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的燈芒在她的周身縈繞出淡淡的一抹光暈,清麗脫俗的面龐,如畫卷般秀美寧靜,讓人不忍打擾。
男人眸光深深地落在顧景溪的身上,忽地傾身在那光潔的額頭上印了一吻。
旋即橫抱起了熟睡中的小女人,起身朝着二樓臥房走去。
行動中不由自主地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封珩無聲地看在眼裡,想到顧景溪肚子裡的孩子,眸底不由閃爍了一瞬,悵然地嘆了口氣,轉身悄然地離開。
*
窗外和風習習、驕陽炎炎。
顧景溪早早的和封墨宸一起來到了北川東郊的墓園掃墓。
這座墓園,顧景溪每年都會來和爸媽一起來給爺爺奶奶掃墓。
顧景溪睫毛顫了顫,現在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喊爺爺奶奶……
嘲弄地笑了笑。
原來她一直都和自己的親生母親距離這麼近,卻從來都不曾知曉。
顧景溪目光看向墓碑上那張黑白照片。
照片裡的女人很年輕,最多不過二十五歲的年紀,烏黑的青絲髮尾微卷,面容秀美娟麗,笑起來的樣子透着淡淡的暖。
明明就只是一張黑白照片,顧景溪的面前卻像是漸漸浮現出一張有血有肉的面容,一顰一簇都透着陽春四月般的暖,沁人心脾,令人心安。
шшш ⊙Tтkǎ n ⊙c○
蔥白的指尖微微顫抖地撫上冰涼的黑白照片,顧景溪眸光閃爍了一瞬,輕聲道,“……我來看你了,媽媽。”
本以爲就算是生母,但從來沒有見過,甚至就只是一張冰冷的黑白照,她一定喊不出那兩個沉重的字眼,卻不想一張口,那兩個字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說出了口。
沒來之前,對母親所有的猜測,現在盡數化爲了一股溫暖的河流,緩緩地流淌過心田。
如果母親沒有死,她一定會是一個很溫柔很賢惠的母親吧?
這樣的母親就算她從未見過,都不由覺得溫暖,美好,那她的父親到底在哪裡?
難道真的是拋妻棄女?亦或者是離了婚?
顧景溪對着墓碑深思了起來。
封墨宸斂了斂眉,忽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走吧。”
她肚子裡還有孩子,大清早就來這裡掃墓,早晨溼氣重,待久了也不好。
顧景溪卻不滿地蹙了蹙眉,男人卻不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攬着她的身子往墓園外走去。
“走。”
霸道強橫的語調,根本不跟顧景溪反抗的機會。
顧景溪只好把手中的白菊放在了墓碑前,轉身跟在男人的身邊往外走,心情卻有些沉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剛掃墓的原因。
她第一次來給母親掃墓,還沒呆多久,他卻不由分說地就拉着他走,簡直一點人性都沒有。
顧景溪坐上了車,別過了臉去,也不看封墨宸,忽地悶悶地說道,“就這麼着急走嗎?難道都不能讓我多待一會兒?那座墓碑裡埋得是我親生母親的骨灰……”
顧景溪說着聲音不有提高了幾分,忽而又緩緩地降低了下來,自嘲地笑了笑,“是了,你是封墨宸嘛,又怎麼會在意別人的感受……你也不會了解我現在的心情。”
“我瞭解。”旁側,清冽的嗓音陡然不疾不徐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