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解毒

蔡天生將毒藥握在手中只要這些人靠近,她不介意讓這些人命喪當場,想着心裡鎮定許多,那股危險的氣息在他們二人緊張的戒備中慢慢散去,彷彿從來不曾出現一般。

“怎麼回事?”蔡天生看着端木傾城額頭豆大的汗珠忍不住問道,眼中盡是關切。

端木傾城目光一暗,眼中殺機四起:“不知道,我進雪府的時候,就感覺到這種危險,不知道剛纔爲何會突然消失,東西拿到了嗎?”

“拿到了,我們現在趕回去,希望上官雲舒沒事。”蔡天生說着和端木傾城一起緊走兩步,早回去一分鐘,上官雲舒危險就會減少一分。

來到宮門口,這裡已經大門緊鎖,蔡天生爲了不讓這些人認出端木傾城,將太后御賜的金牌拿出來,這些人自然不敢阻攔放他們進去。

他們剛走兩步,聽見後面士兵小聲道:“今天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都這個時候選擇入宮?”

蔡天生心中一驚,轉過頭去,在身上拿出銀兩:“請問大哥,除了我們還有誰這個時候進宮?”

兩個守門的侍衛彼此對視一眼,目光都落在銀子上面,他們猶豫了一會才小聲道:“是四王爺。”

蔡天生和端木傾城對視一眼,急忙往寢宮走去,現在宮中也是就危機四伏,端木靖明明在天牢當中,此時出來定然是有所準備。

“我們趕緊回去,不知道這次端木靖又要耍什麼花招。”蔡天生想起端木靖的神色,心中凌然一冷,這個人她本想留他幾天,看來還是需要提前動手。

他們剛回到寢宮,看到太后和端木靖已經在那裡等候,自從太后垂簾聽政之後,越發不將端木傾城放在眼裡,他這個皇帝做的也確實有些窩囊。

看到他們二人一起進來,太后緩緩道:“這麼晚,你們去哪了?”

“回稟母后,我們在寢宮遭人暗殺,躲了出去,思索着現在歹人已走,才趕回來。”端木傾城話語堅定看不出任何破綻。

太后聽到這話,走到他身邊,仔細打量着他,看到他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目光掃向蔡天生,無論她多麼寵她,端木傾城和她一塊回來總會讓太后有些顧忌。

“太后,皇上根本就是被這個蔡院士攛掇着出宮,剛纔的話都是虛詞,不然我也不會不顧禁足的命令深夜趕過來。”端木靖看着他們二人,話語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皇叔既然知道自己正在禁足期間,就要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現在四皇叔這樣做與抗旨無異,上一次我繞過了你,這次恐怕我有心,也沒有這個力。”端木傾城說完看了端木靖一眼,誰知他臉上沒有絲毫變化,眼中閃現出狡黠的神色。

“太后,微臣這麼做是關心皇上安危,請太后明察。”端木靖跪在太后面前,臉色嚴肅,話語誠懇,讓人想不相信都難。

太后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去,最後停留在蔡天生身上,她心中驚奇這太后這次到底想要做什麼,爲何神色頗爲不善。

蔡天生注意到現在的太后與以往有些不同,看起來神色奕奕,身體已經有些虛脫,目光暗淡,除此之外,幾天沒見,太后已經明顯消瘦不少,身上的骨頭一驚慢慢呈現出來。

太后打了個哈欠,隨後有些心不在焉的對蔡天生道:“現在皇上的病情已好,你日後還是少來皇上的寢宮,不然會招人非議,你不在乎名節,皇家還需要臉面。”

“太后教訓的是,天生記住了。”蔡天生緩緩行禮說道。

過了許久太后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對端木靖道:“既然皇上並無大礙,你也該回去了。”

“既然皇上無礙,微臣抗旨,還請太后降罪。”端木靖說着沒有站起身的意思。

“罷了,哀家知道你一片忠心,從今往後你的禁足令也消了回去就是。”太后說完不再理會他們,往外面走去,步履有些蹣跚,與之前的雷厲風行完全成反比。

端木靖在這裡審視良久,彷彿在找什麼東西,最後無奈只能跟着太后一起離開。

看到他們離開,蔡天生目光放在端木傾城的臉上,他臉色暗淡,眼中有着難以掩蓋的恨意。

蔡天生沒想到幾句話就使端木靖逃過了制裁,並且連禁足令都消了,她知道依靠端木靖的腦子自然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背後定然有告人指點。

“你們先下去。”端木傾城對守夜的太監宮女道。

他們對於他們二人獨處一室早已見怪不怪,而且最近端木傾城喜怒無常他們巴不得早些離開,以免受到責罰。

端木傾城將門關上,對蔡天生點點頭:“趕緊爲他解毒。”

說完按動開關,上官雲舒的身體慢慢凸上來,只是他的臉色已經開始變得暗紅,與之前眼色更深了一些。

蔡天生將天蠶蠱拿出來放在上官雲舒的身上,現在他們也只能司馬當成活馬醫,至於能否成功,還要看天意。

天蠶蠱本來一直在盒子中沉靜,被放到上官雲舒身上之後,變的興奮起來,開始在他身上不停的爬動起來,每走過一個地方都會留下一道痕跡,裡面也有黑血慢慢沁出來。

端木傾城本想上前看看到底什麼情況,被蔡天生攔住:“這種蠱蟲兇猛,且認生,我怕你過去會驚嚇到它。”

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天蠶蠱從上官雲舒身體內緩緩爬出來,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們二人目光戒備。

他們沒想到蠱蟲的耳朵如此靈敏隨即安靜下來,默默的注視着它的一舉一動,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天蠶蠱見他們經久不在有動靜,纔再次爬進上官雲舒的身體裡,他們在外面能夠到天蠶蠱行動的痕跡,初次之外,他們還能夠看到上官雲舒血管內浮動的變化,雖然變化不大,也讓他們暫且放下心來。

半個時辰過後,上官雲舒身上的毒血從他身體各個不同部位沁出來,他這個人的膚色恢復過來。蔡天生不禁心中吃驚,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稀罕的東西,能夠瞬間將人體內的毒氣吸食乾淨。

一個時辰之後,天蠶蠱從上官雲舒的體內爬出來,身體變成血紅色,癱瘓在上官雲舒的身上,嘴角的血跡未乾,如同死了一般。

蔡天生將它小心的放回盒中,準備明天將它歸還給雪孃的母親,它畢竟幫了自己一個大忙,自己什麼也要表示感謝。

上官雲舒因爲它吸食了自己體內的毒氣,身體有了好轉,眼睛慢慢睜開,看着這個陌生的環境,經久才道:“這是哪裡?”

“這是皇宮,是他救了你。”蔡天生指着端木傾城說道,希望能夠緩和他們的關係,畢竟在他昏迷這段時間端木傾城對他無論是真是假,都在努力幫他找尋醫治的方法。

上官雲舒掃了一眼端木傾城,目光卻落在蔡天生身上:“你說謊話可否有點依據,他又不是大夫怎麼醫治我?”

端木傾城除了蔡天生以外,第一次見到有人對自己如此不敬,想發泄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怒視着他。

一個人就算再厲害,面對這種地痞無賴也是無可奈何,就像蔡天生對上官雲舒一樣。

“你在這樣胡說,死在這都沒有人管你。”蔡天生白了他一眼。

上官雲舒看到蔡天生真的生氣,只好賠罪道:“剛纔開玩笑的,何必當真,再說,他也不像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你說的對嗎,皇上?”

最後兩個字明顯是他從嘴裡咬出來的,端木傾城將目光移開只當是沒有看見,亦或者說不屑於與這種人打交道。

“你再敢胡說,小心我用藥的時候將你毒啞。”蔡天生威脅的說道,她這是不明白上官雲舒哪來的這麼多精力,剛一醒來就各種挑釁,一刻也不安寧。

上官雲舒將嘴捂上,掃視了一眼這裡,眉頭緊皺:“這裡怎麼有一股西域檀香的味道?”

“西域檀香?”蔡天生驚奇的看着他,同時想起凡澈所說的話,難道這件事情真的與黃鷲國有關係?

上官雲舒點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這種檀香有醒神補腦的作用,如果受傷之人使用,效果更佳,但若是用量過猛,則會產生依賴性,慢慢則會出現幻想,難以自制。”

“你怎麼會認識這個?”蔡天生不解的問道,如果凡澈說的是真的,那這種香也只有皇室纔有。

“因爲這種香的香料是我研製的,當初是爲了想要減輕白虎幫衆兄弟的痛苦,可惜後來我發現它的副作用過於強大,只能將它銷燬,沒想到還會出現在這。”上官雲舒說着拿出一種粉末給蔡天生,“你聞聞味道是否一樣?”

蔡天生接過來,放在鼻子旁邊味道果然是一模一樣,她吃驚的看着上官雲舒沒想到他還是配置香料的行家,果然是浪跡情場之人。

上官雲舒看出蔡天生後面的神色不對:“別亂想,我只是對香料有獨特的敏感而已。”

“這種香料用多久會使人成癮?”端木傾城忍不住問道。

“大概要一個月,如果用量過猛則需要半個月,也因個人的體質而定。”

端木傾城聽完,眼中閃現出一絲殺意。

如果第一次端木靖送來玉菩薩使他身中奇毒是個意外,那麼上一次太后病重,他恰好送來解藥以及西域檀香就不得不令人產生懷疑,這樣的巧合也未免太多了。

只可惜上一次他沒有來得及將端木靖殺了,讓他有了翻身的機會,現在他有了太后撐腰,想要對付他還真是有些難度。

“皇上您怎麼了?”蔡天生看着端木傾城的神色越發不對。

“我沒事,只是有些擔心母后。”他隨後目光看向上官雲舒,神色犀利,上官雲舒被他看到心中一陣發涼,只聽他繼續道,“可有藥物能解?”

“並無,除非強制讓患者遠離藥物,時間久了自然會好。”上官雲舒冷峻的說道。

聽到他這樣說,端木傾城的拳頭緊握,如果太后真的和端木靖勾結在一起,他的權利就等於被架空,日後再想做什麼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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