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別慌，計劃內
沒人知道，科列夫這三天到底是如何輾轉難眠。
他之前就隱隱看到了
那艘透明的飛船，那艘帶粒子傳輸的透明飛船，那艘他曾傾注心血打造了五六年的飛南號飛船！
它隨意就突破了卡士聯邦垃圾的行星防禦系統。
科列夫迫切地想要登上去看看，看看這艘被高階文明‘祝福’過的飛船，到底有什麼奇異的技術。
‘那簡直就是夢裡最棒的海盜船。’
科列夫反覆在心裡唸叨着。
可三天後，就在莊園的會客廳中，科列夫看着走正門入內、換了身得體西服的楊洺，以及楊洺遞到他面前的兩張金屬船票……
“我們不是坐你的船出發嗎？”科列夫眨眨眼。
楊洺笑道：“這不是秘密行動，我們要讓自己的軌跡清晰可循。而且現在開始，我是你的侄子了，哈頓叔叔。”
“哦，這！”
他們在使勁兒勒她的脖子。
“自制屬性板。”
正常的航行是沒有抽血檢查的，但如果是搞出什麼幺蛾子，那可就說不準了。
要開廠，總要懂點專業術語。
“你要去哪裡搞顆行政星？”科列夫認真思考着。
“你的船！”
兒子機器人真的挺不錯，真的。
“怎麼了叔叔？”楊洺用清朗的嗓音問。
女人進入頭部公用洗浴室，裡面有三個獨立衛生間，還有兩個單人洗浴艙。
楊洺唰的竄了起來。
楊洺戴上了耳機，慢慢下躺，讓自己聚精會神於工業的海洋。
科列夫淡定且自信地坐入自己的位置，扭頭看向楊洺，笑呵呵地道了句：“要來一起聊聊投資計劃嗎？我的好侄子。”
半個小時後。
楊洺伸着懶腰，走到了隔壁艙，將西服外套掛在牆上，隨手拿起了一本投影構成的電子書籍，躺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科列夫舉着文明棍大喊着：“只有我打劫別人，從沒有人打劫過我！沒有人！”
而且，他們是去落風帝國搞事的，如果開始就得到額外的關注，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楊洺笑道：“能讓我自己直觀瞭解自己，也是我的助手小律的作用之一，好了叔叔，如果你沒有什麼有價值的問題，我要開始學習了。”
“哦！對！”
楊洺對此只能聳肩。
幾百個乘客擠在狹窄的區域，違規增加的兩排座椅，讓過道顯得十分狹窄，幾乎需要側着身才能走過。
這是一位風姿綽約的年輕女性，淺棕色的緊身茶歇裙包裹出了火辣的身段；她有着微微卷曲的棕色長髮，立體感鮮明的臉蛋，那豐潤的嘴脣時不時會抿起來。
科列夫仔細思考着。
‘獨立逃生艙’也是這裡昂貴票價的構成元素之一。
科列夫振作起精神，打量着手中的金屬牌。
“這算我請你的，”科列夫嘖了聲，“我的好侄子。”
然後；
“屬性板？那是什麼？”
“她沒有走遠，”科列夫笑道，“既然她想從職場從頭開始走一遍，那我也不好干涉她。”
“這是投資建議，”楊洺聳聳肩，“我這邊經費有限，如果你不想去那邊投資的話，稍後我就會把那一百萬還給你。”
楊洺如數家珍般介紹着：
那兩個行兇的傢伙，手頭就沒什麼高科技特工裝備嗎？
‘不能管這事，不能節外生枝，我不是什麼正義使者，現在的一切行動，都要在計劃之內。’
他們從這艘六百米長的客船中部，走去了頭部區域。
“我看起來像個富二代嗎？”楊洺問。
這次航行的前三分之二都十分平靜，平靜到讓楊洺都有些昏昏欲睡。
“謝爾曼帝國的附屬國，在銀河系第一旋臂，擁有十一顆行政星、一百零二顆資源星，其中有六顆行政星處於高度貧困，政治環境十分複雜，目前有爆發政變的可能，是新聯邦與謝爾曼帝國的角力場。”
楊洺心底也產生了不安的情緒。
他突然醒悟過來，擡頭瞪着楊洺：“不是，爲什麼是我去投資？我是爲你打工的，你還要給我開工資！”
楊洺笑道：“任何時候都有商人過去試圖分一杯羹，我們也是，不過我建議，哈頓叔叔你去投資建一個下游的配套工廠。”
科列夫雙眼帶着炙熱的光亮：“讓我去開開眼界，我又不搶伱的。”
楊洺如此祈禱着。
科列夫哼着簡單的曲調，拿出了一隻方塊玻璃隨手撥弄。
但楊洺也沒想到，老科列夫現在已經從英勇節約的海盜頭子，轉變成了奢侈奢靡的黑心資本家。
“哈頓叔叔，”楊洺扭頭呼喚着，“你睡着了嗎，哈頓叔叔？我想我們可……”
“原來是這個，”楊洺笑眯眯地看着科列夫，“不要急哈頓叔叔，等到了地方，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現在該出發去太空港了，我打的自動出租一個小時後過來接我們。”
“他們……他們不想直接打破銀河系的平衡，”楊洺解釋道，“他們給我的好處其實很有限，真正的好處在後面，在我能正式承接這份遺產之後。”
“讓我看看你想要去哪兒，我親愛的侄子。嘖，落風帝國？那是什麼地方。”
他什麼時候不見了？
楊洺看着自己錶盤上收款成功的界面，對科列夫眨了下右眼。
自己最近半個小時都在監聽外部環境，完全沒發現這裡有什麼異常，科列夫最近半個小時絕對沒走動過！
楊洺皺眉看向了公共洗浴室，這老頭該不會。
“不像，”科列夫悶悶不樂地設定着自己的管家機器人，“你的眼神太有殺氣了楊洺，眉目間沒有被酒色掏空身體的跡象，這樣會讓其他年輕男性下意識就對你產生敵意，你需要收斂這部分鋒芒。”
“我自己準備了兩年份的用量，”楊洺道，“有了那臺傳輸機，我去黑市十分方便。”
科列夫問：“需要購買新的藥劑嗎？”
楊洺希望，這是一個普通的如廁儀式。
“確實有困難。”
科列夫還想仔細看，楊洺已經關閉手錶投影。
“沒門！想都不要想！”
她不斷去看入網終端的時間，幾次打開綜藝視頻，但很快就煩躁地關上；每當後方有人走動，她總會立刻看過去，眼底滿是緊張。
很快，飛船再次啓航，駛向了定向躍遷通道，下一站就是落風帝國的首星。
楊洺微微皺眉，不斷思索這個要命的問題。
他敏銳的捕捉到了公用洗浴室傳來的各類輕微聲響，敲門聲、沒有被喊出來的呼喊聲、高跟鞋在柔軟地毯上剮蹭聲、急促的低吼聲。
那兩個男人衝上去了！
楊洺擡手揉了揉眼角。
科列夫思考了幾分鐘：“我們需要一個完美的身份遮掩，那裡即將爆發動亂，聰明的投資者可不會去那裡搞投資。”
這裡就在艦橋正上方，正前方是數塊巨大的舷窗，能無死角地欣賞航行中宇宙的瑰麗景色。偌大的區域只有十六個雞蛋造型的座椅，每個座椅都相當於一個小型的艙室，完全可以容納兩三人打牌玩鬧。
什麼鬼？
‘奢侈。’
“是的，而且我們不一定需要一顆行政星，一顆勉強能住人的資源星也可以，這樣可選擇的選項就多了。”
得體的西服，修整過的短髮，沒了胡茬後還挺耐看的臉龐，暫時被西服鎮壓的精壯肌肉，讓這身西服被撐的鼓鼓囊囊。
科列夫氣呼呼地關上自己艙門。
科列夫頓時眉開眼笑。
……
“我來的路上已經做好了攻略，從這裡過去，我們要轉兩次機。”
楊洺看了眼被他們對話聲吸引的兩位同乘旅客，尷尬的笑了笑，低頭繼續看起了這本介紹工業發展的書籍。
“哦，大可不必，”科列夫得意地笑着，“自從上次咱倆出遊之後，我清點了一下我的資產，我只要不去折騰生意、搞大投資，隨便我奢侈度日兩百年都不會拮据。”
科列夫攥着那隻金屬銘牌，惱羞成怒地喊着：“讓我上去看看！”
“到地方再考察也不遲，叔叔。”
……
楊洺有點怕這老頭職業病犯了，直接替星航客船的艦長行使權限。
楊洺撇嘴搖頭。
‘與我無關。’
“是的，我們沒那麼大的資本，去撼動銠-6環現有的市場。”
“叔叔，我們該節約一點。”
“學你的吧！一點都不知道關愛老人！”
他決定也提醒一下科列夫。
科列夫立刻想到了什麼：“導流管用的銠-6環！”
“你會不知道莫莉的位置？”
兩個小時後，飛船進入深度航行，各處艙室的光線變黯了些，舷窗外的星空也變得格外燦爛。
正在看書的楊洺被侵入鼻尖的香味所吸引，擡頭看向了在身旁路過的倩影。
“上哪？”楊洺明知故問。
老科列夫皺眉看着眼前這經濟艙。
‘希望她是在躲她的情敵。’
科列夫卻扭頭走向了一旁的乘務員：
“給我辦兩張升艙……是的，三段航線都升上去，普通商務？不不不，更好的……中等私密艙？我跟我的侄子要情侶用的私密艙幹什麼？還有更高的嗎？哦，皇家殿堂，就這個了，在你這付款對嗎？”
那個女人拿着自己的入網終端站了起來，低頭走過楊洺的座位，朝後方趕去。
“行吧，”科列夫聳聳肩，“我也不是那麼期待。”
“落風帝國本該很富裕，”楊洺解釋道，“它的首星產出一種特殊的複合礦產，能生產鍍膜機和防護罩的核心零件，源源不斷的商人衝着這個複合礦產過去。那裡連年被謝爾曼帝國剝削，最近又成了新聯邦商品的傾銷地，他們的皇室腐敗而無能。”
楊洺敏銳地察覺到了，在他左手邊斜前方的漂亮女人，似乎越發的不安。
楊洺小聲解釋着：
楊洺在心底重複提醒着自己。
“哦，終於。”
“只有我能完成粒子傳輸，那臺機器只能綁定一個人。飛船裡面也沒什麼變化，只是多了一臺傳輸機、一個容納律光子腦的主機，以及幾臺增加隱蔽性的儀器，其他還是老樣子。”
叮咚！
經過兩個銀河日、兩次躍遷、兩段平穩航行，路過兩個繁華的空間站後，這艘飛船第三次接納乘客，頭部的皇家殿堂也新來了兩位新成員。
除了他倆，這裡還有四五個客人。
儘管楊洺知道這不可能。
可別出現什麼奇奇怪怪的事。
楊洺敏銳的捕捉到，這個漂亮女人似乎是在懼怕什麼，眼神不斷朝着左右觀察。
她有些不安。
“哦！”
楊洺早就捕捉到了藏在頭部客艙門後的呼吸聲，那裡有兩個訓練有素的男人，對方觀察這個女人已經很久了。
楊洺提着行李箱湊了上來，正準備刷卡，科列夫手指一劃已經完成了付款。
楊洺滿是懷疑地問着，隨後打開了自己手錶的投影儀，對着一張圖略微出神。
本着節約經費的原則，楊洺買的是‘星聯航’（銀河星際聯合航空）的普通坐票。
科列夫擡手捂着額頭，有點懷念上一個項目。
“我表妹現在去哪兒發展了？”楊洺出聲問。
楊洺輕快地回答着，走到落地鏡前，打量着鏡子中的自己。
楊洺笑道：“然後再找你借三百萬新聯邦幣去投資建廠。”
……
科列夫的‘雞蛋艙’是閉合的狀態，呼吸聲是聽不到的。透過縫隙向內觀察，裡面空空蕩蕩。
“好吧，我確實知道，”科列夫納悶道，“你在看什麼？”
科列夫一陣咬牙切齒：“咱們直接就傳輸上去了，這有什麼困難嗎？”
科列夫鼻尖發出了輕輕的呻吟。
老年便秘，可真是個折磨人的問題。
科列夫輕輕嘆了口氣，點了下自動馬桶的按鈕，最後逃逸出的一絲絲臭味也被中和。
他提上褲子，扶着腰輕輕嘆息，哼着愉悅的小調，打開了門閂、拉開了衛生間的隔音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