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不知什麼時候,我竟倒在沙發上睡着了。
“花開的時候最珍貴,花落了就枯萎……錯過了花期花怪誰,花需要人安慰……”
正在我睡睡的時候,手機響起了動聽的音樂聲。
這個時候,是誰給我來的電話呢?
我起身,用雙手揉了揉眼睛,睡眼朦朧的從茶几上取過了手機,習慣性的先看了一眼來電號碼。
天哪!
這個電話,不正是廣寒打來的嗎?
廣寒,你這個傢伙,現在終於敢露面了嗎?
我還以爲你永遠都不敢出現在我面前了呢!
想到這裡,我趕忙按下了手機的接聽鍵。
“廣寒,你終於肯露面了嗎?”我接起電話,就毫不客氣的用冰冷的聲音對着聽筒的另一端說道。
“小小。”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那極其熟悉而又仍舊如此溫暖的聲音。
聽到這一句“小小”,我全身都彷彿觸電了一般,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環繞着我。
是啊,廣寒,如此熟悉的廣寒,此時此刻的他,該以什麼身份來叫我面對呢?
是愛人嗎?還是仇人?
他簡直就是一個問號。
“我以爲你會一直好像老鼠一樣的躲着我呢,說吧,你現在在哪裡?”我繼續沒好氣的問着。
“我現在就在你的門外啊,小小。”電話那邊的廣寒只是淡淡的答道。
在我門外?
聽到廣寒的這一回答,我心裡爲之一驚,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伴隨着我這邊的沉默,廣寒繼續道:“小小,剛纔我敲門,按門鈴,許久許久,你都沒有理會我,我便趕緊給你打個電話過來,問問是怎麼回事,我怕你會出事啊……”
什麼?廣寒剛纔敲門了嗎?按門鈴了嗎?
怎麼我一點兒都沒有聽到呢?
難道我會睡的這麼死?
竟然一點響聲都聽不見嗎?
“我出事豈不是正如了你的意?”我不屑的回答他。
“小小,你怎麼了?爲什麼這麼說啊?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我很擔心你啊,我一回來便趕緊來找你了,我想第一時間見到你。小小,快給我開開門啊,我就在你門外呢。”廣寒卻在電話裡說了一連串的話。
我這邊繼續沉默着,我到要聽聽,他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小小,我就在門外啊,快給我開開門啊!”廣寒卻不斷的繼續重複說道。
聽到這裡,我掛斷了電話。
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猶豫了起來。
我在想,要不要過去給廣寒開門,讓他進來呢?
說實話,我很想讓他進來。
我想要他把這所有的事情都當面跟我解釋清楚。
解釋解釋,最近這段兒時間,他都去了哪裡?
爲什麼會消失?
還要給我解釋解釋,我爸爸媽媽的車禍究竟是不是與他有關?
另外就是,小乖的死,恐嚇短信,還有之前的恐嚇郵件什麼的,與他都有沒有關聯?
太多太多的問題,我都想要得到他的親口回答。
可是同時,我又有些害怕,我竟然害怕這個曾經的愛人。
我怕這一切真的都是他乾的。
那樣的話,我若貿然開門讓他進來,我豈不是會很危險了?
廣寒啊廣寒,這一切究竟都是爲了什麼啊!
想到這裡,我的頭竟開始莫名的痛了起來,痛的我竟好像被千萬根針刺着一般。
“咚,咚,咚……”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很顯然,是廣寒在外面敲門。
“小小,小小,快給我開開門啊?你怎麼了?”伴隨着敲門聲,還有廣寒那熟悉的聲音。
我最終還是朝着那聲音的方向走去,走到了門口。
我透過貓眼,朝外面望了一眼。
當門口廣寒那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眼簾的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哭了出來。
“嗚嗚……”我的聲音在顫抖,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蹲了下來。
我背靠着大門,蹲在地上,繼續嗚咽着自己的。
門外的廣寒似乎聽到了門裡面我的哭聲和屋裡的動靜,於是便對着大門裡面的我,大聲說道:“小小,你怎麼哭了呢?不要哭啊!我不是已經回來了嗎?快先給我開開門啊!”
就這樣,我哭着,廣寒在門口站着,一邊站着,一邊嚷着叫我趕緊開門。
就這樣的狀態,我們僵持了很久很久。
終於,我的心情平復了一些,我緩緩的站了起來,再次透過貓眼朝外面望去。
廣寒依舊站在原地,一動未曾動過。
並且還在不斷的勸說着我趕緊開門。
我掙扎,我猶豫,我矛盾了許久許久,最終,還是決定,開門讓他進來再說。
因爲無論發生了什麼,我都必須和他當面說個清楚,當面和他做個了斷才行。
再者,其實一直一來,在我的潛意識裡面,還是不希望這一切都是廣寒所爲的。
所以,我也希望能夠多給廣寒一個解釋的機會。
假如這一切都與他無關,那樣我的一顆心才能真正放下。
於是,大門被我從裡面打開了!
當我的面孔映入廣寒眼簾的時候,他再也控制不住的上前兩步,一把便將我緊緊的摟入了懷中。
我不否認,他的懷抱仍舊是那麼寬廣,那麼溫暖,那麼讓人慾罷不能。
所以,我並沒有任何的掙脫,而是仍舊自己倒在他的懷裡。
“小小,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想你?”廣寒溫柔的話語在我耳畔響起。
我沒有做聲,只是靜靜的將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面。
任由他將我摟在懷中。
當然,除了緊緊的抱住我之外,廣寒再沒有任何其他多餘的小動作了。
“你怎麼了?小小,怎麼看上去精神不太好,感覺也怪怪的?是不是我走了太久,你生我的氣了?”看到絲毫沒有反映的我,廣寒問道。
“廣寒,你先鬆開我,我有話要問你。”我冷冷的丟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不放。”誰知,廣寒卻固執的回答道。
“廣寒,我收到了你發來的短信,我們就先從短信說起吧,說說,那條叫我當心的短信,是什麼意思?”我並沒有從廣寒懷裡掙脫出來,只是繼續冰冷的問着他。
聽了我提出的問題之後,廣寒並沒有馬上做出回答。
我便繼續喋喋不休的追問着:“小乖的死,應該也是你乾的吧?”
我都說到了小乖,廣寒竟仍舊是那麼的淡定。
真的是他乾的嗎?
他爲什麼什麼都不說呢?不承認也不否認!
承認也好,否認也罷,至少要給我個答案,給我個說法啊?
可是他這樣算什麼呢?
竟然是那麼的冷靜。
冷靜的讓我覺得有些奇怪和莫名其妙。
“廣寒,我在問你話呢?爲什麼要殺死小乖?然後還給我發個恐嚇短信嚇唬我?你這麼做的目的何在啊?”他的冷漠和沉默反而讓我更加焦急了起來。
廣寒不說話了。
難道真的是他乾的嗎?
如果一切都是他所爲,那麼現在我已經開始針對他了,他又爲什麼總是一言不發的那樣淡定呢?
這個表情,這個反應,可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啊。
如果廣寒真是兇手,他又如何能夠做到如此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