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簫渾身煞氣翻騰,手中的古劍劍芒詭異閃爍,似生感應,身旁的清雅周身也不斷吞吐着柔和的青色神光。
比起那神秘存在周身的綠芒,清雅更加蘊含着一種生機,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而那附身於白狐身上的神秘存在的氣息卻顯得悠遠、陰冷且富含殺機。
兩人越接近大殿深處,那劍上煞氣與請雅周身的綠芒便愈加強烈,吳簫見到這番景象,皺眉不語,若說是他與這古殿生出莫名感應那還可以理解,但這小蘿莉也展現出如此反常的異象使有些說不過去了。
並且,當清雅的護體神光出現的那一刻,吳簫的心中忽然閃現出前所未有的暴戾,心中壓抑已久的殺念差點就一發不可收拾。若非他平日格外注重意志與心性的修煉,他早已向這無辜的小蘿莉痛下殺手。
這不由得令吳蕭心中對這突然出現的清雅的身份產生懷疑,恐怕其身份並不僅僅只是女媧?的弟子,即使女媧廟之人的傳承是得自於女媧,但凡人就是凡人,與女媧有着本質的區別,任憑修爲再高也充其量只是得到一絲神的氣息罷了。
再如何,吳簫也只是應該生出些厭惡而已,遠遠達不到心生殺唸的地步。可偏偏,此刻他的心中便是掀起驚濤,若非他知道這個小丫頭絕不可能是女媧,恐怕現在他早已控制不住心中的戾念而出手。
小丫頭看着雖是有些呆萌,但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吳簫自以爲將自己的異常掩飾得天衣無縫,但此刻這小丫頭忽然停下腳步道:“大哥哥,你身上的殺氣怎麼起伏不定?”
吳簫面色冷漠,也不言語,默不作聲地繼續向前走,可清雅卻依舊天真的說道:“孃親曾經說過,清雅身上的氣息會讓大哥哥難受,果然是這樣。”
聞言,吳簫快速移動的身形頓時一滯,他猛然回過頭來,表情格外的猙獰可怖,聲音也變得如野獸嘶吼般低沉,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你母親…是誰?”
清雅霎一見到這麼可怕的表情,被嚇得眼泛淚光,原本便才人汪汪的一雙大眼此時變得水霧瀰漫。
然而,吳簫卻不管
不顧,雙手如同一雙鐵鎖,將清雅抓得生疼。
只見此時的他,雙眼中佈滿了血紅,顯然已經瀕臨喪失理智的地步,這樣的吳簫卻是極度的可怕,絲毫不顧及清雅滿臉痛苦,只知一味的逼問。
吳簫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清雅那似藕一段潔白的雙臂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似乎那骨頭會隨時被捏碎一般,這巨大的痛苦刺激着這個心性依然如孩童般純真的可愛女子,忽然……
清雅周身的綠芒似有生命一般,遇到外部強大的壓力的侵害竟然轟然爆炸開來,強大的力量漩渦直接將吳簫震飛。
吳簫很明顯是失去了理智,進而忘了這個表面看上去人畜無害,甚至有些呆萌的少女擁有的實力是何等可怕,即使只是本能的催發護身罡氣,並非有意要傷害。
但離譜的實力差距是不可彌補的,即便吳簫的體格已經錘鍊到一個恐怖的地步,但奈何此時他遭遇護體罡氣反震,受了不輕的內傷,嘴角緩緩流出一抹鮮紅。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劇痛使得吳簫清醒了過來,而恢復正常的他竟是滿頭大汗,看起來情況是相當糟糕。
只見,吳簫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竭力穩住心神,隨後自語道:“看來,剛剛玩火玩的有些過了,留下不少隱患啊。”
爲避免尷尬他選擇了一言不發,繼續向深處走去,只見地上再次出現白骨,且看上去更加的不凡。
他走上前去,輕輕敲了敲,白骨竟發出陣陣鏗鏘之音,似金石一般,絕不是凡骨,歲月也未能徹底將其磨滅。有數幾具白骨前遺有血字,其中一人的絕筆,讓其稍微一陣愣神。
“今日雖囹圄,來朝踏天闕!”這是一種大氣魄,同時也是一種無奈,更是一種絕望,實力達到這等境界,絕對已是震古爍今,但依然成神無望,這幾句話道盡了遺憾與落寞。
吳簫打量十幾具白骨,心中感慨無限,他現在也有懷疑了,這片大地上,究竟是否真的有人能以凡人之軀,修煉成神?
路過十幾具骸骨,來到那兩個門戶前,吳簫心中震動,兩扇門戶形似太極中的
陰陽魚,左側的門戶是一個黑色的陰魚,右側的門戶是一條白色的陽魚,全都似不規則的彎月。
“這……合二爲一,是爲太極!”他不得不驚,因爲此等相似的東西已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在那溶洞盡頭,那天生的劍陣——陰陽雙生泉眼也是如此。
而在吳簫之前的那個世界中,道家、中醫、傳統文化,從孔廟大成殿樑柱,到樓觀臺、三茅宮……太極圖被稱爲古中國第一圖,與鼎一樣神秘。
在那黑色的陰魚門戶上,刻有一個蒼勁的古字,氣勢迫人,直欲將人崩飛出去。
“殺!”
這個字可以說非常的不祥,如魔咒一般,烙印在上面,竟有些血淋淋的味道。
而在那白色的陽魚門戶上,鐵鉤銀劃,也只刻了一個字,爲:“滅!”筆力雄渾,神韻天成,氣息雖與那殺有些相似,但細細品味卻又是截然不同。
吳簫不管身後的清雅作何反應,徑直向那刻有“殺”字的黑門走去,神情淡然,似乎將一切都不曾放在眼內。
後面,沒有森然殺機,未有血雨腥風,有的只是一條空寂的道路,不知延伸向何方。
“嗒”、“嗒”、“嗒”……
空曠的腳步聲在迴盪,像是一條數萬年沒有人走過的古路,靜到極點。
“滅?生死自有循環,何爲滅?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世上本無絕滅之事,有的只是那永遠不斷奪取生靈性命的殺戮而已。”
吳簫早已在生死邊緣上來回不知多少遍,此時這太極死陣,似乎又給他了不小的啓發。
足足過去半個時辰,葉凡終於來到了盡頭,就在前方,混沌迷濛,陰陽二氣流轉,這是一間空曠大殿,依然爲青銅所鑄,在地上有幾具燦燦生輝的白骨。
一個巨大的“神”字刻在前方銅壁上,有着難以說清的韻味,竟是以鮮血書寫而成,烙印進青銅內,血跡如新,根本沒有乾涸,燦燦血光四射而出。
非常的妖邪!
不過僅僅過去片刻,他擡頭再看時,那“神”字卻出乎意料的變成了“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