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古廟越是走近看便越是讓人覺得陰森恐怖,吳簫靈覺何等靈敏,早在遠處時便感覺到這古廟有古怪,此刻離得如此近,心跳不由得開始加速,後背也開始滲出點點冷汗。
“好重的陰氣,恩,應該說是死氣,讓人毛骨悚然……”
白狐此時縮小了身子,顯得小巧可愛,像一隻稍大一點的吉娃娃一般,說不出的有喜感。但吳簫卻沒心思在意這個,他的注意力早就被這古廟完全吸引。
看着雖然破敗但依舊“堅挺”但又時時刻刻散發着死氣的古廟,吳簫不禁問道:“這個地方,一向都是隻有你一個人看管嗎?”
白狐往前走着,沒有回頭,但還是回答道:“這一千年內恰巧是輪到我照看而已,另外,這裡可不止我一個人,妖族聖地,哪裡輪得到我這一個小小的還虛鎮守。”
吳簫不時四顧,六識全開,暗中以神識探索,結果此地甚是奇異,除了五感還能正常運轉之外,其他手段竟然全數受阻,反而無法展開,就在他張開神識的一瞬間,他的靈覺也同時失效。
白狐似乎察覺到了吳簫暗中的小動作,緩緩道:“如果我是你,就不會貿然查探,不要怪我沒提醒你,惹怒妖族大能的後果,不是你能擔當起的。”
吳簫一反常態的撇了撇嘴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哦?是嗎?那就要看妖族有沒有勇氣承受整個南宮家與九幽魔宮之怒,哦,對了,說不準最後‘七殺’也會因此遷怒整個妖族吧。”
三尾白狐初時還沒多大反應,只是當她聽到九幽魔宮與七殺的名號之時,忍不住回頭,全身毛髮乍起,有些口乾舌燥的問道:“你,究竟幹了什麼?”
吳簫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淡淡道:“沒什麼,只是因爲我的身份比較特殊罷了,身爲南宮家家主的長子與殺尊的嫡孫該有的待遇罷了。”
“你是那老瘋子的孫子?”空間之內突兀的響起了一個有些滄桑而又暮氣沉沉的聲音,那聲音似具有魔力一般,聽在耳邊雖不是很洪亮,但那話語卻是字字都叩擊着吳簫的心絃。
他立即便斷定,這個聲音的主人便是那白狐口中真正鎮守此地的妖族大能,而從那聲音推斷,那必定是某一年歲極爲久遠的老妖!那種程度的久遠與滄桑,至今吳簫也只是在那“隕仙荒地”之內的古殿之內纔可與之媲美,真不知道,這一隻老妖究竟活了多少歲月。
一時間,吳簫的心中升起了深深的忌憚,如此強絕的強者在此,萬一起了衝突,他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哈哈哈…”那老妖忽然笑了,笑的極爲張狂,而且此內竟然蘊含真力,震得吳簫體內氣血翻騰,甚至感到那心都隨時要蹦出來一般。
“小子,你打錯算盤了,別人或許懼怕那老瘋子,但我偏偏不怕,而且我和他還有仇怨,你這算是自動送上門來了。”
那蒼老的聲音中忽然帶着濃濃的恨意,一時間聖地之內,飛沙走石,狂沙漫天,景象恐怖無比。
白
狐見到如此景象之後,不由得埋怨道:“叫你亂說話,現在好了,老祖出手,神仙也救不了你!”
眼見如此恐怖景象,加之感受到那切實的殺氣,吳簫臉色微變,身上漆黑如墨的氣勁立即暴漲,一陣駭人的殺意澎湃而出,絲毫不弱於老妖的那一股。
“難道你是天生的狂魔不成,一身的殺氣比那老瘋子都還要純粹。”老妖語帶驚訝,連帶着那天地異象也瞬間一滯。
白狐離吳簫的距離最近,感受也最爲深切,身爲野獸的先天本能,在感受到危險的一刻,她便做出了反應,原本那如吉娃娃一般的嬌小的軀體,瞬間變得向一座小山一樣巨大,潔白光亮的毛髮上,緩緩亮起一陣陣紅光。
“既然要殺我,又何必廢話?不過,我是個從來都不會乖乖就範的人,我若亡,必叫你留下永世難忘的痛楚。”
對方修爲再高,吳簫也絕不會乖乖授首,命是靠爭來的,若是一絲反抗都沒有便由他人來取,這種行徑的人根本就沒資格擁有生存的權力,即使被人所殺,也死不足惜。
“哈哈哈,永世難忘的痛楚?就憑你?一個朝元境界的螻蟻?”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老妖張狂的笑着,語氣中帶着絲毫不加掩飾的輕蔑。
對此,吳簫並沒有動怒,反而顯得異常的平靜,身上猛然爆發出了浩大雷罡,或許是因爲吸收了方纔紫雷神劫的原因,本來金色的雷罡中此刻竟然帶着淡淡的紫意。
老妖雖然在嘲笑吳簫,但依舊沒有停止氣勢的攀升,不一會兒,它的氣勢就達到了一個極爲駭人的程度,爲何說駭人,因爲這氣勢的緣故,一旁張牙舞爪的白狐,竟然變得相當的萎靡不振。
反觀吳簫,卻是神色如常,連汗都沒出一滴。
只見他緩緩道:“歷經兩次天雷洗禮,讓我明白了,所謂氣勢只是用來區分弱者的把戲罷了,論勢,你能強的過天,強的過那冥冥之中所謂的大道嗎?”
“唔?”老妖見吳簫的態度如此倨傲,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無名之火,瞬間將原本已經相當恐怖的氣勢又上提了十倍。
如此浩大的威壓降臨,身旁的白狐終究因抵不過那飽含無數年滄桑的力量而七竅流血,模樣十分悽慘。
“就只有這點能耐?比起我爺爺,還真是要差上那麼一截。”
“你這小子到底身懷什麼異寶,竟然在我的威壓之下一點事都沒有?”
吳簫全身氣勁凝若實質,慢慢形成了一幅盔甲模樣,給原本就顯得冷俊的他更披上了一層神秘而又高貴的色彩。
雖然修爲不過朝元境界,但他卻是別有一番高手的風範,那股獨特的氣質,就連許多修爲比他高上不少的強者也難以具有。
他眸子裡盡是淡漠,身後雷翼緩緩伸展而出,讓他整個人浮空而起。
奇異!可怕!
一種難以用言語說出的氣息從吳簫的身上慢慢散發而出,而那如海一般洶涌的殺意此刻出現了富有規律的律動。
“咚咚!咚咚!”
那律動與心跳連在一起,一時間它所給人造成的壓力竟然不下於那老妖無數年所積攢下來的積威!
白狐眼神有些渙散,但從她的雙目之內依舊能看到那股永遠也無法抹去的震驚以及不解——何時,當初那個只會利用陰謀詭計的小子,竟也擁有了這麼可怕的實力?
當吳簫的氣勢上升到一個點時,他忽然對着這妖族聖地的上空肆意吼道:“你這威壓,只能對付些無膽匪類,我心如鐵如鋼,焉有懼怕之理!”
滿富豪情的話語久久迴盪在妖族的聖地,此時,只見得一位年約不過十五的上年,伸展雷電雙翼,身穿渾身氣勁化成威武的寶甲,傲立半空,英姿颯爽,而那一聲“我心如鐵”更是迴盪在這“鬼城”之中,經久不散!
“哼,如鐵如鋼?老子,我倒要看看你的身子骨兒也是不是一樣的硬!”
老妖含怒一擊,風雲變色,驚天動地,一隻巨大的足以遮天蔽日的獸爪不知從何地,攜帶着毀天滅地之勢,猛然向吳簫拍去。
期間,那老妖再度開口:“想做人上人?我就偏要將你排成地底泥。”
“那你也得有着本事。”
說罷,吳簫施展極速,在半空中留下一片殘影,
不知名的獸爪,朝着殘影狠狠拍了過去。
這老妖不愧活了久遠的歲月,修爲當真深不可測,但此刻它就算僅僅是憑藉其肉身的力量也是恐怖異常,橫掃而過的獸爪所攜帶的勁風就使得不遠處的兩座山頭轟然爆碎。
如此威勢,恐怕那還虛境界的強者也都要掂量一下,是否該儘快遠離此處。別說是朝元境界的修士了,恐怕此等修爲的修士的下場就如那兩座山峰一般,又或者更甚,連肉末都留存不下。
“真可怕。”吳簫憑空出現在了一處,冷冷的看着那獸爪,嘴上雖說着可怕,但從他眼神內卻看不出有絲毫的恐懼。
此時,他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把神光璀璨的長劍,此刻面對的是修爲不可度量的遠古老妖,他自然是不敢怠慢,劍,便是他最強的兵器,手中握着劍的他纔是最強的。
長劍在手,吳簫的氣質再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老妖忽然一聲驚呼:“劍之境!哈,難怪你如此倨傲,你也確實有傲的理由。不過……”
獸爪再動,這一次獸爪之上冒起了一陣幽光,揮舞過來時,竟似乎是把整片的空間給凝固住了一般,令吳簫生出一股無法動彈的感覺。
“你得學會如何尊重強者!天資是一回事,實力更是一回事!”
吳簫淡漠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感情,他靜靜的看着那呼嘯而來的獸爪,淡淡說道:“小看對手,是很危險的一件事,要知道老鼠也是能殺死大象的。”
話一出口,無數劍芒從吳簫身上攢射而出,將老妖的禁錮破除了開來,緊接着一尊巨大修羅惡相,浮現了出來,仰天狂哮不止。
“九煞——惡鬼出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