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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血色皇城之採陰補陽術
堂而皇之地進了衙門。進門就看到中廳綁了一個人,頭軟軟垂着,十指上扣着厚厚的竹簡,衣衫破爛,一看就知剛剛受了大刑。
京城府尹快步迎了出來,他長着一張方正的臉,輪廓分明,神情之間也不見任何的諂媚,倒是一副磊落的樣子。
“下官見過丞相。”他說話也是不卑不亢,奚月泠不由多瞧了他兩眼,此人雙眼中盈滿了銳利的光,直視着傅霖軒,沒有一絲的退讓。看着模樣,恐怕以後也不是個池中物。
傅霖軒故意掃了地上被綁着的那人一眼,溫潤如清泉的聲音響起,“韓大人客氣了,家父今日在街上被狂徒刺傷,我聽說那狂徒被韓大人抓了,所有特意過來瞧瞧。”
韓墨早就覺察到他的視線,他往後退了幾步,走到被綁着的那人身前。輕輕一指,字正腔圓地說,“此人便是那狂徒,下官審了一會了,他一句也不招。”
他拍手示意了一下,便馬上有衙役拿了一盆水過來,狠狠波在那人身上。
那低垂着的腦袋似乎動了一下,然而也只有一下,便沒有了反應。
“此人倔強得很……”他聲音森冷,颳了那刺客一眼,清水的沖刷,將那人的頭髮和衣衫全部打溼,此時看上去更是狼狽。
又一盆水“譁”地一下衝到了那狂徒身上,那人終於有了反應,他開始瘋狂地掙扎起來,嘴裡不斷嘶吼着,就像是野獸一般。他的力氣很大,綁着他的那柱子在他強力地掙動下似乎也有些鬆動。
他猛然擡頭,鼻子一嗅一嗅的,看這樣子就像是大型的犬科動物一樣,或者說像狼。
那沾溼的發全部貼在臉頰上,奚月泠好奇地看着那狂徒,驚奇地發現他的一雙眼睛竟然是血紅血紅的。那種紅就好像是鮮血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嗷嗷……”他突然狂叫了一聲,全身一下蓄力,竟然硬生生地繃斷了身上的繩子。旁邊的衙役震驚地睜大了眼,沒想到這樣牢固的繩子他居然也可以輕易掙開。
韓墨幾人緊張地看着他。他似乎發狂了,那血紅的眼睛配上一張蒼白無人色的臉,看上去簡直就和鬼無異。
傅逸霄站着離那狂徒不遠,他奇怪地看向那雙血色的眸子,總覺得在哪裡看到過一樣。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竟然是和那玩意像。他想到這,馬上轉過頭,看向奚月泠,顯然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都想到一塊去了。
他徒手輕輕一揮,力道集中在那狂徒的左腿上,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個舉動,卻成功地阻止了他的行動。
方纔還滿臉兇狠的狂徒,左腳失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還企圖站起來,可惜不管怎麼用力,都沒有辦法。
“嗷嗷……”他嘴巴里一個勁地吼着什麼,但是那聲音卻又像卡在了喉嚨口裡,上不去也下不來,十分怪異。
那對血紅的眸子。奚月泠一看就想到了那晚在義莊見到的那些血蜘蛛,簡直是一摸一樣的眼睛。她心中隱隱有了猜測,於是上前走至那狂徒身邊,正要伸手,手卻被一把抓住。
這樣熟悉的感覺,她擡頭看向傅逸霄,明明知道丞相站在一旁看着,可她還是莞爾一笑,不緊不慢地道,“放心,我只是想看看他的眼睛,你也覺得很像吧。”
這是畢竟是府衙,韓墨也不識得眼前的奚月泠,不過她是丞相帶來的人,也不好阻止她的行動,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這樣充滿了猩紅眼色的眼睛,只要看過一眼,絕不會忘記。傅逸霄點了點頭,指尖輕輕一點,那狂徒便像是木頭一般,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再不能動彈。
傅霖軒強自鎮定地站在一邊,不插手,然而從奚月泠和傅逸霄的眼神之中,他已經隱約感覺到了一點異樣。這個胞弟,他太瞭解了,有時候雖然看上去很桀驁不遜,骨子裡卻還是那麼冰冷無情的,對待任何人任何事都很冷漠。要是換做平時他根本就不會這樣做。剛纔跟着他們一起來府衙,他就覺得奇怪了。如今再一看,他總覺得她與他分明就是熟識的樣子。
他這般想着,身旁的兩人卻沒有什麼反應,他們專注地盯着那倒在地上,瞪大了眼不能動彈的人。
奚月泠伸手先是摸了摸那人的手,過於冰冷的觸感讓她整個人不由自動地抖了抖,這樣的溫度簡直就像死人一樣。
她又向上翻動了一下那人的眼皮子,那雙眼,猩紅的顏色,咋一看真的會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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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大人你聽過他說過話麼?”心中隱隱有了某種猜測,卻還需要一些證據來證明。
韓墨見她翻來弄去,倒像那麼回事,聽她一問,就簡單地說了,“沒有,至始至終沒吭過一聲。嚴刑拷打之時,也最多發出剛纔那樣的嗷嗷聲。”這個犯人確實奇怪,要說不會說話倒也不是,但怎會這樣呢。
他手上的衙役各個都是從刑部出來的,聽說之前都是跟柳荀風柳侍郎的,那手段自不用說。在這樣的嚴刑之下,還能屏住不吭聲的。他還真未見過,今天倒是頭一遭了。
果然如此,奚月泠和傅逸霄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都有些瞭然。
“韓大人,還麻煩你找幾個衙役將此人的衣裳剝了,好好檢查一下,他身上可有一個很小的傷口,像是兩個洞一樣的。”
韓墨先是愣了一下,眼見丞相傅霖軒並未阻止,自知這個女子肯定有些身份,便招來了衙役好生檢查。
奚月泠畢竟是女子。這種剝衣服的場合實不適合她看,便轉了個身,視線轉到了大門的方向。
傅霖軒雖然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卻也上前蹲在那狂徒身邊,想從他身上找出點什麼。
那襤褸的衣衫整個被剝掉了,露出了佈滿了血污的身體,上面縱橫交錯着一些新添的傷口,要想在這樣一具身體上找到那樣一個細小的傷口恐怕很困難。
傅逸霄緊緊地盯着那狂徒的身體,一寸一寸地用目光查找着,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看了一遍,幸好他眼尖,竟然真的那那狂徒腰腹以下不到一尺處找到了一個再細小不過的傷口。
兩個暗紅色的小圓洞,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發現。他從一旁撿起衣衫隨意地披在那狂退身上,“可以看了,我找到傷口了。”他的話很簡單,卻讓傅霖軒越加煩躁,這一下他幾乎可以肯定眼前的小公主在自家弟弟心目中肯定佔着一定的分量,否則不管怎麼樣,他的態度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事事周到。
“啊……”那狂徒突然爆喝了一聲,他不知何時竟然掙脫了穴道的約束,他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那些遮羞的布條一下掉在了地上。
奚月泠來不及轉身,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將她的視線全部封鎖住,自然也遮去了那尷尬地一面。
活死人,變異人,她腦海裡浮現了好幾個詞,都是有可能出現的情況,不過這一切明顯是和那枯井下的血蜘蛛有關。這個狂徒身上有傷口,便證明了他被咬過,難道被咬過,就變異發狂了麼。
她淡淡地掃了傅逸霄一眼,他也被咬過,幸好當時灋救了他,不然也很可能變成那樣的怪物了。若是這樣的怪物再多些。那整個京城定會籠罩在一片恐懼之中。
“殿下好似知道些什麼?”傅霖軒也上前幾步,面帶一絲疑惑地看向奚月泠,“不知殿下能否將所知告訴霖軒。”
奚月泠倒不是不想幫忙,可是那晚的事畢竟只有她和傅逸霄見過,並沒有其他證據,恐說出來也不一定具有說服力。
眼前的情況就是她和傅逸霄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傅霖軒卻什麼也不知道,加之之前求親被拒,此時他的心情越加複雜起來,連帶着那淡然的笑也漸漸隱去了。
韓墨身爲府尹,自然有知道兇手是誰的權利,如今見她知道了真相卻不打算說出來,他身上多少有點怨氣。
殿下……這個稱呼,他微微一怔,難道……心中有了答案,韓墨便謹慎了許多,站在旁邊不言不語,說多錯多,這時候就該是沉默的時候。
“我只是懷疑這人的發狂恐怕和城郊義莊的謠言有關……”她這麼說,倒也不是藉口。
京城中這幾日一直流傳的謠言,真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韓墨和傅霖軒都愣了一愣,這個人怎麼就和城郊那義莊扯上關係了。
“月泠只是猜測,具體我也不清楚,或許丞相可以讓韓大人幫忙查查。”奚月泠不知怎麼去解釋這個問題,只能如此這般一說。
城郊之事太子殿下已經交給柳荀風處理了,這時候縱使傅霖軒是當朝丞相,也不好公然越權。
“我只知道那枯井下面有東西,其餘我也不知。”奚月泠輕輕說道,枯井的事,雖然她和傅逸霄親眼所見,但具體查證還需要丞相、韓墨等人,而他們只能暗中查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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