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軍區院?”前天晚上,不正是自己陪爺爺的那晚嗎?他還記得當晚回家後,之惑坐在門邊哭得很傷心……還有這兩天她的異常熱情。一股不好的感覺強烈地涌了上來。
他還沒開口跟小四說下一句話,趙安良的電話又插了進來說:“雷子,不要說我不夠義氣沒有提醒你一件事,你的女人今天請假回老家過春節,說節後再回來上班。”
“那她現在哪?”
“不知道!她是用公寓的電話打來的。”趙安良不緊不慢地答。
掛了趙安良的電話,雷野撥了公寓的座機,一直響着沒人接。再也沒有一刻的遲疑,他拿起桌上的車鎖匙,飛地往外走。希望是自己多疑了,事情沒他想像的那麼糟糕。那個女人,爲什麼沒把母親找她的事告訴我?再笨的人也猜得到是什麼?分手?是想分手嗎?門——都——沒!
這時候的雷野一點也沒有平時內斂沉穩的樣子,如一陣強風颳過,臉上露出強悍噬人的表情把財政局走廊的同事都嚇了一跳。
打開房門,祈盼那人兒的身影就在廳裡。看到整潔的乾淨的房子,看到緊閉的窗戶,雷野的心沉了下去。
進門的鞋櫃上留有紙條:雷野,家裡有事,我先回老家了!你自己多保重!!!
她果然走了!一句家裡有事,就走了!看到保重後面的三個感嘆號,雷野的濃眉就按不住地猛跳。
大步走進臥室,衣櫃裡的衣服少了大半,手提電腦也帶走了。他有種預感這女人不準備回來了。
軍區療養院。
雷野直闖副院長的辦公室。
“媽,您爲什麼要把之惑弄走?爲什麼?她可是兒子現在的心上人。”雷野怒氣衝衝地問自己的母親。
“真是越大越沒規矩了。已是財政廳科級幹部的人了,怎麼連最起碼的禮貌都不懂?如果你爺爺和你爸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會怎麼想?是指責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教好,還是該教訓你?”雷母面無表情地呵斥。她正在看一張X光片。
雷野不管她怎麼說,已疾步走到她面前,望進母親淡漠的眼渦深處,毫不掩飾臉上的焦急:“媽,請您告訴我,您前天晚上跟之惑說了什麼?爲什麼她會無緣無故就離開A市?昨晚她跟兒子在一起的時候都隻字未提,怎麼今天說走就走了?再着急,她也會遲一天回去,跟我做個交待才走。”
雷母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生硬地說:“我說過,她不適合你。而且你忘了在全家人面前立下的重誓了嗎?現在你破了誓言,許家的事,就再也容不得你推三阻四了。”
雷野雙手扶着母親的雙肩,痛楚地說:“媽,告訴我,您是拿什麼理由拆散我們的?之惑她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她的個性與若嫣不同。您當年一句爲了我,就把我和若嫣遠隔重洋分開兩地,用時間和距離就輕易地把我們的愛情毀了。現在您還是要這樣做嗎?”
看到兒子的痛苦,做母親的如何不心疼,就算是面癱的雷母也禁不住地動容:“雷子,真正的愛情是能經得起任何考驗的。你和若嫣不分開,你怎麼會懂得愛情的脆弱?連時間、距離都無法逾越,怎麼稱得上堅貞的愛情?如果小藍真的愛你,她會等你!趁這時,你更應該把心思放在仕途上,達到雷家對你期望的那個目標。這次的暫時分開,何不把它當成是一種考驗?愛情的試驗石?”
“媽,您知道的,您知道的!之惑對我真的很重要,已重要過我自己的性命了。如果失去她,您同樣也會失去您兒子的。您忍心看到這種結果嗎?”雷野頹倒在辦公椅上。好把就抽。
“你怕了?你怕再次承受失敗?別忘了,你是雷家的兒子。你身上負着雷家人的期待和希望。虎父無犬子,你就甘心被人說雷家到了你這代就沒落了?還是說你希望母親被人指點,沒能把你教好,讓你成了最沒出息的雷家人?讓母親百年之後,愧於面對雷家的列祖列宗?死也不得安寧?”一條條母憑子貴,子榮俱榮,子損俱損的連帶利害關係把雷野說得啞口無言。
“不,仕途方面,我可以聽家裡的。要我怎麼做,我都遵從,但我只要之惑在我身邊,我只要她。我不想失去她!”
這個兒子啊什麼都好,就是感情太過脆弱。一旦愛上了一個人,一條路走到底。雷母不否認在孩子情感方面費了很大的心思,不想他過於沉迷這些風花雪月中。要爲雷家塑造一個優秀又出色的接班人很難,沒人可以理解她的壓力。她不想雷家人到了雷野這一代出了個類似情聖,一天到晚只知道圍着女人轉的男人。
嘆了口氣,摸了摸兒子濃密的黑髮,放低聲音道:“如果你想自己做主掌握任何事,那隻在把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才行。否則,雷家還輪不到你說話。”如今只有先用這招緩兵之計了。
“那您是怎麼勸之惑的?我就想知道這個!”雷野要知道事情都嚴重到哪地步了?
“我沒談你和她的任何事,只是吃了一餐飯,翻了翻家裡的舊相冊。講了一下雷家人的事。就這樣!”
“只有這些?!”雷野將信將疑!
“對!只有這些!”雷母轉回自己的辦公桌。
畢竟之惑對他還沒有提任何分手的字眼,所有的一切都還只是猜測。雷野希望母親說的暫時分開是真的暫時,而不是爲了敷衍他說的漂亮話。也許過了春節,之惑就會回來上班了!
雷野最後滿懷心事地離開了母親的辦公室。
與之惑這麼久,居然都沒有問過她家裡的詳細地址。只知道她家鄉在C城,一個美麗的江南小城。她本人是由姑姑帶大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出車禍雙雙離開人世。
他在財政局剛上班,手上的工作太多,一時難以抽身去一趟C城,只有拜託小四幫忙南下走一趟。
雷野一邊等着小四那邊的消息,一邊還向水韻清和專櫃其他店員打聽有沒有之惑家鄉的電話?毫無結果。
他愈發顯得坐臥不安,好幾次在公寓睡覺時,在夢中聽到之惑的哭泣聲而驚醒。有時在半夢半醒間,聽到家裡有人開鎖的聲音,條件反射地從牀上爬起,站在客廳望着緊閉的門苦笑不已。
沒有她的日子,他都成神經病了。
趙安良在百忙之中抽了個時間約他和幾個發小去喝一杯。
“年底的事太多了。實在沒辦法找時間來侍候你這個舊金主。好在今晚還有點時間,所以就主動把自己送上門來給你抽了。”第一個先到的趙安良一見雷野就說。
“我看你是屁股欠踹吧!是不是太久沒被踹,發癢了?!”雷野沒好氣地倒在沙發上。
“這你就不懂了:抽,是一種生活藝術;找抽,是一種生活態度!象你這種披着官職的狼再怎麼裝,也是一匹野狼,帶着匪氣的官狼。而我,現在就欠官狼抽,你把我抽得越狠,以後我榨你們政府部門的油水就越多。”
“去你的。別把拉下水。我做官清廉着呢!那些貪污受賄的事,小爺從不沾邊。”
“靠,你用得着貪嗎?你又不缺錢。送錢是沒有,所以我只好送抽了!你抽爽了,抽愉了,我們駿躍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雷野瞟了他那犯賤的小樣,懶得理。
這時,朱海亮進來了。趙安良趕緊說:“海亮,你的葷段子多,講個笑話給雷子聽聽,他最近很憋!沒處發泄!你得用葷話把他泄出來。”(其實這是我的心底話啊!最近被禁肉禁得我蛋疼。)
朱海亮自己開辦外貿公司,所以葷段子特別多。他倒了杯酒喝下去,鬆了鬆領帶開始說。
話說一個警察巡邏,碰到一女子。
問:幹什麼的,這麼晚在街上游蕩!
女子答:妓者!
警察肅然起敬,非常崇拜:哪個報社的?
女子答:晚抱!
警察又問:哪個晚報的?
女子不耐煩地說:和男晚抱!
警察接着問:河南晚報不錯!
女子神秘地說:這事只有晚上敢搞!
警察瞭然,點頭:晚上趕稿確實辛苦!要多注意身體!
女子感激,上前靠近:謝謝警察大哥理解,歡迎來搞!PtiW。
警察笑道:好的!經常會來稿的!
“哈哈哈……。”趙安良早就忍不住地邊聽邊笑了,包括剛進包房的劉青楠也都忍俊不禁。朱海亮一邊說一邊把容易搞混的字沾酒寫在桌上。不會因爲讀音一樣,而象警察先生那樣產生誤解。
雷野垂下眼簾,興趣不大,連表情也沒多少改變。
“靠,以後不說了!連捧場的面子都不給!”朱海亮惱了。
趙安良扶了扶眼鏡道:“說了!他最近憋着了!憋着了!來,乾一杯!”
大家都幹了一杯,紛紛落坐。這時,雷野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小四的,趕緊走出包房,到一僻靜處接聽。
“老大,藍小姐C城家裡的電話和地址都查到了。但是,她沒有回家!”
這下,雷野就真的要急瘋了!
PS:前面有章節被退稿了,鬱悶得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