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見形勢緊急,卻無動於衷,笑道:“自己搞定,小爺到了緊要關頭,別打擾我。”
曾牛兒見狀不敢再喊,身子向後一撤,忽然低頭,姿勢怪異,三道寒光一閃而逝,沒入對面三名敵人的胸口。
“緊背低頭弩!”
曾牛兒雙腳連續使勁踢踏地面,鞋跟處斜飛出六七道寒光,盤旋着在空中飛舞,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飛快的掠過幾人的喉間,一蓬蓬血霧濺起。
“腳踏連環弧形鏢”!
雙手舉起,數十道寒光衝出曾牛兒的袖子,呈梅花狀飛出人羣,十幾個人捂着臉慘呼倒地。
“袖裡乾坤梅花針”!
曾牛兒將戴夫打造的暗器盡數拋擲出去,利用機簧和特異的手法,立收奇兵之效。拔出三棱刺,曾牛兒將還在慘呼的敵人一一捅死,這纔有機會喘口氣。
小飛此時已經仔細查看了花紋上血跡的走勢,確認無誤後,纔再一次切開手指,鮮血順着詭異的花紋慢慢流淌,小飛小心翼翼的調轉神罰之槍,讓血液始終按照一定的方向流轉。半晌,血液按照線路走到盡頭,緩緩靠近底端的小孔。小孔好像有吸力,血液一靠近瞬間鑽了進去,小飛只覺得渾身一熱,手裡的神罰之槍好像活了一般,慢慢扭曲,竟然向着小飛流血的傷口鑽去。
原本可以迅速癒合的傷口停止了流血,卻不癒合,神罰之槍化作一點流影融進小飛血液之中。
小飛只覺得渾身愈來愈熱,骨骼發出奇異的響聲,骨節間好像硬生生撕開,而後又重新生長,整個過程雖然痛快,但比起“鏡像訣”來說,還是能夠忍受。小飛咬牙忍住,竟是一聲不吭。
痛苦之後,接踵而至的是渾身舒泰,渾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受用。
意念一動,神罰之槍已經出現在手中,連着手臂也成了暗金色,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襲來,神罰之槍就像他的手臂一般,神奇無比。小飛看了一眼曾牛兒,渾身法寶都用完了,正拿着搶來的兩柄斧子狠命的殺敵,身上全都是鮮血,也不知哪一些是自己的,哪些是敵人的,看上去像一頭困獸,眼睛都是紅的。
小飛搶上一步,拖開曾牛兒的身子,一槍橫掃,將三名已經爬上牆頭的敵人刺斃,槍出如龍,如臂使指,從未有過的利落和犀利。
黑暗帝國真是急了,四十萬人分批攻城,竟是日夜不息。小飛和曾牛兒輪番上陣,但一天下來也累的不輕,光是衆神之力就喝了七瓶,兩人沒法,只好將夜風部全都散到了城牆上,這才阻遏住敵人的勢頭。
小飛和曾牛兒得了空隙,匆匆吃了兩個硬麪包,倒頭就睡。
半夜裡,小飛被一陣喊殺聲驚醒,睜眼一看,周圍全是倒斃的士卒,七八名強勁的敵軍已經殺上城來,兩名夜風部的人正苦苦支撐,但雙方實力相差極大,眼瞧着就要喪命刀下。
小飛雙手輕拍地面,身子竄起,雙腳直踢當面的兩人,渾厚的潮崩勁直接將兩人震得口吐鮮血,拋飛城下。念
力一動,神罰之槍出現,蠻橫的橫掃出去,將其餘的強者*到了牆根。兩名夜風部的人趁機上前結果了兩人,其餘四人被小飛直接推下城去,只怕難有活命的機會。
小飛吼道:“守城,我的職責是守城,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推、擠都成,這不是仇殺角力,趕下城就行,不要做無謂的消耗。”
衆人大聲答應,救助傷員和守城有條不紊的進行。
小飛得了空,拿出守護之盾,依法而行。
等到鮮血鑽進小孔,守護之盾忽然膨脹起來,將小飛整個包裹進去,小飛未等反應,已經像個糉子般被包的嚴嚴實實。
守護之盾好像活過來一般,緩慢的滲透到小飛的皮膚,皮膚好像喝足了水般臌脹起來,透着一股子暗金的顏色。這一次不只是疼痛了,還伴着超乎異常的舒爽,小飛竟有些飄飄欲仙。他不知自己的身體已經和神器融爲一體,強悍的程度不亞於守護之盾,無堅不摧之力不下神罰之槍,算得上曠古爍今。
守城之戰還在慘烈的進行着,黑暗帝國以十倍的傷亡換取了可喜的進展,東城一塊大約百米的城牆已經入了他們之手,無數凶神惡煞的敵軍從這裡攀爬入城,不斷地鞏固、擴張地盤。坎貝組織了十幾次反擊,也未奪回,倒是葬送了數千將士,他也被人一刀差點剁去一條膀子。
南宮長武尋到小飛,劈頭蓋臉說了一遍目前的形式,小飛站起,果然見一段城牆已經被敵人所佔,雙方正展開殘酷的肉搏,一時間僵持在一起。
小飛道:“二哥,你守着這裡,牛兒跟我來。”
兩人縱身從城垛上直撲過去,小飛合身撲入敵羣,可控狂暴瞬間爆發。此時,暗金色的皮膚上長出許多鋒利的倒刺,閃着寒光,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頭遠古的魔獸,乍一看將曾牛兒也嚇了一跳。
小飛如入無人之境,無論是戰神強者還是戰皇,在他眼中都是一樣,無堅不摧的身體就像一把神器,一臺絞肉機,瘋狂的殺戮着,一百米的城牆瞬間成了修羅場,數百敵軍就在幾個呼吸間全部被屠戮,屍橫遍城。
小飛像個血人般站在那裡,仰天一聲長嘯,望着城下,吼道:“克萊門特誓死抵禦,殺盡每一個敢於挑釁的敵人,殺!”說着一槍將一名偷襲的敵軍刺穿,高高舉起,狀如戰神。
“殺殺殺!誓死捍衛克萊門特!”
呼聲傳遍全城,克萊門特士氣高昂,聲震九霄。
小飛回身對坎貝道:“傷勢沒事吧?”
坎貝感激涕零道:“沒事大人,多虧你及時趕來。”
小飛道:“傳令,將所有石彈發射出城,先斷了他們的進攻,讓我們的兄弟們休息一下,末日軍團的輕騎兵軍團調來東城,防患於未然。”
石彈呼嘯着飛出城外,連夜趕製的三百枚石彈狠狠的砸進敵羣中。由於石彈來得突然,敵軍又都簇擁在一起,造成了大量的死傷,攻勢也緩了下來,坎貝抓住機會調派守城士兵,治療傷兵。但大多數士卒都在抓
緊時間吃飯、睡覺,周圍死難的兄弟根本沒時間料理,就那麼橫七豎八的擺在城上。
死人活人躺倒了城牆,個個渾身是血,分不出哪個死了,哪個還活着。
小飛衣衫不整的橫在城牆上,歪頭看着城下。
鮮于冉冉手持長劍出現在小飛身邊,無奈的看着城下和城上的罹難者,悠悠道:“何時纔是盡頭。”
小飛回頭,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殺戮,就會有強肉弱食,你們所倡導的那種生活,那種世界,根本不存在,或者存在,但不是現在。”小飛記起前世的事情,頗有感慨。
鮮于冉冉目露奇光,道:“那你認爲怎樣纔可能實現?”
“實現什麼?”
“我說的那種世界,公平、祥和、和平的世界。”
“把人都殺光,也許能行。”小飛嘿嘿的笑着,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笑意。
鮮于冉冉一呆,陷入沉思。
小飛接着道:“沒有絕對的公平,如果真要實現了你說的那個世界,那種生活,只怕人類再也休想有一點的進步,沒有競爭,人人安於現狀,社會將停步不前,所以說,你們所持的態度,根本就是癡人做夢,如果有心,就儘量的多救一些窮苦人,多殺一些壞人,僅此而已。”
黑暗帝國此時已經重新調整完畢,大舉壓了上來。
小飛指着城下黑壓壓的大軍,道:“看看,他們也許都是些窮苦人,沒了活路,被*着出來燒殺搶掠,爲了是讓家裡的人多吃上一口飯,你能說他們錯了嗎?可是那些被他們燒殺搶掠的,錯了嗎?就因爲他們有糧?就該被殺?如果反抗,兩方打了起來,你能說搶糧的不應該?就應該眼睜睜看着家人餓死?你能說被搶的不應反抗?就應該將糧食拱手讓人,任由自己餓死?所以說,救世不等於加法,一加一就等於二,大小姐,我要開殺了,我可不能眼睜睜看着我的子民遭受殺戮。”
鮮于冉冉嘆了一口氣,轉身下城。
小飛忽然叫住她,道:“我見過一個小妞冒充你的大名,那人是誰啊?”
鮮于冉冉尷尬道:“是我小妹鮮于小蠻,臭丫頭到處惹事,好在只是性子頑劣。”
坎貝吊着一個膀子,擠過來道:“大人,黑暗帝國那邊有異動,你看。”
小飛擡頭望去,只見一座高約四五十米的巨大臺子正向這邊移動。臺子基座四四方方,約有百米見方,中間是個帶有斜梯的支柱,上面是個小的露臺,可容十幾個人。
“這是要幹嘛?難不成要祭天?”小飛也有些看不明白,隨口胡扯道。
坎貝道:“看不明白,我就見過一個巫師曾站在這樣一個臺子上祈雨,那是我很小的時候見過。”
小飛隨口道:“祈到雨了嗎?”
坎貝道:“沒,那巫師跳了半天,一失足摔死了。”
小飛聞言嘿嘿一笑,再看遠處的臺子,忽然急道:“全部撤下去,快撤下去,撤到城中,快快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