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眼睛想盡力睜開,卻又覺得很累,連擡眼皮的勁都使不上來。藍之惑動了動長睫毛,微蹙眉頭,耳邊聽到聲音:“之惑,你醒了嗎?”
之惑還是覺得又痛又無力,明明聽到韻清的聲音,卻什麼反應都給不了。昏沉的感覺又一陣陣地襲來,她想起來那場求婚鬧劇,自己慌不擇路衝進車流,看到那輛轎車撞來時的驚呆,還有倒地時眼底劃過的身影。是雷野,居然是雷野!他怎麼樣了?
想到這,她猛地睜開了眼睛,着急地問:“他怎麼樣了?”說出來的聲音乾啞無比,字音都不清晰。
坐在牀邊的韻清一聽到聲音,靠近問道:“之惑,你真的醒了!有沒有哪裡感到不舒服?還有,你認得出我是誰嗎?”
“他怎麼樣了?”之惑逐字逐字地說出來。這回,韻清終於聽清了,臉頓時緊拉到一塊,愁眉苦臉地回答:“情況不太好!不過,沒什麼生命危險,就是傷勢過重了,現在重症室!”
之惑聽了,一顆心提了起來,這份人情欠得太大了,她不知道該怎麼來還人家。假如沒有他抱着自己擋一下車子,緩衝一下,自己估計已被碾在車輪底下了。
給之惑喝了杯水之後,後腦勺尖銳的痛楚一陣陣傳來:“我的頭很痛。”
“你的頭部着地,肯定痛啦!不過,醫生說了,這已是算輕的了!身體其它地方都沒有受到損傷。”韻清小聲地說。
之惑心沉甸甸的,遲疑片刻再問:“他……醒了嗎?”
“可能沒那麼!剛動完右腿駁骨手術。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先削個水果給你吃?這水果籃還是秦風揚買來的。”
“就只覺得痛,沒有食慾。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已是晚上八點多了。”
“我腦袋怎麼涼涼的?是不是頭髮全剃了?”之惑想晃晃腦袋卻因痛感不敢動了,但貼着枕頭的地方,光溜溜的,還有一個網紗罩着。
“嗯!全剃了。後腦都開瓢縫線了,能不剃光嗎?反正很就會長回的啦!不會影響你氣質的。”
“我現在哪有半點氣質可說?這段時間被雷野和秦風揚的事弄得成神經質了!”之惑苦惱地閉上眼睛。
韻清看着好友那副模樣,小聲問:“埃,之惑,你到底喜歡雷野還是秦風揚啊?”
“其實說真的,都不喜歡了!曾經對秦學長的那份感情也都過去了,發現他真的跟我求婚時,卻覺得他不是自己想託付終身的伴侶,可能是覺得太沒安全感吧,太過溫柔多情的男子,往往女人也多有曖昧。我還沒自信到可以拴住他的心經營一輩子!對雷野……。”說到這男人,之惑的感情很複雜,停了一會,嘆了一口氣才繼續道。
“對雷野,覺得他那種愛的方式太過強烈、霸道,讓人受不了。對他還沒產生感覺,就被嚇倒了。而且,他也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她一直喜歡的是那種優雅、溫潤而春風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