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件事情辦成了,你再請客也不遲。”商路帶着半夏來到了自己的商務車跟前,對着司機道,“去帝都人民醫院。”
半夏坐上車的同時對商路吃驚不已:“我都沒說重樓住在這個醫院,你怎麼知道是這個醫院的。”
商路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他總不能說自己前幾天聽到有人花重金將心臟移植方面的國內外醫生請到了帝都人民醫院。當時他根本沒有在意,現在一聯想,就知道是誰的大手筆了。
“我猜的。”
半夏也沒有糾結,坐在車上,心中有些不安。
“半夏,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並不完全是因爲你。”商路勸說道。
誰知半夏死腦筋,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如果我能夠先看一看資料就好了,我太着急了,這下被人搶掉了,原先的心血都白費了。”
“不是這麼說的。”商路糾正半夏錯誤的思維道,“誰也不能預料到會有預謀地搶奪你的文件,即使你提前看,也不會記得多少。”
半夏嘆了口氣,還是滿臉哀怨:“我真後悔,當時我要是隨便看幾個內容,也不至於現在追悔莫及。”
“沒關係,只要找回文件袋,所有的資料都有了。”商路寬慰道,他的心中隱隱有一個感覺,他順着摩托車的型號、車牌號、車上的人這條線索,會很快找到對方。
如果只是普通的賊,絕對不會搶文件袋,而是選擇搶手包。搶文件袋的行爲就說明對方針對的是半夏,如果很難找到對方,那麼他們還搶什麼文件?
商務車快到帝都人民醫院時,半夏的手機響起。
半夏看着段喻宸的來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考慮了半晌還是掛斷了電話。
“怎麼,不接電話?”商路自然看到了來電顯示,因此對半夏竟然會不接段喻宸的電話表示極爲不解。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半夏抓緊着自己的衣袖,完全不知道這下意識的動作讓她的襯衫都皺了,“我覺得我辜負了他的囑託,如果我聽他的話,讓趙澤陽和我一起去,說不定文件就不會被拿走。”
“對方既然是有備而來,那麼不管文件在誰的手上,都會被搶走,不管是你,還是趙澤陽。”商路說的肯定而果決。
半夏有些不相信地擡頭望向商路:“真的嗎?”
“真的。”商路堅定地點了點頭,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那也好,省的回頭趙哥歉疚。”半夏說完,看着商務車已經來到了醫院門口,準備下車。
半夏下車時,商路也拎着蛋糕一起下車了。
“商路,你不需要再送我了,我自己上去就行。”半夏說完,邁步就要離開。
商路抓住半夏的手:“怎麼,我去看看重樓都不行?”
半夏的腳步停頓住了,爾後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商路吩咐司機在一旁等候,去旁邊的水果店買了點水果,這纔跟隨着半夏一起來到了重症病房。
“重樓,看看是誰來看你了。”半夏推開門對着重樓笑着道。
重樓擡起頭,眼前一亮:“商大哥,你怎麼在這裡?”驚喜之情不言而喻。
商路將果籃放在一旁,對半夏道:“這個蛋糕是給你留的,看你晚飯吃的少,待會兒餓了一定要吃。”
半夏無奈,只好點了點頭,不過此時的她根本沒有什麼胃口,更別說會感覺到餓。
謝過商路的好意,半夏爲商路端來了一把椅子,商路坐在了重樓身旁,看着重樓蒼白的臉,面露擔憂。
“重樓,你身體感覺怎麼樣?”
重樓的臉色雖然蒼白,但是精神還好,聲音雖然算不上力道十足,但也有些中氣:“我感覺還好,只是讓你們擔心了。”
“哪有的事情。”商路接過半夏遞來的水杯,和重樓開始隨意地聊天,到後來甚至爲重樓削了一隻蘋果。
重樓吃着蘋果,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商路聊着,到後來就免不了提及最近看的書,讓重樓驚訝的是,商路和他看的書竟然有好幾本是重疊的,說起來頓時津津有味。
半夏坐在一旁看着極爲有精神的重樓,心想着讓商路來是對的,她雖然是重樓的姐姐,但商路和段喻宸一樣,都比她和重樓聊得來。
不過半夏考慮到重樓的身體,在兩人約莫聊了大半個小時後,就對着重樓道:“好了重樓,你不累,人家商大哥還累呢,他工作又那麼忙,今天就到這裡吧。”
重樓只好點了點頭,眼巴巴地看着商路道:“商大哥,你還會來嗎?”
“我明天還來。”商路對着重樓道。
重樓頓時笑容燦爛:“好,我等着你。”
半夏送商路走出了病房,有些歉意地道:“重樓很少和人聊這麼久,實在是不好意思。”
“不會,重樓我也算是從小看到大的,把他當做我的弟弟,你不需要那麼見外的。”半夏的隔膜讓商路心中不是滋味,不過還是好脾氣地解釋,“再說和重樓聊天很輕鬆,讓我很享受。不知道半夏是否歡迎我明天造訪?”
重樓和商路這麼聊得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半夏都會點頭同意的。
“商路,不管你什麼時候來,都歡迎你。”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商路說着,就要離開。
“等等。”半夏突然喊道。
商路轉過身來看向半夏,半夏扭扭捏捏,終究還是道:“商路,你怎麼沒和重樓說我下午資料被搶的事。”
剛纔商路和重樓聊天的事情,半夏一直膽戰心驚,生怕商路一個不小心說漏嘴,沒想到商路竟然隻字未提,讓半夏懸起的心終於放下。
“雖然你通過關係拿到了資料,但資料上的這些人是否和重樓的心臟匹配還是個問題,這種不確定的事情,相比你絕對不會告訴重樓。”
商路的一句話,像是陽光照耀在半夏的心田,但卻又太耀眼了些,半夏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燦爛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