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起,一開始就是激昂的調調。
同時,吳天隨手一帶,龐永元肥壯的身軀立即像陀螺一樣轉了三百六十圈,還沒等他恍過神來,吳天再次扣住他手腕,用力一甩,龐永元整個人離地飛起,整整飛了一圈、兩圈,三圈……
看着這情景,四周的人震驚得眼珠子都快崩了出來。
先前吳天邀請龐永元跳舞時,大夥還琢磨不清方向,有的人以爲是個玩笑,可現在……尼瑪,這是跳舞嗎,簡直是耍雜技啊,偌大塊頭的龐永元,此時就像個稻草人一樣,被吳天揮來掄去,簡直是刺激得人不要不要的。
龐永元更是被刺激得魂魄都飛了,鬼叫連連,可惜無濟於事,仍是忽上忽下的被吳天甩着。
旁邊的沈初夏正準備和秦怡跳上一曲,哪料到吳天來了這麼一下,當下驚得兩眼渾圓,滿腦袋震驚的同時,下意識的看向秦怡。
秦怡冷哼道:“活該,這垃圾剛纔請我跳舞的時候,那豬爪子不老實,佔我的便宜,活該被收拾。”
沈初夏恍然,臉色不禁冷了下來,似乎巴不得吳天再狠辣一點。
在這一點上,女人的態度基本上都是一樣的,面對那些非禮和褻瀆,都是滿心的厭惡和憎恨,當然,不排除有這種特殊嗜好的女人。
但作爲舉辦者的譚元九可看不了這場面,畢竟現場的嘉賓都是他邀請過來的,哪能讓客人“享受”這種待遇,那怎麼向龐永元交待,怎麼向其他賓客交待。
他當即上前幾步,厲聲喝道:“住手。”
有意思的是,劉飛舟跟着他走了出來,雖沒說什麼,但看向吳天的眼神中,時不時跳起一抹厲光。
吳天像聽不到譚元九的喝聲一般,仍我行我素的甩着龐永元,直到譚元九喝了第二聲“住手”,且示意劉飛舟上前制止時,吳天才一鬆手,肥壯的龐永元當即像沙包一般向譚元九飛去。
劉飛舟上前一步,右手在空中一探,抓住了龐永元的胳膊,再一挽,便輕巧自如的把龐永元落到了地上。
看似輕鬆,但實際上很不簡單啊。
有意思的是,龐永元落地後,直覺得天旋地暈,五臟六腑像是仍在打轉轉一般,噁心得不行,他當即“哇哇”直吐,白得綠得,稀得稠得,吐了一地。
這場面,很刺激人啊。
譚元九看了龐永元一眼,目光緊緊盯在吳天身上,冷聲質問道:“吳天,你什麼意思?”
吳天!?原來這年輕人叫吳天,他又是誰?
四周的人仍是一肚子疑惑,不禁望望身邊的人,想打聽打聽吳天是誰,但身邊的人全是一臉茫然。
吳天迎着譚元九的目光,玩味笑道:“沒什麼意思,就是邀他跳支舞,怎麼,跳得不好嗎?還是跳得太好了。”
“你……”
譚元九眉頭一瞪,本是平靜儒雅的臉色瞬時被一股逼人的威嚴代替。
“吳天,我希望你弄清楚一點,龐總是我邀請來的客人,容不得你侮辱。”
“侮辱?呵,那隻能怪他手腳太不乾淨了,我沒把他那隻爪子剁下來,已經是給足你面子了。”吳天冷笑道。
而這時,龐永元已經吐得清醒了,正一肚子滔天毀地的火氣,當即咆哮道:“你他m的放屁,老子十四歲出來闖蕩,見過的女人比你吃過的飯還多,老子會稀罕佔那女人的便宜嗎?”
“是嗎?我什麼時候說過你佔誰的便宜了,你倒是不打自招了。”
“……”
龐永元怔住,隨即臉色青白一片,難看之極。
正如他剛纔所說的那些話,確實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周圍的人都是商界精英中拔尖人物,豈是傻蛋,立即聽出了其中的道道。
而譚元九本想替龐永元出面的,此時卻不知說什麼好了。
最難堪難受的當然是龐永元,居然一時嘴快說漏了嘴,這下子跳進漂白水中也漂不白了。
他咬了咬牙,一甩袖子,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大廳。
譚元九無奈嘆了一口氣,忙叫服務員過來清除掉地面的嘔吐物,然後歉意同四周嘉賓說道:
“抱歉,各位,沒想到會發生這種小插曲,是譚某的失誤,希望沒影響到各位的心情,晚會繼續,樂隊,麻煩奏一曲緩和點的音樂。”
確實是小插曲,對於現場這些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商賈名流而言,只能算是不起眼的一朵浪花而已。
隨即,晚會又回覆到了正常的節奏,跳舞的繼續跳舞,私聊的繼續私聊……
不過,沒有人再邀請沈初夏跳舞了,至於原因,或許心中各有斟酌吧。
又是兩曲音樂後,曲風忽然一變,變得柔情,舒緩,燈光也相應的變成了溫暖的暖色調。
很明顯,又有重頭戲要上了。
所有人不禁安靜下來,齊齊左右顧盼,尋找着重點所在。
終於,大夥有所發現,目光齊齊望着已打開的大廳門。
正是這時,一長溜服務員推着幾輛車走進大廳,一輛,兩輛,三輛……足足六輛。
而六輛車上布着花架,花架上密密麻麻的綻放着玫瑰花,雖然不知道這些玫瑰花有多少,但每輛車上絕對不會少於一千朵,而且顏色各有不同,綠色的,橙色的,白色的,粉紅色的,藍色的,以及鮮豔的紅玫瑰。
整整六種顏色的玫瑰花,彷彿推進來一片花海,很奪人眼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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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意識到大戲來了,不由得看向譚元九和沈初夏。
譚元九淡笑依然,一如以往那般儒雅,他眉眼微笑,認真且堅定的看着沈初夏。
而沈初夏也意識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面色發怔時,渾身也瞬間涌起層層雞皮疙瘩。
她這一輩子,收過的花可以裝滿幾卡車,但像這樣送花的……
忽然,不知是誰鼓起掌聲,立即引來其他人共鳴,齊齊鼓掌慶賀,或許在他們眼裡,譚元九和沈初夏就是天生一對吧。
花車終於推到譚元九身邊,譚元九適時擡腳,領着六輛花車向沈初夏走去。
走到她近前時,譚元九認真以手按在自己胸口,暖聲對沈初夏說道:“初夏,原諒我這麼晚才認識你,但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已知道我的生命中不能沒有你,這麼冒昧的送花給你,或許會讓你有些束手無策,但請相信,每一朵花都代表着我的心意,我真誠希望你能收下這些花,謝謝。”
說得多好啊!
可是,沈初夏身上的雞皮疙瘩全冒了出來。
她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的晚禮裙,在全場人緊張等待的眼神中,沈初夏突然堅定說道:“對不起,譚總,我的心已經給了另一個男人了,哪怕與他無緣,我也不會再接受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