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夏躲在車裡,心情許久才平靜。
剛纔,如果不是孫曉宇衝出來推開她,那一槍絕對就讓自已榮登極樂世界了。
她情不自禁想起吳天前天跟自己說的話:你消失幾天,公司不會垮,但你整個消失了,那公司就非垮不可了。
原來吳天並不是恐嚇她,而是實打實還有人想置自已於死地!?
到底是誰?上一次去靜月庵的事,她雖然沒多想,但心裡總是長着一個疙瘩,連一個尼姑都處心積慮的對自已下手,意義能簡單嗎?
爲什麼她們非得置自已於死地!?目的是什麼!?
沈初夏實在想不出來自已身上或身邊有什麼值得其他人企圖的,財產嗎?公司現在的景況並不樂觀,也不值得人十年前就籌謀啊!?
那又是什麼!?肯定還有一些自已不知道的秘密,只是還沒露出水面而已。
沈初夏沉重嘆了一口氣,忽然想起了孫曉宇:他跑哪去了!?追那個殺手嗎?他剛剛好像受傷了……
正焦急時,電話響了,是秦怡打過來的。
“怡姐,啊,吳天跑出去了?去哪了?……不知道……”
掛斷電話後,沈初夏心急如焚,她已經猜到吳天肯定是接到了孫曉宇的電話,然後一起去追那殺手了。
明明傷口還沒復原,怎麼還往外跑,要不要命啊。
沈初夏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趕緊點燃引擎,火速朝秦怡家開去。
而另一邊。
卡牌王子已撲到喋血飛鷹身前,與喋血飛近戰在一塊。
兩人打得熱火朝天,挪了幾個地方,而吳天像個看戲的一樣,跟在兩人後面跑,似乎只是來看熱鬧的。
卡牌王子和喋血飛鷹兩人終於感覺不對勁了,各自停手,相互退開幾步,齊齊盯着吳天。
兩人眼神再明白不過了,就是想着吳天是幾個意思,螳螂撲蟬,還是河蚌之爭,漁翁得利!?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吳天淡笑道。
“你這悠閒的樣子真的讓我心裡有點發毛。”
卡牌王子手指間習慣性的翻轉卡牌,聲音吵啞,像漏音的話筒:“難道你不怕我殺了他?”
“呵,我本來就打不過他,你如果連他都能殺,那我自然不是你的對手,這邏輯不復雜吧。”吳天淡淡道。
吳天相信兩人都沒見過自已的實力,如果能扮豬吃老虎,那最好不過了,而且,自已身上還掛着傷,能不肉拼是最好的。
卡牌王子琢磨着吳天的話,雖看不到眼睛,但肯定閃爍不定。
反是喋血飛鷹陰笑對吳天說道:“這位兄弟,不如我倆聯手把卡牌幹掉,事成後,我放棄暗殺沈初夏的任務,怎麼樣!?”
條件很誘人啊!!!
但吳天打心眼裡不相信喋血飛鷹,一是因爲他是島國人,不值得相信,二是因爲他是佐騰衛門社家族培養出來的忍者,性格極其陰暗,爲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能信嗎?
不過吳天不會傻到說出這些話,至於原因嘛……
他淡然道:“我倆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你最好是捨命把他打殘七八成,我或許還有機會替你報仇,或者,你在旁邊站着,我捨命把他打殘七八成,你再替我報仇。”
頓了頓,吳天又皺着眉頭道:“不過,我對他並不反感,反是對你有些厭惡。”
喋血飛鷹面色一冷,突然向吳天撲過來,果真是野狗,見着誰都咬。
吳天笑了笑,忽然從身後摸出了一支槍,正是剛纔喋血飛鷹丟到地上那支,不知什麼時候被吳天撿了,想必是喋血飛鷹和卡牌王子戰得正熱鬧的時候,吳天不着痕跡抓到手的。
喋血飛鷹頓住,怪笑道:“可以啊,挺有安全意識的,不過,難道你沒想過我爲什麼要把這玩意兒丟掉,你不會認爲它對我有用吧!?”
吳天吹了吹槍口,淡笑道:“我也好奇,要不試試。”
喋血飛鷹面色一冷,身子再度撲出。
吳天果斷一槍,而同時,喋血飛鷹冷笑擲出腕上匕首。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當然是按喋血飛鷹的預料那樣發展,匕首劈開子彈,然後他撲上去近戰,博殺,盡最快的速度把吳天解決掉……
但世事多變呢,計劃永遠是趕不上變化的。
就在飛匕要跟子彈相撞時,子彈竟詭異的改變了前進方向。
弧線!!!
變向弧射。
喋血飛鷹眼珠都快炸開了,他當然知道有變向弧射這碼事,極其難練成,況且,誰沒事練這個啊,直線跟弧線不一回事嗎,只要能射中人就行。
但眼前情況明顯不一樣了,子彈閃開了他的飛匕,直接朝自已飛過來。
喋血飛鷹冷汗炸了一身,幸好手中還有一把匕首,刻不容緩般擲了出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可惜,還是那句話,世事多變。
吳天嘴角微翹又開了一槍。
正如喋血飛鷹預料的那樣,第一顆子彈被劈飛了,但第二顆子彈眨眼就在眉心,然後,他清晰的聽見眉心處響起一聲脆響,接着巨痛鑽入腦海,然後倒下,死不瞑目……
或許他眼睛裡還寫着他先前說的那句話:難道你沒想過我爲什麼要把這玩意兒丟掉,你不會認爲它對我有用吧!?
槍,哪有沒有用的,看拿它的人怎麼用。
“你總是讓人驚訝。”卡牌王子沙啞的聲音打破了沉默,語氣中有幾分感嘆,也有幾分忌憚。
這,應該是他對吳天第一次有了防備心理,不止是喋血飛鷹,就是他,對槍這玩意,早就棄而不用了,他更相信自已手中的卡牌,可以爲所欲爲的變幻,或者說殺人。
吳天也望着他,淡淡笑道:“但還是被你搶先了。”
死去的喋血飛鷹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就在子彈要射入他眉心的那一瞬間,一張卡牌忽然閃入,劈飛子彈,扎入喋血飛鷹眉心。
所以說,喋血飛鷹其實是死在卡牌王子的卡牌下。
“僥倖。”卡牌王子依舊翻着手中的卡牌,怪味笑道:“喋血飛鷹死了,遊戲似乎結束了,你輸了。”
吳天笑得比他更難以琢磨:“是嗎?你的遊戲是結束了,但我的遊戲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