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經涼快了不少,聽得到黃鷲國使臣要來,王公大臣都彷彿聽到了最爲震撼的消息,大清早紛紛準備妥當前來迎接,皇城外一片喧囂,不少百姓也出來看熱鬧,想知道到底什麼事能夠如此興師動衆。
蔡天生來的時候,這裡已經聚集了許多人,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知道這裡現在已經戒備森嚴想要進去談何容易。
“上官雲舒,你可否去通知皇上,讓他小心左右。”蔡天生話語中帶着擔憂。
“端木政沒有這麼笨在這個時候動手,而且你看……”上官雲舒給她指了一個方向,蔡天生看他神色古怪,往那邊看過去。
蔡天生還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魏涼真在黃鷲國的使臣之列,且衣着華貴,一看就知道絕非等閒之輩。
她心中冷笑,黃鷲國果然好算盤,控制了端木靖和端木政就等於控制了大半個朝廷,幸好白虎幫未曾落在魏涼手上,若是如此,瑙珠國等於將自己國家拱手送人。
現在她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這等,一旦有變動她們也好及時出手,可惜這一場戲演下來,大家都進入到角色裡面並未發現異常。
回到宮中,蔡天生還未站穩,只聽一個男子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攔我的去路。”
看他的去路應該是雪孃的海棠林。
“殿下,那是皇宮的禁地,任何人去不得。”宮女顫顫巍巍的把話說完。
“你們瑙珠國還有什麼地方是本王去不得的?若非看在你長的還有幾分姿色,早就讓人將你丟下去餵魚了,在這樣下去可別怪本王不客氣。”這名男子說話十分囂張,絲毫不將瑙珠國放在眼裡,亦或者在他看來瑙珠國爲他提鞋都不配。
“蔡院士!”宮女注意到旁邊的蔡天生,恭敬行禮。
這名男子轉過頭來,她本就相貌秀麗,在陽光的映襯下更是俏麗生姿,加上身上特有的氣質,豈非是一般女子可比,這個男子衝她點點頭,臉上出現一抹*的笑意。
宮女見他的神色,嚇的有些顫抖,衝蔡天生投來求救之意。
看他的神色就知道定然是以爲紈絝子弟,只怕他這次去海棠林也是有人挑撥,加上現在朝中大臣一直同意與黃鷲國結秦晉之好,這次怕無論他們選中的是誰,都是非嫁不可。
“不知蔡院士有何指教?”這個男子眼中的*之意越來越盛。
“皇上邀殿下前去欣賞歌舞,殿下這邊請!”這裡畢竟是瑙珠國的地盤,這個人還沒有傻到現在與瑙珠國爲敵,只能與蔡天生一起離去。
看着他們的身影,這名宮女才鬆了一口氣。
“蔡小姐,我們又見面了!”蔡天生擡頭看到正要往大殿趕去的蘇墨陽。
“呦,三弟還真是處處留情,剛到瑙珠國竟然與美人相識,真是讓大哥我着實佩服。”蔡天生還未開口,她身邊的男子緊接着說道。
蘇墨陽的目光從蔡天生身上移開,看向她後面的男子之時,神色淡然,輕聲道:“大哥過獎,我們不過有一面之緣而已,這樣說豈不辱沒了蔡小姐。”
兩個人的說話口氣和神色截然相反,蔡天生對他們二人都沒有多少好感,不過蘇墨陽眼神深邃,如同隧道一般看不見底,她知道這樣的人遠比那男子有心計的多,不過善於僞裝自己而已。
“兩位裡面請。”蔡天生並未將他們二人的話放在心上,對他們二人道。
蘇墨陽衝她笑笑,和煦的笑容背後不知道是由多少生死白骨堆砌而成,不然這樣的笑意不會給人一種陰冷之感。
“兩位怎麼纔來,大家已經等候多時。”端木政將他們二人引上主位,端木傾城的目光在蔡天生身上停留片刻轉移開,蔡天生分明看到他眼中的無奈。
蔡天生挨着王公貴女坐下,按理來說她一個商賈之女是完全沒有這個資格入座的,但她現在還有另一個身份太醫院院士,儘管只是一個頭銜,也足夠讓她成爲衆人的焦點。
她剛入座,只看到一個女子站到她面前,神色破有些不善道:“你就是蔡天生?”
“是。”蔡天生注意到她身後的魏涼,看來她當衆挑釁也多是受了魏涼的挑唆,不過無所謂,她早晚要與魏涼清算,白虎幫容不下叛徒,何況留着魏涼也太過於危險。
“都說你會治病,我的小貓病了,你快點給我瞧瞧。”說完命人將一隻半死是貓抱到蔡天生面前。
這隻貓瘦的骨頭,雖然被人清理過,也不難看出是一隻流浪貓,她自然知道這個女子要羞辱自己,輕聲道:“天生略懂醫術,不能說會,而且天生只會給人治病,並不會給動物醫治,還需另請高明。”
蔡天生的話不緊不慢,這女子如同將重重的一擊打在棉花上,硬是說不出什麼話來,要知道醫治最看重的是醫緣,她沒想到蔡天生居然對這些絲毫不甚在意。
這個女子皺皺眉頭,看着她眼中依然出現恨意,什麼都沒說定定的看着蔡天生,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不給自己面子之人,她如何能忍。
“佩瑤公主請息怒,我馬上去請最好的獸醫前來醫治。”端木政上來解圍,這場宴會畢竟是由他主持,端木傾城也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不用了,既然你們國家的太醫如此不給面子,它倒死了乾淨,省的讓人看着礙眼。”佩瑤公主神色一暗,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刺進貓咪的胸膛,血噴到蔡天生的臉上。
在坐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了一跳,端木傾城剛想下來,被薛貴妃抱住,一直往他懷裡躲,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神色,只能眼睜睜的看蔡天生受辱而無能爲力。
“公主這樣可是解氣?”蔡天生並未用手擦拭臉上的血跡,平靜的問道。
佩瑤公主本想激怒蔡天生,讓她難看,隨後再找個理由讓端木傾城將她發落,沒想到她竟然如此鎮定,鎮定的讓她感覺到恐怖。
“如果我不解氣呢?”佩瑤公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反而覺得蔡天生承受這樣額屈辱是應當應分的。
“佩瑤公主應該記得這裡是瑙珠國,不是你們黃鷲國!”端木傾城神色凌然,聲音不大卻給了衆人一震撼,他也在警告佩瑤公主,如果她再這樣亂來,恐怕不能活着離開瑙珠國。
“皇妹,不得胡鬧!”蘇墨陽走過來將佩瑤公主拉到旁邊對蔡天生道,“對不起,讓蔡院士受驚了。”
“無妨!”蔡天生對此事輕描淡寫,眼中甚至看不出一絲恨意。
“下去收拾乾淨!”端木傾城下來走到她身邊關心道。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
“各位,天生失陪了。”蔡天生衝衆人行禮走出去。
這個佩瑤公主如此囂張跋扈,她這次讓着她,不代表她下次不會讓她連本帶利的還回來,何況黃鷲國一直是瑙珠國的一塊心病,大臣更是提之色變,這次她也正好給各大臣以警醒,讓他們知道一味的忍讓只會讓敵人得寸進尺。
她出去之後,感覺後面有人影跟過來,她不自覺往上面看去,只要確定上官雲舒在,她就放心了。
她轉身來到一個角落,站在那裡道;“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魏涼從黑暗處走出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蔡護法,不應該叫蔡幫主,我們好久不見。”
“想必你這次來應該不是與我敘舊,有話不妨直說,拐彎抹角可不像是你的作爲。”蔡天生雲淡風輕道。
“你難道不怕我殺你?”
“你要殺我也不會等到現在。”
“果然有膽識,我想與你合作,當然願不願意還要看你自己的意願。”
“怎麼合作?”
“聽聞太后病重,我想請你舉薦我爲太后治病。”蔡天生素來知道太后的病與黃鷲國脫不了干係,現在看來應該是魏涼一手策劃,他雖然不知道魏涼爲何要這樣做,但是通過這次的宴會也可以看清楚黃鷲國的野心。
“如果我不答應呢?”蔡天生試探道,他相信魏涼既然來這與她談判自然是做好了萬無一失的準備。
“雪娘!”魏涼嘴裡吐出這兩個字,他早就派人調查清楚蔡天生的軟肋,不然也不會吩咐端木政派人監視雪娘。
蔡天生心中一顫,沒想到他會用雪娘來威脅自己,但這裡是皇宮,加上有上官雲舒保護,她不相信魏涼有這個本事。
“你當然可以懷疑,不過只要你能夠承受住這個代價就行。”魏涼接着說道,話語陰冷,似乎對這一件事志在必得。
“那就試試,你要是敢動雪娘一下,我不介意讓你和你背後的整個黃鷲國來陪葬。”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籌碼,你若是敢賭,我奉陪就是。”魏涼話語了帶着一絲不屑。
他是白虎幫幫主的時候,就目光無人,這次見到蔡天生更是步步緊逼,蔡天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她在乎雪娘他們的生死,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們受到一絲傷害。
“你們在這做什麼?”蔡天生正想着如何回到,看到佩瑤公主從裡面走出去,蔡天生臉上的血跡在月光下更顯的陰森恐怖,可佩瑤公主絲毫不在乎,猶如習慣了一般。
“啓稟公主,我出來看看蔡院士如何,這裡畢竟是瑙珠國,我們需要遵守他國禮法。”魏涼衝佩瑤公主行禮道。
佩瑤公主對魏涼的態度還算恭敬:“先生請起,我不過是與蔡院士開個玩笑而已,相信蔡院士不會怪我的。”
話罷她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蔡天生身上,在席上蔡天生對他忍讓三分是要顧及瑙珠國的顏面,在外面,她相信就算佩瑤公主死了都不會有人追查到他的頭上,自然她對佩瑤公主沒有了之前的敬畏之情。
見蔡天生不說話,佩瑤公主高聲道:“跟你說話呢,啞巴了?”
“公主在外面還是顧忌一下自己身份比較好,如果公主再這樣咄咄逼人,相信公主定然聽說過狗急跳牆一句。”蔡天生眼中充滿冷意,看的佩瑤公主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只聽蔡天生繼續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話糙理不糙,希望公主記得。”
“你少在這唬我,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院士,我是堂堂公主,我讓你三更死,你自然活不到五更。”佩瑤公主強忍着,話語已經有了一絲顫抖。
“那就試試,我賤命一條,自然無妨,但若公主願意陪我賭一次,我樂意奉陪的。”蔡天生瞥了她一眼,佩瑤被蔡天生的話語所激怒,強忍着不好發作,心中暗暗發誓一定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看着她的神色,蔡天生知道樑子已經結下,不過她不在乎,想殺她的人很多,她不在意多一個少一個,只看誰日後道行高,能夠堅持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