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離,居然慌亂了。
江鶯歌疼得幾乎死去,傷口痛,心更痛。似掉進了黑色深淵,想要努力抓住一絲光明,但是無論如何都抓不住,只能無能爲力的向下墜去,眼前黑暗一片,是不是,這就是要死了的感覺。
江鶯歌閉着眼,恍惚之中,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孃親在向自己招手,那慈祥的面孔和寵溺的笑容,她好想投進孃親的懷抱。
孃親,不要走,你帶我離開,你帶我走,鶯歌好累!江鶯歌感覺自己追上了自己的孃親,自己好像變成了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兒,拉住孃親的手,跟上孃親的步伐。
突然,遠處傳來喚自己的聲音,江鶯歌仔細傾聽,發現那是楚莫離的聲音。
“江鶯歌!你給本王醒來!”急促又害怕的聲音,該不是楚莫離。江鶯歌不在意,轉過身,繼續走。
“江鶯歌!”又是一聲急促的呼喚,還有快速的心跳聲。迷迷糊糊中,又似乎有些清醒,恍然之間,那一片黑暗不見了,自己似乎置身在大街上,還是那條白雪皚皚的街上,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但是他們都背對着自己,那人流之中,轉過一個人來,看着江鶯歌,那是自己的母親。
“歌兒,到孃親這裡來。”那笑容帶着多少的母愛,江鶯歌激動的就要往自己母親那裡去,但是正在要奔跑過去時,突然四周變得動盪起來,然後這一條街上所有的人全部支離破碎,房屋變得土崩瓦解,自己的母親也在這一片不安中消失。
“孃親!”着急的呼喊,也阻止不了孃親的離開,身後出現了一個人,是楚莫離,他冷冷的看着自己,不要,不要殺我,我會離開,我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一隻羽箭從他身後飛出,狠命的逃,但終究是逃不過,羽箭狠狠的穿進了自己的胸膛,私心裂肺的疼!
恍然驚醒,江鶯歌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躺在王府琉舍中,身邊是一個陌生丫鬟在照顧自己。
“娘娘,你醒了!”
“發生了什麼事?”虛弱的想要起身,但是胸口的痛感傳來,江鶯歌疼得嘶了一聲。
“娘娘小心些,您受了箭傷,總算是醒了,我這就去告訴王爺!”
“等等!”江鶯歌叫住了要出去的丫鬟。“春雨呢?”
“春雨因爲犯錯,被王爺關押起來了。”丫鬟說完,就往外而去,江鶯歌呆住,被關押起來?
不多時,楚莫離來了,老遠便已聽到楚莫離的腳步聲,帶着些急促。走到牀前,江鶯歌戒備的看着楚莫離走近,還有些害怕,記起楚莫笙說過的話,瞬間一身冷汗。儘管身子痛,但是還是拼命的轉過了頭,不敢看她。
楚莫離見江鶯歌的眼神,知道這個女人必然是怕自己了,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屋內靜的可怕。
“你昏迷七日,總算醒來。”還是楚莫離先開了口,江鶯歌沒有說話,半晌,楚莫離準備離開,江鶯歌叫住了楚莫離。
“春雨……怎麼了?”一聽到春雨兩個字,楚莫離的眸子寒了寒。
“被關押起來,擅自泄露王妃秘密,該當問罪。”
“你放了她,好不好?”江鶯歌道。
“此事,再議!”楚莫離並沒有給答案,若不是因爲那丫頭是江鶯歌身邊的人,他早已在那日殺了她,而不是關押了。
“你不要傷害她!”江鶯歌急了,強撐起身,看着楚莫離,牽動了胸前傷口,絲絲血跡印了出來,楚莫離見狀,某種冷色更勝,疾步上前,撐住江鶯歌身子,讓她躺在自己懷裡。免得用力,傷口裂的更厲害。
“你躺下。”
“你先放了她!”
楚莫離惱了:“你是不是以爲本王捨不得傷害你,所以以爲用自己身體要挾本王會有用?”
“你放了她吧,春雨跟了我這麼多年,她只是爲我而已。”江鶯歌一聽,乖乖躺下,放緩了語氣與楚莫離說話。
她當然沒有那個能力能用身體要挾到楚莫離。這王府中全部都是殺手,只要自己一不小心,怕是就會性命不保。
楚莫離看出江鶯歌的害怕,明明怕得要死,卻硬要裝做不害怕的樣子,與自己對視。是在怕什麼?怕本王殺你嗎?
若是她會因爲害怕而不敢離開自己的話,那就讓她怕吧。
“本王會放了他。”說完拂袖而去,江鶯歌鬆了一口氣。“照看好娘娘,不得讓娘娘隨處亂走。”但是江鶯歌沒有想到,楚莫離居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這話的意思,是要軟禁她是嗎?
可是自己又怎麼敢與楚莫離談條件?最後春雨還是回來了,看春雨的樣子,應該是沒有被動用什麼刑具,當即也放下心來,只是春雨見到江鶯歌后,倒是哭個不停。
“娘娘……”春雨走到江鶯歌面前,江鶯歌勉強給了春雨一個微笑,春雨被這一笑,氣得哭笑不得,都這種時候,小姐居然還笑得出來。
“春雨,六皇子……怎麼樣了?”
“六皇子被王爺打傷,似乎傷得有些重!”春雨對江鶯歌道,江鶯歌一聽,不禁心中一急。
“然後呢?有沒有生命危險?”
“應該沒有,因爲是六皇子阻攔王爺將你帶回來,王爺便派人傷了六皇子,但也交代不可以殺他。”春雨解釋,江鶯歌聽完,放下心來,但是突然想到什麼,突然擡頭看着春雨,春雨被江鶯歌這麼一盯,不自覺的居然心虛起來。
“春雨爲什麼你沒有半點驚訝或者害怕之色?”春雨有無聽到楚莫笙的話她不清楚,但是被楚莫離抓去關押起來,春雨回來後,居然只有擔心沒有害怕,難道說,春雨知道什麼秘密不成?
“娘娘,春雨……”被這冷不丁的一問,春雨瞬間低下頭,不敢看江鶯歌。
“回答我。”雖然聲音有氣無力,但是卻帶着威嚴。
“因爲,春雨早就知道了王府中的秘密,瞞了小姐,是因爲,怕小姐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