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不知道開到了哪裡,也不知道開出了多久。
伴隨着不佳的路況上的一陣顛簸,我從迷迷糊糊中漸漸清醒了過來。
醒來後,首先感覺到的是,我的頭很痛,就好像被人從腦後狠狠的打了一棒子似的。
另外我胃裡還伴隨有一陣噁心想吐的感覺,難道是麻醉劑的副作用嗎?我不知道。
帶着所有的疑問,我想把一切真相都搞清楚。
但是此時,我的眼睛卻被黑布矇住了,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我只能靠聽的。
於是,我便假裝繼續昏迷着,然後細細感受着周圍的一切。
車子顛簸的很厲害,能夠斷定的出,現在車子已經不是走在城市道路上了。
因爲,任何一條城市道路,都不會這麼凹凸不平,這麼難走的。
很顯然,能夠判斷出的是,此時我正在一輛車上,並且從我的位置可以斷定,我正坐在車子的後排。
我的手動彈不了,是被人用繩子從前面將雙手捆綁在了一起。
綁架?
此情此景,讓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我被綁架了。
天吶,這種只有在電影還有電視劇中才會看到的情景,怎麼就這麼倒黴的讓我體驗了一把呢。
就在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此時自己該怎麼辦的時候,突然車上傳來了幾個男人對話的聲音。
我假裝繼續昏迷,然後仔細的聽着他們的談話。
好在我的眼睛被蒙上了,所以根本沒有人發現此時的我其實已經清醒了。
但是,此時我的心裡,卻是害怕極了。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這些人抓我的目的,究竟是想要把我怎麼樣呢?
不會是想要殺了我吧?
我的東西都已經全部給了他們了,他們竟然還不滿足?
看來這一次,我是真的遇上了大麻煩了呢。
“總算快到了,也不知道他們都是怎麼想的,找了個這麼難找的地方。”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很明顯,是從駕駛座的位置上傳過來的,想來說話的這個人,便是此時開車的司機了吧。
“誰說不是啊,我們開了都有1個小時了吧。”緊跟着的是另外一個男人迴應他的聲音,這個聲音來自於副駕駛位置。
“有了,可不止1小時了,雖然剛纔出發的時候沒有看錶,不過我感覺應該已經開出至少100多公里了。”駕駛座的位置上傳來了迴應聲。
天吶!聽他們這麼一說,我已經昏迷了1個多小時了呢?
並且車子已經開出了100多公里了?
這是要開去哪裡呢?
似乎是要去個很偏僻,很隱蔽,很難找的地方?
我感到我渾身的汗毛都已經豎了起來,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從頭頂一直蔓延到了腳底。
我似乎已經感覺到了前方未知的危險在向我漸漸逼近。
現在,我必須趕緊想出一個脫身的方法才行,絕對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了。
如果繼續等下去,估計到了他們的目的地,我就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兒了。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抓走我的用意何在,但是總歸不會是好事兒,所以逃跑纔是我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
“你們說,這女的抓回去了,老大會獎勵我們什麼啊?”從我身旁傳來了另外一個男聲。
原來這個車子上一共坐了三個男人啊。
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的位置上各坐着一個,另外在我的身旁,還坐着一個。
還好我剛纔並沒有輕舉妄動。
否則的話,我的任何一個輕易的舉動,恐怕都難以逃過我身旁坐着的這個男人的眼睛的吧?
三個男人,車子裡面現在一共有着三個男人啊?
如何從三個男人的眼皮底下逃脫呢?
簡直太難了吧!
“不知道,不過肯定有重獎,這是肯定的。”駕駛座上的人說道,“也不知道這女人是個什麼人,怎麼他們會這麼在意她。”
“不是聽說,她就是魏廣寒的未婚妻嗎?是他最重要的女人。”副駕駛的人回覆道。
魏廣寒?
無意間聽到他們提起了廣寒的名字,難道他們也認識廣寒?
這件事情也與廣寒有關嗎?
我的腦子越來越亂了。
突然一個很不好的預感涌上了心頭,不會是廣寒讓他們綁的我吧。
可是,廣寒又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不行,我必須想辦法問個究竟才行。
我要想辦法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哼……”我輕哼了一聲,並故意將身子動了動,讓車上的三人誤認爲我剛剛清醒過來。
“她好像醒了。”坐在我身旁的男人,對着前排的兩人說道。
我聽到他這麼說,便假意動了動自己的手臂,然後故作慌張的問道:“這是哪裡?你們是誰?你們是誰?”
“安靜點兒。”沒有人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是我身旁的男人,對我冷吼了這麼一句,“嚷什麼嚷啊,真當你自己是大小姐了嗎。”
“這是哪兒啊?你們要帶我去哪兒?”我不顧任何人的冷吼,依然喋喋不休的追問着。
“到地方你不就知道了嗎,現在問這麼多幹嘛?”駕駛座的位置傳來了聲音。
看來,他們都是比較專業的傢伙了,對於我的問題,竟然可以如此冷靜的置之不理。
“大哥,你看,我們無冤無仇的,我這是第一次來廣州投奔親戚,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各位,我先向各位道個歉了。我身上的錢財物品,我都可以送給大家,不過請各位放我一條生路吧,好嗎?”我渴求了起來,試圖探探他們的口風。
“哈哈……”只聽車上的幾人同時大笑了起來。
我對他們的笑聲,感到如此的莫名其妙和無可奈何。
我知道,這麼輕蔑的笑聲,對我來講,可並不是什麼好現象。
“大哥,你們不會找個沒人的地方殺了我吧?”我繼續顫顫巍巍的問道。
“當然不會了,你放心好了,我們又不是殺人狂魔,怎麼會在荒山野嶺殺了你呢!”我身旁的聲音傳來。
“可是我們無冤無仇的,也不認識啊,你們要帶我去哪裡啊?”我試圖繼續追問些什麼出來。
“這個你就別多問了,到了地方,你自然就會知道了,我們也只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兒而已。”身旁的男人繼續說道。
“大哥,是有人給你們錢財,讓你們來綁架我的嗎?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啊?”我竟然天真的反問了起來。
沒想到,我的話語剛落,身旁便再次傳來了一陣輕蔑的笑聲,“哈哈,小丫頭,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你問的這些問題,你覺得我們可能告訴你答案嗎?”
“大哥,既然是求財,那我也可以給你們錢啊。你們把我放了吧,你們想要多少錢,跟我說,我一定會給你們的。”我繼續央求了起來。
“行了行了,別廢話了,老子想要安靜安靜,閉嘴。”身旁的那個男人顯然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我還想要繼續詢問些什麼,可是恐怕,我知道我接下來是得不到我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行了,別廢話了,安靜點兒吧。”就在這個時候,從前排的駕駛座位置上也傳來了一個極其不耐煩的聲音。
從聲音可以判斷出,我是打擾到他開車了吧,讓他分神了,所以他纔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我趕忙識趣般的閉上了嘴,不再言語了。
因爲我知道,現在我在他們手上,就一定要乖乖的聽話,否則,我的命運也許會很悲慘。
時間就這樣在一片沉默和路途的顛簸中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迷茫的我,始終不知道這幫人綁架我的原因是什麼?
他們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而廣寒又跟這整件事情有着怎樣的關係?
……
我知道,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去想這些問題的答案了。
我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想個辦法——逃跑。
如果真的被帶到了他們的所謂的“大本營”,那麼到了那個時候,再想要逃脫,恐怕就會難上加難了吧。
縷清了思路之後,我便開始在腦海中浮想着各種逃脫的辦法。
我的大腦再次快速的轉動了起來。
就在這緊張而又千鈞一髮的危機關頭,我告訴自己,首先需要做到的就是——冷靜。
於是,我強迫自己調整呼吸,深深的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氣……
幾次之後,感覺自己似乎感覺平靜了許多。
然後,我開始回憶起,曾經在美國上大學的時候,有一節實戰演習課。
當時,我們班被分成了3個小組,被直升機帶到了一個僻靜並且了無人煙的大森林裡面。
而我們要面對的是一羣“僱傭兵”。
當然,那隻不過是一次演習而已。
而那些所謂的“僱傭兵”們,也並非是真正的僱傭兵,只是喬裝打扮的。
只是,當時的我們並不知情而已。
我們當時的任務,就是——保命。
是啊,如果跟那幫身手矯健並且各個帶着重型武器的僱傭兵硬碰硬的話,無疑,我們一定會成爲最最可悲的犧牲品。
於是,當時我們的教練就教會了我們兩個字,那就是:逃跑。
能躲則躲,能跑則跑,總之,保住性命,比什麼都更重要。
那次演練中,我們有至少三分之二的學員最後都“被抓”了,但是我卻成功的躲避了追捕。
也許,我天生就比較會躲藏吧,這可能也跟以前兒時經常跟國內的小夥伴兒們玩兒躲貓貓的遊戲有關。
我在那次演練中取得的最終成績,是取得了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