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264，走吧，跟哥去過富貴日子（4K）
在一片笑鬧聲中，楊誠則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林楚，默然着，心中生出幾分別樣的感慨。
矛盾的普遍性。
這年輕人，還真是通透啊。
這樣顯而易見的道理，自己其實也清楚，但大部分時候，人都是感性的，不會有這般的理智。
好事發生時，只會覺得是自己的運氣，或者本事。
而壞事發生，徹底無法解決，則或憤怒，或自怨自艾，痛罵老天不公平，或自暴自棄。
但人間事其實總是如此。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人，什麼事兒都改變不了，只能改變自己遇事的心境。
如此想着……
將酒瓶中最後一口液體抿下，楊誠放下瓶子，嘴角不由流露出一抹弧度，旋即起身說道：“各位，你們繼續喝着，我年齡大了，熬不動了，走先。”
“恭送楊哥。”
林楚帶着幾分調侃的笑道，又和衆人說道：“今晚的單，是楊哥剛纔買的，我都沒注意。”
聽到這話，覃偉亮他們纔回過神來，立刻也笑着道別。
大哥真好人！
楊誠擺擺手，坐上路邊一部出租車，揚長而去。
三千塊錢，換了一個美好的夜晚，還有收穫，挺值。
……
“行了，我也差不多該走了。”
看着楊誠的車消失在夜幕之中，林楚一時間也不由爲之搖頭笑笑，這種隨機的聊天，還是舒服的，對於自己而言，也未嘗沒有收穫。
楊誠應該是很有錢。
但林楚也隱隱看出，他彷彿是有病，客觀意義上的身體病症，身體那麼消瘦。
只是，這種事，別人自己都不提，自己當然也不好說什麼。
都不是錢的問題。
道了句別，林楚就準備走，走出兩步，忽又想到什麼，回頭看向覃偉亮，見他神態焦急中帶着羞赧，似有幾分不好意思。
“咱倆的事兒，微信上說，錢我現在不能給你。”
“記住我說的話，人行正道，可以錯很多次，只要贏一次，就夠了。走別的路，或許能贏很多次，但輸一次，就廢了。”
“這是件好事，但我不希望，我把你害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衆人的注目下，林楚便也上了一部出租車，揚長而去。
看着他，覃偉亮莫名，也長長嘆了口氣。
忽覺有些沉甸甸。
“兄弟，可以啊，還得是你啊，今晚真是走大運了！”
旁邊一個男人笑着說道，很熱情的姿態。
只是，在對方眼眸中，覃偉亮卻也隱隱看出一絲轉瞬即逝的熾熱嫉妒。
他謙虛笑道：“哪裡哪裡，不定楚哥都是和我開玩笑的，節目效果嘛，錢還沒到呢……”
“大佬的心思，誰猜得透啊？能一起吃頓飯喝頓酒，已經算是難得的緣分了。明天去買彩票啊，萬一沾上喜氣了呢？”
“那……咱們就散唄，也不早了，各回各家。”
又和他們笑聊幾句，覃偉亮便也騎上自己的小電驢，匆匆離開了。
等若無其事的開出一段距離，這才加全速，急速駛離。
內心一片熾熱，但後背，總感覺冷颼颼的。
他不斷通過後視鏡朝後看着，總擔心，有人跟着自己。
仗着路熟，他比往常回家的路，多繞了好幾圈，直到徹底確定，沒人跟着，這才停好小電驢，回了家。
手機上，看到林楚發來的消息。
“把銀行卡號發我，我讓公司給你打錢。”
“私對私，存在報稅問題，銀行也會重點監控，公對私，對你好。稅我公司這邊報。”
看到這消息，覃偉亮心中再次涌現出暖流，深深吸了口氣，眼眶甚至都隱隱有些溫熱之感。
楚哥……他真的，太貼心了。
感動。
想哭。
……
海邊小城的夜幕中。
林楚坐在出租車上，開着車窗，抽着煙，涼風讓人愜意。
給覃偉亮發完消息後，這纔看柳俊峰給自己發來的消息。
剛纔他就打過電話，不過自己掛斷，他在微信上留言，發來兩份簡歷。
“我聯繫了四個，兩個財總候選人，兩個CEO候選人，資料都發給你……其實我覺得，聯席也可以，雖然損失部分效率，但是一種制衡。”
簡歷……
林楚隨手點開，看了一眼，都是金光燦燦的工作履歷，完全可以說是商場上的精英，只是，這些消息，瞬間把自己一個世界，拉到另外一個世界，沒什麼心思細看，大略瞥了一眼，便隨手給他回覆。
“可以，我沒意見。”
“都喊來唄，競爭上崗，你看着安排。”
柳俊峰：“……”
“你咋了？”
“真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
他多少覺得，林楚是有幾分奇怪的，媽的，難道自己和年輕人，都有代溝了？怎麼就猜不透心思了呢？
他有點覺得，林楚可能就是真的想玩兒，無心工作。
這樣的例子，在商場上也不是沒有過。
比如，曾經有家很有前途的公司老闆，因爲打《魔獸世界》，錯過公司的黃金髮展期，市場份額一點點被對手蠶食鯨吞。
但，也覺得，林楚不是這樣的人啊！
是一種有肆無恐的態度。
一切盡在掌控中。
能爲一切兜底的感覺。
林楚：“這不叫退出江湖，這叫自知之明，我他媽哪有掌舵一家集團公司的水平？我他媽才二十四歲！而且我對具體的事務沒興趣。分公司都外包出去了！我只看成績，看利潤。明白？”
柳俊峰：“……懂了。草，我這種窮人，哪懂你們幾十億富豪的心思？說白了就是試錯成本高唄，不怕犯錯是吧？”
“窮你就好好上班唄，要不你當CEO也行。”
林楚嘴角浮現出笑意。
柳俊峰：“我他媽也不會！我哪有這個水平！行了行了，我也認命了，那我就跟他們說了，四個都是副總，我看着安排權責，回頭給你簽字。”
林楚都這麼說了，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那就這樣吧。
結束聊天，柳俊峰點上支菸，也不由搖頭笑笑。
互聯網上的思想浪潮，彷彿十年一變。
從“認真你就輸了”，到“我認真不是爲了輸贏，就是認真”，再到現在，好像大家又都開始不認真起來，躺平，擺爛。
沒有正確答案。
也都是正確答案。
……
一覺睡醒，第二天在沙灘逛了逛，城裡逛了逛，林楚便也就驅車，再次前往下一站。
其實也沒有明確的目的地，走到哪兒算哪兒，只要在路上就好了。
開着車，上了高速。
林楚也在覆盤昨晚的直播。
對於名氣而言，是挺好的。
雖然產生因果羈絆，但也沒關係。
要對別人有信心。
誰是傻子啊？
只是，這種線下面基的方式，對於自己而言，還是人太多了，無法精準篩選到自己想要的人。
自己想要什麼人？
自然是……有趣的人，同頻率的人，好看的人。
得迭代一下，做出優化。
然而，林楚思索了一陣，赫然發現，這好像也沒什麼特別好的辦法。
就像廣告行業那句名言，總有一半廣告費是浪費的，只是肯定不知浪費到誰身上，但不花全款，另一半也起不到效果。
你遇到誰，友情，愛情，好像都是老天發的，緣分註定。
甚至……投胎都是。
太他媽玄學了。
向前走！
一路向西！
……
空氣，儼然有着很清晰的地域分界。
當穿過一段漫長的隧道後，原本溼熱的空氣，悄然間變得乾燥而涼爽起來，陽光則越發熾熱幾分，像是進入一個嶄新的世界。
這讓林楚精神爲之一振。
繼續馳騁。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地圖顯示距離下一座城市還有三百公里，至少還要再開五個小時。
今晚或許應該在鎮上，甚至村裡休息。
車停在路邊，林楚下車放水，抽菸，休息。
“哥，今晚來喝酒嗎？”
琳琳在幾個小時前，發來的消息。
她的朋友圈，就是夜場營銷典型的風格，美女，包廂，酒，“今晚喝酒嘛”之類的圖片。
這一刻，林楚心頭甚至隱隱生出幾分“勸小姐從良”的心思。
這趟旅行出來，自己以往構建的很多價值體系，相應標準，正在發生着某種解構。
要是按照自己之前的風格，肯定是瞬間把她拉黑，就像是之前在“天空之城”的那個美女營銷，好像是叫範婉君的。
不過現在……
“你一個月賺多少錢？”
林楚隨手回覆。
琳琳：“？問這個幹嘛？我不借錢啊，我沒錢，哥，其實我還有倆孩子呢，嗷嗷待哺。”
林楚：……
不由笑出聲。
頓了頓，又打字發道：“你什麼學歷？”
琳琳：“？不是，哥，你要幹嘛？喝不喝酒？我高中學歷，高二，輟學了。”
噴出口煙霧，林楚想了想：“我覺得你腦子挺好的，玩個遊戲，也算打個賭。你要是能通過成人自考專科+本科，我給你一筆錢。專科給二十萬，本科給兩百萬。賭約長期有效，見證給錢。”
琳琳：“？我草！真的假的？”
林楚：“騙你我是狗，你全網捶我。”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琳琳才發道：“呵呵，算了，你們有錢人，現在開始不玩弄女人了，開始玩弄人性了是吧？我什麼都不會，去哪兒學習？考上了又能怎麼樣？本科生也沒我現在賺的多啊，我還不如多接幾個客人呢。我他媽學習去，誰養我啊？有個屁用！”
林楚看着這條回覆，沉默了一會兒。
“上學對賺錢沒什麼用，但對一個母親有用。衣服脫了，還是可以穿起來的。時間就像事業線，擠一擠，肯定也是有的。”
“我的賭約放在這兒，接不接受，是你的事兒。”
“我沒有玩兒你的意思，只是遇見了，昨晚你替我喝一瓶酒，今天我送你一個機會。”
“不要，就互刪吧。”
發完消息，林楚沒有再理會她，重新上了車，搖頭笑笑。
隨手爲之的事兒。
不強求。
繼續開。
前面有個國道邊上的村子，好像還挺熱鬧的樣子，是農村的大集。
這種風情，讓林楚心中多少有幾分意動，把車停在村口，隨意下去轉轉。
買了個西瓜，抱着，啃着，徜徉在熙熙攘攘的集市裡。
一陣清脆而響亮的叫聲，忽然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一窩小狗。
叫的極其歡暢，嗓門賊亮。
如果沒認錯的話，這是不算罕見，但最近幾年才火起來的唐犬，又叫中華獵犬，本地田園犬，老祖宗嚴選，傳承下來的物質遺產。
很多地方，倒是挺難見到的，反正粵省都少有這樣的狗市。
當然自己也沒逛過。
不過，現在，旅行途中，遇上了，林楚心頭一時也微動。
買一隻？
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沒什麼好猶豫的。
買它！
幾分鐘後。
林楚支付了五千塊，抱着一隻剛斷奶的五紅犬，公狗，離開了攤位。
感覺這個價格，應該是有點貴的，不過本地大哥的方言，自己實在是聽不懂，懶得跟他砍價了。
幾千塊錢的事，無所謂。
要不是這麼貴，估計也早就賣出去了，輪不到自己。
這隻小狗通體紅色，很機靈，很活潑，甚至奶兇奶兇的，在剛纔的一窩中，都屬於老大，打的兄弟姐妹們嗷嗷叫，而它獨霸鰲頭。
但細看眼睛，又有點可愛，如同嬰兒般清澈透明。
到人手裡，就瞬間乖巧下來，一點都不鬧，安安穩穩的，腦袋還主動往懷裡蹭，多少顯得有幾分靈性。
品相什麼的，林楚不太懂，就是憑感覺，覺得皮實。
這種狗，本身也就好養活，不費事兒。
美滋滋的拍張照片。
發條朋友圈。
“喜添新丁，取名叫林二狗……走吧，跟哥去過富貴日子吧，回頭私人飛機都給你坐。”
抱着它，林楚嘴角都是盪漾的笑意。
這個名字，可太騷了。
朋友圈發過去，很快收到各種互動。
陸銘：“哥，你去哪兒啦！帶上我啊！”
王哲飛：“我草！這是什麼狗生贏家？”
周鸞：“二狗什麼鬼，你會不會取名字？你是林大狗呀？（狗頭）”
陳遠行：“五紅犬，帥，這狗旺啊，旺家旺財。”
楊誠：“哈哈，好狗。”
爸：“我去你媽的二狗！你趕緊給它改名！叫富貴吧，拿回來守祠堂，五紅犬最適合守祠堂了，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