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政凌說話的時候,不着痕跡的將葉夕顏也給帶了進去,葉夕顏面上神色不變,藏在他腰間的手不輕不重的在他腰上擰了一下。
這男人真是隻狐狸,明明他纔是主角,偏偏要將她也給拉上去,這下好了,她想安安靜靜的當個背景也不行了。
蕭政凌淡笑着將麥克風遞給她,葉夕顏接過,笑臉盈盈。
“也沒什麼,作爲妻子,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其實說是生日宴會,倒不如說,想給各位一個聚聚的時間與場地,希望各位今天玩的愉快。”
葉夕顏這一番話說得是有些直白了,但是直白也有直白的好處,大家都僞裝也太累了些,她這話倒是讓衆人輕鬆下來,既然主人都這麼說了,他們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
很顯然,葉夕顏的這句話說完,獲得了廣大好評,蕭政凌眉梢一挑,小女人的腦筋轉的夠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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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套的開場白說完,葉夕顏與蕭政凌隱入人羣,隨意的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卻可以縱觀全局,葉夕顏倚在桌壁上,舒了一口氣,繼而瞪了一眼蕭政凌。
“你說話不就行了?幹嘛非要把我帶進去。”
蕭政凌討好的端起一旁的水果盤,挑了個晶亮的葡萄送到她面前,嘴角帶着弧度。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叫夫妻不是?”
葉夕顏輕哼一聲,吞下他喂得葡萄,蕭政凌細心的給她找了個托盤吐皮。
“原來生日宴會這般無聊。”葉夕顏略帶失望的說着,她從來沒有辦過生日宴會,從小到大,以她爲主角辦的宴會也只有剛被葉家接回來的歡迎儀式,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生日什麼的,能有人記住已經算不錯的了,然而結果還是隻有她自己記得住,抱着期待與未知的態度舉辦這次生日宴會,卻沒想到讓她大失所望。
這就是生日,還不如不過,省的彼此尷尬。
蕭政凌聽她的低聲呢喃,心中一軟,知道她這些年的情況,不由得心疼,他握着她的手掌,輕聲道:“今年你的生日,我給你辦。”
葉夕顏一愣,緊接着笑出聲來,指着面前的景象道:“
像這樣?那還是算了吧。”
蕭政凌神色一沉,他扳過她的身子語氣肅然:“絕對不會是像今天這般,我保證。”
葉夕顏被他這認真的神色唬的一愣一愣的,神差鬼使的點頭應下:“好。”
“說起來這宴會是你一手策劃的,你這麼嫌棄它可真是一點也不謙虛。”蕭政凌得到滿意的回答,這般的打趣她,引來葉夕顏的一記白眼,乖乖的閉了嘴。
葉夕顏的目光放在那些人羣中,一個個西裝革履,到場的人皆是身家過億的人,擁有着數不清的家產,就算是不再拓展。
也足夠子孫幾代的揮霍也揮霍不完,但是人心總是貪婪的。
越是有錢的人,越想擁有更多,殊不知高處不勝寒,在追求完美的同時,早已經失去本我。
“夕顏啊,你這宴會辦的很不錯!”
身後傳來一記略顯老態的聲音,葉夕顏回過身子,蕭老爺子的身影映入眼簾,對比起上次見到的模樣,看起來更加消瘦了些。
葉夕顏有些擔憂,老爺子的身體情況看起來不佳啊。
“爺爺,您怎麼來了?”蕭政凌語氣帶着擔心,顯而易見,葉夕顏跟着他的腳步迎上去,攙扶着蕭老爺子。
“今天是你生日,我這個做爺爺的,怎麼可能不來。”蕭老爺子笑着道,面上一派慈祥,葉夕顏低垂着眸子。
萬分的乖巧,同樣是七八十歲的老人,同樣是一軍之首,有着無上的榮耀,怎麼葉老爺子與他之間的差距就這麼大呢。
一個慈眉善目,雖然身份尊貴,但是卻如同尋常老爺爺一般,半點不拿架子,一個表面和藹,實際上以階級劃分,心中自有看人的一套規矩,真是雲泥之別!
葉夕顏腹誹着,也是在今天頭一次知道,說曹操曹操到的這句話,適應於任何一個語言表達方式,口述或是腹語,一概而論。
“夕顏,聽說這宴會是你一手策劃的?不錯,果然有我當年的風範啊。”
葉老爺子的聲音由遠及近,他哈哈笑着,語氣打趣道。
蕭老爺子見到舊友自然是喜笑顏開,葉夕顏攙扶
着他迎上去,葉老爺子又道:“蕭兄,你真不夠意思,來了也找我,要不是我眼尖,今個兒咱又見不着面了!”
蕭老爺子聞言有些抱歉的笑道:“可不是,我們哥倆也許久沒見了,你是不知道,我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這說不定哪天啊。就撒手走人了,今天政凌不讓我來的,我想啊,要是熬不住走了,我連最後一次參加孫子的生日都到不了,這多憋屈。”
蕭老爺子看得開,拿自己的生命做玩笑話,一旁的蕭政凌聽得眉頭緊擰,他攙扶着蕭老爺子的右手道:“爺爺你說的什麼話,等你身體休養好些了,明年的生辰參加也是一樣的。”
“我啊,怕是熬不到那時候了。”蕭老爺子語氣悵然,人類的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但是哪一個英雄面對死亡時,都會心生膽怯。
要是戰場上,誰都不怕,怕就是怕,不知什麼時候,就一睡不醒,連個交代的機會都沒有。
葉夕顏聽得一陣傷感,蕭老爺子給她的感覺很親切,這麼一個老人走了的話,或許她會傷心,比起養育自己十多年的葉老爺子,她對蕭老爺子的感情更深一些。
不是她白眼兒狼,而是誰真心對自己好,她看的比誰都清楚。
“對了,這老李說今個兒和我下盤棋,你也去,咱三來一局如何?”葉老爺子忽的想起什麼這麼說着,語氣興奮,蕭老爺子自然是眼睛一亮,開心的不得了,連連點頭應下。
葉夕顏看着葉蕭兩個老爺子共同離去的背影,這個時候的葉老爺子是不含任何心機的,在友人面前,才最真實。
“感情可真好。”葉夕顏由衷的道。
“他們是戰友,共同經歷過生死的,感情自然不一樣。”蕭政凌輕聲接話,葉夕顏不可置否,這樣的兄弟情誼才最珍貴。
但是人心難測,保不準哪一個便心懷鬼胎,以葉夕顏對葉老爺子的瞭解程度,這個以利益爲第一準則的人,恐怕不宜深交。
宴會進行了一半下去,十分的順利,順利的有些詭異,不知爲何,葉夕顏總覺得心中隱隱的不安,像是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一般,心頭有些發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