男朋友一定不能找脾氣差的。
許蓉煙很少再提起邵染白,白井航回去,彷彿帶走了她關於邵染白的一切記憶,她專心地扮演着妻子的角色,一天比一天得心應手。
楊慶琛也一直如他所說,沒有半分逾越,他們兩人享受這樣的平靜與安詳。
遠在宣城的邵染白經過了初期的瘋狂,現在也已經基本沉靜下來,他失去了雙腿,而許蓉煙卻結婚生子了,這是多麼諷刺的一個笑話。
原本,他以爲,許蓉煙只是他手中捏着的玩具,現在,這個玩具竟然有逃脫的一天,還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邵染白冷笑,那麼,是誰允許你幸福的?
三個月後,許蓉煙的預產期到了,楊慶琛宣城的項目越做越大,越做越紅火,忙碌得很,卻還是在她預產期前三天趕回了婺城,陪着她住在病房裡,日以繼夜地照顧。
許蓉煙是順產,漫長的過程分外折磨,每一次的疼痛都讓她覺得快要死過去,而每一次陣痛的時候,儘管眼前是楊慶琛擔憂的眼睛,腦海裡卻浮現出邵染白絕情的臉。
“蓉煙,疼就喊出來,不要拼命忍着。”楊慶琛給她擦着額頭上的汗珠,許蓉煙慘白着臉搖頭,肚子的陣痛好像更厲害了。
齊美華帶着食物從家裡趕來,倒出一碗紅棗烏雞湯遞過去,“先喝點雞湯,等下要體力的。”
楊慶琛一口一口的喂,許蓉煙其實並沒有什麼胃口,還是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遠在宣城的邵染白突然感到一陣心慌,煩亂的感覺縈繞在心頭揮
之不去。
“錢來!”
“在,少爺。”
“昨天那個小明星叫什麼的,叫過來。”
錢來默然,出去了,不一會兒,一個打扮得清純時尚的女孩扭着腰就進來了,邵染白一看到她高聳入雲的胸,還有那誇張到不行的假山根,突然就什麼興趣都沒有了。
他的腦海中是一張臉,那張在夢中出現過千百次的臉。
“邵總——”女孩嬌嗔地膩過去,一屁股坐在了邵染白的腿上,雙手勾着他的脖子。
寬大的輪椅足夠容納二人,在她坐下來的一剎那,突然覺察到後背一陣冷氣。
邵染白木然的抓起身旁的一瓶酒,微笑着打開,女孩以爲這是調情的開始,害羞地扭過身子,卻被他掰了過來,冰冷的酒瓶瓶口對準女孩的嘴,狠狠地灌下去。
所有的掙扎都無濟於事,女孩覺得快要被溺死,酒精的味道充斥在周圍,讓她窒息。
終於,一瓶酒灌完了,她大口咳嗽,紅酒混合着鼻涕眼淚和口水,從嘴巴和鼻子裡流出來,邵染白抓着她的頭髮將她推倒在地上:“骯髒。”
婺城的產房,許蓉煙疼得呼吸都快要不順暢,楊慶琛在一旁,死死地捏着她的手,不停得給她加油打氣,終於,一陣撕裂的疼痛襲來,她差點昏死過去,一陣嘹亮的哭聲傳來,許蓉煙的臉爲不可查的動了動,楊慶琛知道,她在微笑。
他不知道的是,許蓉煙的嘴脣也動了,她叫的是,邵染白。
邵染白,我不欠你什麼,你的孩子,我千辛萬苦生下來了,從今以後,水北天南,各自一方,歲月靜好。
五年後。
婺城外國語幼兒園門口,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一個胖乎乎的小肉包子正粘着老師不肯走。
“陳老師,你跟我回家吧,我做你男朋友,我們家有好吃的,你想吃什麼都行。”
小胖子一臉的信誓旦旦,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你,惹人疼得緊,陳安安只覺得心都要化了,好笑地捏了捏他的鼻頭。
“你這個小豆豆。”
小肉乎包子皺了皺眉頭,臉上的肉因爲他的動作都擠成了一團,白白嫩嫩的:“老師,我要做你的男朋友,你不要叫我小豆豆了!”
陳安安一邊牽着他的小短手往校門口走,一邊四處張望,嘴裡也忙着應付:“那老師跟你回家的話,就要告訴你媽媽,你中午沒吃冬瓜哦!”
小胖子立馬驚慌失措地抱住陳安安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了起來:“嗚嗚嗚……老師,我求求你了,千萬不要告訴我媽媽啊!嗚嗚嗚嗚嗚求求你……嗚嗚嗚……”
正是鬧得陳安安哭笑不得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楊豆豆,你在做什麼!”
許蓉煙怒氣衝衝地走過來,她穿了一條簡單的白色連衣裙,裝飾了一點點的刺繡,陳安安一眼就看出是某大牌最新出的限量款,一時間也有些心酸,自己比她還要年輕,還要漂亮,還在苦哈哈的帶孩子呢!
但是等一臉怒
氣的許蓉煙靠近的時候,陳安安的臉上已經恢復了笑顏如花。
“豆豆媽媽您來了。”
小白胖子一聽,雙手抱得更緊了:“啊,老師救救我,千萬不要讓我落到媽媽的手裡啊!”
“楊豆豆,你給我過來!”許蓉煙一邊怒斥白肉包子,一邊對着陳安安抱歉一笑:“又麻煩您了陳老師,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哪裡,豆豆很可愛。”陳安安笑容甜美,眼神卻不經意的將許蓉煙打量了一個遍,越看心理越難受,人比人真是氣死人了。
“放開我,媽媽放開我,我要跟我的老師女朋友在一起!”
白肉包子眼看着許蓉煙逼近,開始垂死掙扎,路人一陣好笑,紛紛感慨要是能有個這麼可愛的孩子,那真是死而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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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蓉煙尷尬地衝着陳安安笑笑:“陳老師,豆豆很喜歡您,童言無忌別往心裡去,有空來我們家坐坐。”
陳安安報以文靜的笑,幫助許蓉煙把一塊橡皮糖一樣粘在身上的白肉包子扒開,三個人忙活得一團亂。
“這是怎麼了?豆豆又不願意回家了?”楊慶琛特意早下班來接人,就看到眼前這滑稽的一幕。
許蓉煙沒好氣的抱怨:“你兒子長出息,要談戀愛了,還學會騷擾老師了。”
“噗!”楊慶琛伸手撥弄白肉包子肉呼呼的耳垂,順勢看了陳安安一眼,“別拉扯了,陳老師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吃個飯吧!”
只一眼,陳安安就覺得自己的心漏掉了半拍,她不是第一次見楊慶琛,報紙,雜誌,這個男人經常出現在封面,財經頻道也時常有他的身影,只是,從來沒有獲得過如此完整,專注的一眼。
專門給她一人的眼神,陳安安的少女心瞬間就爆炸了,滿世界都被粉紅色的泡泡填滿。
然而這樣美好的想象卻被許蓉煙打破,“瞧我,光顧着跟這個熊孩子生氣較勁了,陳老師,您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吃個便飯吧,正好跟我彙報一下這臭小子在學校的表現。”
陳安安自然沒有拒絕,但是捆在她腿上的白肉包子卻絕望了,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陳安安:“啊,老師,求求你不要告訴我媽啊!冬瓜那麼可愛我不想吃它啊!”
許蓉煙一把將他撥弄下來在安全座上放好:“回去再跟你算賬!”
陳安安踏上楊慶琛越野車的一剎那,感覺呼吸都要靜止了,外觀這麼酷炫狂野的豪車,裡面卻像是另外一番天地,車門車壁上到處都是歪七扭八的字和彩色的塗鴉,一看就是來自楊豆豆之手。
楊慶琛一邊開車,一邊小聲跟許蓉煙說着事情,時不時傳來笑聲,原本陳安安還在激動,楊慶琛出於禮貌,總會跟她交談一兩句,沒想到完全沒有,心裡不由得一陣失望。
倒是許蓉煙,從車載冰箱裡拿出雪糕和汽水遞給她:“陳老師,隨便吃,不要客氣。”
楊豆豆看着媽媽手裡的雪糕,口水都要淌下來了,許蓉煙卻翻了一個白眼:“誰讓你中午在學校挑食不好好吃飯的?就不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