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許靜怡吧,我是楊慶琛的母親,我叫齊美華。”
齊美華看着許靜怡,言辭裡面透出一絲善意來。
許靜怡看了她一眼,心道,剛纔還看我的熱鬧,現在這麼熱情,肯定是沒安好心,自己可要小心一些。
“原來是伯母,您有什麼指教嗎?”許靜怡露出一抹笑容,溫和的說道,似乎剛纔的事情根本沒有影響到她分毫。
“是這樣,我是過來人,你們這情況也我見過,愛情裡面本就沒有什麼對與錯,都是爲了追求各自的幸福,不過,我倒是覺得你和邵染白簡直是天作之合,若是你們能在一起,一定是羨煞旁人。”齊美華笑着說道。
還別說,到底是過來人,說起話來就是讓人聽着舒心。
其實,許靜怡雖然是想要搶她姐姐許蓉煙的男人,可是卻不願意別人這麼說,因爲名聲的確是不好聽。
雖然她不在乎這些話,可是總被人這麼背後議論,她也覺得不舒服。
可是一聽到齊美華的話,她頓時喜笑顏開起來,因爲什麼?
瞧對方說的,愛情沒有對與錯,都是爲了追求幸福,這話很大程度上化解了許靜怡的尷尬之處。
以後她大可以光明正大的這麼說,她不過是爲了追求自己的幸福,搶姐姐男人這種罪名,根本不該扣在她的頭上。
可是,許靜怡心中高興歸高興,可是並不代表着她不警惕,她看着齊美華,心中暗道,對方這麼替自己說話,難不成是有什麼陰謀嗎?
“伯母說笑了,我和染白這哪裡算得上天作之合?不過是互生愛慕罷了。”許靜怡看似謙虛,可是分明在秀恩愛。
齊美華心中不禁冷哼,這果然是一個賤女人,搶了自己姐姐的男人不說,還這麼說話,若不是想要和對方聯手,她早就給對方一個耳光了。
和這種人聯手,簡直是丟人。
不過,齊美華爲了自己兒子以後的幸福,她決定拼了,至於許靜怡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不是她關心的,而能不能將許蓉煙哄回楊家,纔是她要考慮的事情。
“那伯母就先在這裡恭喜你們了,以後少不得我要去喝一杯喜酒呢!”齊美華笑着說道:“倒是你姐姐,總這麼和邵染白在一起,也不是事兒,若是能夠回到我楊家,正好兩全其美,不是嗎?”
許靜怡的眼睛一亮,暗道,我說怎麼齊美華這麼客氣,原來是想讓我在這件事情上幫忙。
既然對方有所求,那麼許靜怡自然就將心態平衡了些許,對她來說,若是能夠將許蓉煙趕出邵染白的視線,那自然是一件好事。
不僅如此,許蓉煙回到楊家,也能夠解決許靜怡一直的心腹大患,邵澤寧!
尤其是現在邵澤寧失憶了,一旦是重新認楊慶琛當父親,那麼他回到邵染白身邊的可能性就越來越小,如此,許蓉煙才能真正的失去邵染白的寵愛。
即使是現在,雖然表面上邵染白對許蓉煙很不在乎,可是許靜怡深知,一旦是讓邵染白做出選擇,那麼她可以肯定,他一定會選擇許蓉煙,而不會選擇她許靜怡。
而究其原因,就是邵澤寧。
一個孩子,其實相當於一個重大的籌碼。
可惜,這段時間一來,儘管許靜怡很努力,可是依舊沒有能夠爬上邵染白的牀,而邵染白腿部恢復的開始,更是讓他拒絕這一切。
在邵染白看來,能夠站起來,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而這一段時間,對許靜怡來說,也是最佳的趕走許蓉煙的時間。
看着主動的齊美華,許靜怡點點頭,說道:“伯母說的對,其實,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呢!”
兩個人不禁相視而笑。
有時候就是這樣,爲了同一個目的,不管以前是仇敵也好,陌生人也好,他們總會很快的走到一起。
暗中和齊美華達成了一些共識,許靜怡明顯感覺對方更親近了幾分。
“靜怡,你還沒有來過我家吧,不如我帶你四處轉轉吧。”
“好啊。”
兩個人結伴離開了。
許蓉煙看着離開的兩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纔多長時間,怎麼兩個人就像是一見如故的老朋友似的了?
福嬸低聲說道:“許小姐,你這妹妹還真不簡單,你看她收買別人的手段,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都難以相信。”
許蓉煙不禁默然,是啊,從開始的生疏,到片刻後的熱絡,不得不讓人歎服,許靜怡的交際能力。
其實許蓉煙從根兒上就想錯了,許靜怡能這麼快和齊美華走到一起,其實恰恰是因爲她的緣故。
一個想要將她從邵染白的身邊趕走,一個想讓她回到楊慶琛的身邊,這兩個人簡直是一拍即合。
與外面的勾心鬥角相比,邵染白和楊慶琛的談話無疑是更加直接了一些,根本沒有什麼虛情假意的應酬,只有冷酷的現實。
“楊慶琛,你難道認爲現在的你,能夠抗拒我?這些年來,我對你楊家的佈局可不僅僅劉鬆民一個人,若是我想的話,我能夠讓你楊家瞬間傾覆!”
邵染白冷酷的說道。
楊慶琛沉默片刻,說道:“我當然相信邵總你有這個能力做到這些,可是你別忘記,我楊家在婺城紮根這麼長時間,也不是你能夠輕易的撼動的,哪怕是我楊家倒了,可是我楊家的人脈依舊還在,我楊家隨時可以爬起來。”
“爬起來?你以爲牆倒衆人推的話是怎麼來的?想爬起來,也要看我給不給你機會,楊家的這一塊蛋糕可不小,我想,婺城裡恐怕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惦記着,只要我拿出一小塊來扔出去,你認爲誰還會管你楊家的人情和人脈?恐怕搶的最歡的就是這些人了吧!”
邵染白的話一針見血。
這讓楊慶琛的臉色一白,其實這也是他擔心的問題,之所以不願意邵染白衝突,很大程度就是因爲他對人心的瞭解。
樹倒猢猻散,一旦楊家的大樹倒下去,究竟會有多少人記掛着以前的情分和關係,這一點說實話,楊慶琛也不敢百分百確定。
邵染白的意思他當然也清楚,甚至當楊家成爲那一塊被衆人瓜分的蛋糕的時候,那個時候恐怕不會有
人願意再將楊家拉起來。
畢竟與其拉起你來,倒不如自己享受之前楊家所佔有的一切。
人性,這是一個很不確定的東西,楊慶琛不敢確定,所以不敢去賭。
“邵總,總有些人會堅持自己的本心的,你不要嚇我,我楊慶琛在這商海里面也打滾這麼長時間了,既然我敢說爬起來,那麼必然有一定的把握,就算是我楊家真的倒了,只要我在,我就能夠讓楊家重新站起來!”
楊慶琛認真的說道。
邵染白不禁沉默了,他承認楊慶琛的話不錯,有能力,只要有人願意出資,很快就能夠興起。
世界上有能力的人其實很多,但是爬到上面的人卻很少,之所以出現這樣的事情,就是根本沒有爬上去的機會。
而那個機會其實完全是靠金錢累積起來的。
有錢,有資本,那就會得到更多的機會,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無所謂公平不公平,現實如此,無人可以改變。
楊慶琛有能力,只要他肯付出代價,那麼肯定有人願意幫助他完成資本的最初積累。
而邵染白當然不願意爲了打垮一個楊家,而多出來一個死敵來,商人逐利,若是賠本的買賣,他當然不願意去做。
“你去美國做什麼了?”
突然,邵染白話鋒一轉,輕聲問道。
“邵總怎麼會問起這個?”楊慶琛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神裡流轉着一樣的神色。
“當然是想知道爲什麼你突然有了如此大的底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恐怕是找到了一位盟友吧,而且還是一位有實力的盟友,不然的話,你絕不可能這麼從容的面對我。”邵染白平靜的看着楊慶琛,讓人看不出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邵總,你說的不錯,只不過是有朋友想來國內發展,我充當了他的合夥人罷了。”楊慶琛擺擺手,可是眼神裡卻掩飾不住得意。
顯然在他看來,能夠做成這件事情讓他也頗爲激動。
“原來如此。”
邵染白心頭瞭然,他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楊慶琛爲了保全楊家,終於尋求了外援。
一旦有別的勢力介入,那麼商戰的代價無疑會相應的上升,資金鍊以及產業鏈條以及各方面人脈的糾葛,無疑會讓自身的成本擡升,甚至影響到各方面的佈置。
“所以,邵總,你如果想用楊家的安危來威脅我,恐怕你要失望了。”
楊慶琛認真的說道。
邵染白搖搖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對楊家的策略自然也會做出調整,不過這次我來的目的不僅僅是爲了這個,最主要的目的你應該清楚,我要帶走邵澤寧,他是我的兒子,所以他不可能留在這裡。”
“這件事情恐怕我也不能幫你,你如果想要強逼着豆豆跟你走,那你可以隨意。”
楊慶琛聳了聳肩膀,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不過,他的心中卻早有計較,之所以如此大方也是因爲他了解此刻的邵澤寧絕對不會跟着對方離開。
因爲他現在叫做楊豆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