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翼國舊的國主甍逝,新的國主繼位,這位新國主,是他們的老熟人,雲崖。
也不知道雲崖叔叔變心了沒有?當年他可是孃親的頭號粉絲瑪。
既然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小奶包就朝着日翼國的皇宮走去。
他穿着一身綠色的對襟小衣袍,脖子上面掛着一個銀項圈,項圈上面掛着幾個鈴鐺,懷中抱着白色毛茸茸的小妖獸團團,顛顛的朝着日翼國皇宮走去。
所有人看見他,都忍不住要多看一眼澉。
這樣可愛的孩子,粉雕玉琢,恍若仙界誤入人間的仙童一般,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看。
小奶包只是抱着團團,一路微笑,可愛的跟所有人打招呼,“叔叔好,阿姨好,爺爺好,奶奶好……”
所有人看了,都樂呵呵的笑,將好吃的一股腦全部塞在他的懷中。
小奶包一路吸引了不少目光的朝着日翼國皇宮走去。
姬風得到消息,小奶包獨自一個人在日翼國出現的時候,小奶包已經獨自一個人來到了日翼國的京城。
住在京城的福來客棧,他等着故人找上門來。
他不信,他這樣一路高調的行走,會沒有任何故人來找他。
果然第二天的時候,故人來了,譚偉得知小奶包一路得瑟,被齊河派出來保護他。
兩人住在客棧中,小奶包死活不肯離開,他等的故人又不是他,他做什麼要離開。
譚偉無奈,只能陪着他一起在客棧等。
第三天的時候,譚偉收到水月洞天發來的密函,要求他去子虛城辦一件案子。他沒有辦法,只有先將小奶包一個人擱在客棧,然後朝着子虛城跑去。
這是水月洞天搬來日翼國,和日翼國的國君達成的協議,任何時候日翼國的國君,需要水月洞天出面,水月洞天無論大小事情,一律出面。
其實,名震兩國的水月洞天,混到如此地步,已經很丟人了,但是沒有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小奶包一個人呆在客棧之中,再次來了兩個故人,冷智和龍一山。
現在兩人全部在張賢的手下辦事,可以說是水月洞天最威風的新晉學員。
兩人帶着一撥手下,在客棧中堵住了小奶包。
小奶包抱着小妖獸,眨巴眼睛看着兩人。
“龍一山,冷智,你們要是不想倒黴,趕緊讓開!”小奶包站在那裡,人小,氣勢卻一點也不小。
龍一山冷笑,雙手環胸的上前,“別說現在你孃親不在這裡,就算她在,也不敢這麼跟我們說話!”
小奶包定睛看去,龍一山竟然已經是聚靈三階段,這對他來說,已經實屬難得了。
可是他沒有看見孃親的修爲增進速度吧?要是他知道孃親現在是靈動階段,還敢這麼囂張麼?
眼珠一轉,小奶包點頭,“龍叔叔好厲害,竟然是聚靈三階段了……”
“小鬼,現在拍馬屁也沒用了,現在,立刻跟我們走,回去見張賢大人!”冷智雙手抱胸的上前,冷冷的盯着小奶包道。
小奶包一見冷智,頓時大叫,“哇,冷智叔叔你也好厲害,竟然是聚靈四階段!”
冷智得意洋洋,站在那裡雙眼望天,並不說話。
龍一山冷哼,“若不是佔了風鈴的光,你能突破的了嗎?”
“你說什麼?”冷智頓時皺起眉頭,捏緊拳頭。
龍一山臉色黑沉,現在,他的級別最低,根本不敢跟冷智起衝突。
都怪他當初得罪了柳清清,又得罪了風鈴,弄的現在兩面不是人。
小奶包上前,拽着龍一山的衣角,“叔叔,我孃親說過,幾個人當中,其實你是最有實力的,若不是風鈴和冷智靠着外力相助,你絕對在他們之前!”
“算你小子明白!”龍一山冷笑連連。
“臭小子,你說什麼?”冷智皺眉,上前擰住小奶包的臉頰,不停轉啊轉。
團團呲牙,一張白白的狐狸臉驟然變成了恐怖的鬼臉,朝着冷智咬去。
冷智後退幾步,雙目迸發出猙獰的光澤,手心凝滿了殺氣,朝着小妖獸襲來。
小妖獸這些時日以來,每日跟着小奶包混吃混喝,修行早已經荒廢良久,這一會兒自然不是冷智的對手。
小奶包卻驟然出手,同團團一起跟冷智對打。
小奶包並沒有使出全力,所以此刻已經落入下風,他看着被打的亂竄的團團,上前委屈的拉着龍一山的衣角,“叔叔,你幫我們殺了冷智,殺了他,你以後就再無障礙!”
龍一山冷笑,“你覺得我會上你的當麼?”
“我沒有讓你上當的意思,反正我和團團打不過你,也打不過冷智,但是比起跟着冷智回水月洞天,我寧願跟着你一起,起碼你不會虐待我和團團……”小奶包可憐兮兮的說道。
龍一山轉身,看着手心玄氣迸發的冷智,微微的眯起眼睛。
小奶包的話有道理,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殺了冷智對他來說,確實百利而無一害。
這個人在水月洞天,搶走了太多屬於他的風頭,若是他徹底的消失了,而且又神不知鬼不覺,那麼,豈不是快哉?
他微微的眯起,身上的煞氣已經開始爆棚,冷智大概是意料到危險,回頭看着他,“龍一山,你別上這個小鬼的當,他的實力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弱!”
“龍叔叔,難道您覺得,您連一個孩子都打不過嗎?我們聯手除掉了冷智,到時候我們倆對峙,得利的肯定是你!”小奶包誠懇的說道。
龍一山冷笑着看着冷智,“比起這個討厭的小奶包,我還是比較恨你,冷智,受死吧!”
他上前,跟着冷智打了起來。
小奶包站在一邊,張大嘴巴,定定的看着兩人打鬥。
小妖獸團團跑上前來,站在他的肩膀上,拱着他的脖子,“吱吱吱,吱吱吱……”
愣着幹嘛,快跑啊!
小奶包拍拍團團的腦袋,跑什麼跑?
現在跑了,這倆人就該合起來追殺自己了。
他只是站着,愣愣的看着兩人,然後見龍一山確實不是冷智的對手,即將要被冷智殺死,這纔出手相助。
龍一山喘口氣,繼續加入戰鬥,冷智很快的落入下風,小奶包又後退幾步,坐山觀虎鬥。
如此反覆,兩人的玄氣都已經枯竭,而他們帶來的身邊的人,都不敢隨便插手,只能定定的看着這混亂的戰鬥,瞪大眼睛。
等到兩人都實在打不動了,龍一山才氣喘吁吁的道,“住手,我們上當了,我們上了那個孩子的當!”
“你現在知道上當了?”冷智冷笑,即將要斬殺龍一山,“已經晚了,我要先殺了你,然後再殺了那個孩子!”
他的武器砍在了龍一山的武器上,“鏗鏘”一聲,龍一山被震的虎口發麻,口中吐出鮮血。
就在這個時候,一枚金燦燦的板斧橫空飛了出來,將兩人的兵器砍成兩截。
看着地上的兵器,兩人神情詫異。
他們的兵器,可是萬金難求的上好兵器,在小奶包的斧頭面前,竟然這麼不堪一擊。
“看什麼看?我救了你耶,趕緊繼續打啊!”小奶包提着斧頭,鄙夷的看着龍一山。
真是差勁,只是比冷智差了一個小階段,竟然實力相差這麼遠?
兩人卻都站在那裡,不再打鬥,只是定定的看着小奶包手中的斧頭。
小奶包吹着自己的斧頭,得意洋洋的道,“這叫做毀天滅地,殺盡古往今來所有賤人的超級無敵斧!”
兩人對視一眼,饒有默契的朝着小奶包殺去,旁邊圍攻的衆手下,在兩人的吆喝下,也一起朝着小奶包殺去。
小奶包跳上桌子,“喂,你們不按常理出牌,不是應該殺死對方然後奪走我的斧子嗎?”
可惜,他的聲音被淹沒在打鬥中。
正在龍一山和冷智,正在懊惱,剛剛對打耗費了太多玄氣的時候,門外衝出一隊官兵。
“住手,住手,聚衆鬥毆,你們不要命了嗎?”爲首的侍衛拿着長劍,指着衆人。
小奶包舉着手,指
着龍一山和冷智道,“叔叔,他們都是壞人,他們欺負我一個可憐的孩子!”
冷智和龍一山深吸一口氣,恨恨的看着小奶包,真正打起來,贏的不一定是他們,他竟然變成可憐的孩子了?
“全部都抓起來!”爲首的侍衛揮手,冷漠的道。
“大人,我們是水月洞天的人,水月洞天,你知道嗎?”天子腳下,龍一山不敢硬碰硬,只好束手就擒道。
“我管你們是哪兒的人,竟然敢聚衆鬥毆,統統跟我回去!”侍衛首領冷聲,環視衆人。
小奶包抱着團團,正在悄悄溜走,卻被侍衛首領一把抓住,他提着他的衣領,“小子,你去哪兒?”
“我媽喊我回家吃飯!”小奶包弱弱的道。
“有一個人要見你,你還是跟我老老實實的走吧!”侍衛首領提着他,將他提溜進了一輛馬車。
“叔叔,你說要見我的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小奶包在馬車中掙扎着,他想要硬碰硬的衝出去,可是又怕遇見狠茬子。
這裡可不是蛇屆,由不得他胡來。
“叔叔,我覺得你還是放了我吧,我跟你們家皇帝雲崖很熟的,當年他抱過我,還稱讚我可愛呢……”
“叔叔,要不然你鬆開我,好不好?這樣綁着我,我很難受,再說,你這樣對我,會讓人誤會的!”
“叔叔,我孃親已經給我定下了娃娃親,你可千萬不要看上了我,讓我做你家女婿哇……”
趕車的侍衛,一頭冷汗,恨不得轉身堵住小奶包的嘴巴,可是想起上面的交待,只能忍氣吞聲,繼續趕車。
終於到了目的地,小奶包還在喋喋不休,“叔叔,你這樣暴力,你家人知道嗎?”
車簾子被撩開,一身明黃色龍袍的俊逸男子站在那裡,脣角噙着邪魅的笑,看着小奶包。
“你這麼調皮,你孃親知道麼?”雲崖好笑的嘲諷,看着被綁的嚴嚴實實的小奶包道。
“雲崖叔叔!”小奶包尖叫起來,然後渾身用力,將繩子崩斷,一把跳上了雲崖的懷裡,兩隻胳膊抱着雲崖的頸項,不住的晃來晃去。
“你這搗蛋鬼,趕緊下來!”雲崖笑着,拽着小奶包,將他往下拽。
可是小奶包抱的太緊,他根本拽不下來,只能嘆息一聲,任由他掛在自己的身上。
“雲崖叔叔,你的侍衛對我太粗魯了,你要好好的教訓他們!”小奶包開始告狀。
“好,你先下來,告訴我事情的起因經過,好不好?”雲崖耐心的勸說着。
小奶包這才鬆開了手,由雲崖拉着小手,朝着皇宮裡面走去,邊走邊說這些年的遭遇。
雲崖嘆息一聲,轉眼,他們就分開一年了,沒有想到,這一年的時間,她經歷了那麼多。
當年,她拿着一把槍,在皇宮中神勇殺了皇后的情景,歷歷在目,轉眼,她已經離他如此之遠了。
“雲崖叔叔,你不能跟姬風結盟,欺負我孃親!”小奶包皺起眉頭,說到了關鍵的一點,也是他此行的目的。
雲崖面容落寞,提起柳清清,心裡總是有一股難言的酸澀,他撫摸小奶包的頭髮,“我怎麼可能對付你孃親,我愛她,等她都來不及!”
小奶包眨巴眼睛,沒有想到雲崖叔叔做了皇帝之後,還是對孃親有那種心思,這樣更好辦了。
姬風你死定了,當年竟然敢對孃親有非禮的念頭。
“雲崖叔叔!”小奶包欲言又止。
“怎麼了?”雲崖低頭,溫和的看着小奶包,然後在亭子裡面坐了下來,吩咐宮女拿糕點和茶水。
小奶包依舊沒有開口,只是神色變得嚴肅很多。
宮女拿來了糕點,雲崖捻起一塊紅豆糕,喂在小奶包的脣邊,“嚐嚐看,我知道你喜歡這些糕點,所以廚子都是從十一皇子府帶來的!”
小奶包嚥下一塊兒,神色依舊難看,欲言又止。
“跟叔叔沒什麼不好說的,說出來,或許叔叔可以幫你!”雲崖低頭,撫摸上小奶包的頭髮。
小奶包搖頭,頓時沒有了胃口,將吃了一半的糕點放在一
邊,緩慢的道,“孃親當年,險些遭受了姬風的侮辱!”
“怎麼回事?”雲崖臉色一變,站起身道。
“姬風是水月洞天的神子,見孃親生的美貌,便給孃親下了藥,然後帶回自己的房間凌辱,還好蕭墨及時趕到,不然,不然……”小奶包說不下去了。
雲崖臉色難看到極點,手也微微顫抖。
柳清清一直都是他心中的夢,她不喜歡他,縱使他做了皇帝,也無法強迫她。
可是那個姬風,他竟然敢,竟然……
“雲崖叔叔,你一定不知道,孃親毀容了,她變得,好醜好醜!”小奶包忽然紅了眼睛,站起身,雙手拉住雲崖的一隻手,“我好自責,若不是我任性離家,孃親和蕭墨也不會被姬風威脅,更不會被他扔進黑泥潭,都是我,都是我不好!”
小奶包哭了起來,這麼久以來,藏在心裡的感情,恍若洪水般決堤氾濫,他拉着雲崖的手,哭的難受無比。
雲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小奶包,他彎下腰,扶着小奶包的肩膀,“告訴叔叔,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不想蕭墨做我爹爹,就離家出走,結果被姬風抓住,孃親和蕭墨爲了救我,就被他們扔進了黑泥潭,孃親九死一生,連蕭墨也身受重傷!”小奶包哭着,晶瑩的淚珠,述說着他的後悔和憤怒。
雲崖撫摸他的頭髮,“乖孩子,不哭好嗎?叔叔會想辦法,治好你孃親的臉頰!”
小奶包點頭,“我這次出來,主要就是想幫孃親,治好她的臉!”
“你乖乖的住在皇宮,叔叔給你孃親修書一封,然後讓御醫好好看看她的臉,究竟是怎麼回事,好不好?”雲崖低聲安慰着小奶包。
小奶包點頭,孩子氣的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淚。
旁邊,皇后上官琉璃徐徐走過,蹙眉看着溫柔的雲崖。
她從未見過,皇上對任何人這樣和顏悅色過,在她的眼裡,雲崖是一個嚴肅的皇帝,從不會露出這樣柔軟的神情。
她帶着宮女上前,恭敬的行禮,“臣妾見過皇上!”
“免禮!”雲崖臉色一變,拉着小奶包想要換一個地方。
小奶包好奇的看着這位皇后,這位皇后的眉眼,跟孃親有幾分相似,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只是,她身上的氣質太溫婉,跟孃親差別太大。
難怪雲崖叔叔娶了她,卻不喜歡她。
上官琉璃見雲崖面色不善的離開,秀眉微蹙,漂亮的臉上,流露出幾分失落之色。
蛇屆,柳清清接到雲崖信的時候,是晚上時分。
那個時候,她在牀上打坐,而臨淵則是半躺在半空中,慵懶的指導着她。
門外響起一記敲門聲,臨淵趕緊隱去了自己的身形,柳清清起身開門。
臨淵呆的小木偶,發出一陣躁動,可惜柳清清沒有看見,只是徑直打開了房門。
門打開的時候,宮女遞上來一封信,“柳姑娘,這是日翼國給您的信,蛇王吩咐奴婢,儘快的將信交給您!”
柳清清點頭,拿着信朝着屋內走去,那丫鬟跟着一起進門,“蛇王說了,若是姑娘要連夜起程,他就隨着姑娘一起!”
當蛇宮女看見牀榻上的,打坐的另外一個柳清清的時候,嚇的尖叫起來。
柳清清回身,看着牀榻,這才發現,自己是靈魂出竅,所以身體留在了牀上。
那宮女尖叫着跑了出去,神色惶恐。
柳清清皺眉,有這麼可怕嗎?真是的!
她回到牀榻上自己的身體,埋怨的開口,“師祖,我靈魂出竅,你也不提醒我……”
“我想要提醒你來着,結果你已經開門了!”臨淵緩慢的從木偶中升起,漫不經心的躺在那裡。
“師祖,理論上說,修煉到靈動階段,苦海中會有異象產生,爲什麼我的苦海一片平靜,什麼都沒有?”柳清清拿着信,邊看,邊苦惱的說道。
“你進步太快,從聚靈一階段,到靈動一階段,完全沒有打任何根基,這樣悶頭修煉下去,也不會有所成就,所以,你該出
去走走了……”臨淵躺在空氣中,翹着二郎腿道。
柳清清嘆息一聲,放下信箋。
她是該出去好好走走了,蛇屆已經安定下來,蕭墨一個人足矣,她呆在這裡,純粹是爲了陪他。
不過兒女私情不能當飯吃,她必須增進自己的修爲,一年以後,理直氣壯的站在衆位蛇屆長老面前,讓他們承認她蛇後的身份。
“帶着師祖我出去走走?”臨淵挑眉,妖孽無比的道。
柳清清睨了他一眼,“我走哪兒都帶着你,是你自己一直睡覺,看見我有危險,也不出來搭救一把!”
柳清清埋怨的道。
“危險都是造化,你哪有那麼容易死翹翹,不過你這張臉,毀的可真夠奇葩的……”臨淵坐直身體,下降到跟柳清清一般的高度,湊近了看她的臉頰。
門被“嘭”一聲踢開,蕭墨緊張兮兮的衝了進來,一見柳清清和臨淵這樣曖昧的樣子,頓時怒火中燒。
他手指着臨淵,“你個爲老不尊的東西,離我媳婦清清遠一點,知不知道?”
臨淵調皮一笑,然後勾動指頭,“過來,打敗我,我晚上就再也不纏着你老婆了……”
蕭墨怒吼一聲,朝着臨淵打去。
臨淵卻只是慵懶的躺在那裡,根本不將蕭墨這一點妖力看在眼裡。
誰料蕭墨行至他的身邊,驟然一轉,手中已經多出一瓢東西,腥臭鮮血的液體,嘩啦一聲潑向臨淵。
臨淵尖叫一聲,“靠,黑狗血……”
他的身形越來越蒼白,然後化爲一團煙霧,隱於木偶之中,消失不見。
蕭墨眯眼,怕拍手,“叫你囂張!”
“師祖,師祖——”柳清清着急的叫起來,拿着木偶不斷搖動,可是木偶一點反應也無,只是靜靜的呆在她的手中。
她臉色難看,眸光涼涼的看着蕭墨,蕭墨別過頭去,倨傲的道,“誰叫他天天晚上纏着你,還敢叫我打敗他這麼囂張!”
“他纏着我,是爲了幫我修煉,你呢?你每天也纏着我,卻只知道做一些情情愛愛的事情,你有沒有上進心?”柳清清怒吼,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蕭墨。
蕭墨皺起眉頭,不服氣的道,“我沒有上進心,就不會爲了你回來接管蛇屆,也不會每天忍受修煉之苦!”
“你不是爲了我接管蛇屆,你也不用爲了我修煉,以後你愛怎麼着怎麼着,願意去人間廝混,你就接着去混!”柳清清冷聲,說完率先走了出去。
蕭墨看着怒氣衝衝的柳清清,胸口不斷起伏,明知道每次跟她吵架,輸的人肯定是他,做什麼每次都要跟她吵?
他懊惱的嘆息,朝着柳清清的背影追了上去。
木偶上面,還沾有不少的黑狗血,柳清清走到湖邊,清洗起來。
蕭墨頓在她的旁邊,幫着她清洗。
柳清清根本不理他,只是自顧自的做事,蕭墨無奈,只有一把抱住了她,“清清,別生氣了好不好?小奶包還在雲崖那裡,我們去將他接回來!”
“……”回答他的,是她冷着臉的沉默,她只是撩水灑在木偶上面,清洗上面污跡。
“清清,我錯了好不好?”蕭墨無奈,搖晃着柳清清的胳膊,一臉苦相。
“讓開,別纏着我!”柳清清起身,想要推開蕭墨,蕭墨卻將她抱的更緊。
“讓開,聽見沒有!”柳清清憤怒的咆哮起來,她得趕緊拿着木偶去找師傅看看,萬一臨淵真的被蕭墨一盆黑狗血潑的死掉了,那她的罪孽可就深重了。
蕭墨搖頭,不讓,他就是不讓。
柳清清忍無可忍,擡起腳,一腳將他踹進了河中。
蕭墨摔在湖中,狼狽無比,看着柳清清離開的身影,他大喊,“清清,別走,等我一起啊……”
他蛇宮的事情,還有很多沒有處理完畢,總得將所有事情交待好了,才能陪着她一起去找小奶包吧?
柳清清收拾東西,很快的離開了蛇屆,這一次她的目的很明顯,直接就是日翼國的水月洞天。
水月洞天建在和城的安寧鎮,這裡人煙稀少,
背靠着安寧山,易守難攻,是個難得的好地方。
柳清清來這裡的時候,水月洞天的所有人幾乎震驚,她現在是水月洞天的頭號通緝犯,竟然敢來這裡。
柳清清揹着包裹,臉頰上帶着絲巾,矇住了整張小臉,只有那雙清冷的眸子,依舊冷冽無比。
站在水月洞天的外面,她看着守門的人冷聲道,“我找齊河長老!”
“請問姑娘貴姓!”守門的人點頭道。
“柳清清!”柳清清毫不猶豫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她既然敢來這裡,自然不怕水月洞天的人爲難,只是希望那個姬風,有膽量能夠出來見她。
守門的人瑟縮了一下,不住後退,詫異的看着柳清清,然後大聲喊叫起來,“柳清清來了,救命啊,來人啦,柳清清來啦……”
柳清清蹙起眉頭,她有那麼可怕嗎?
她不知道的是,她不在水月洞天的這些日子,她的形象已經被醜化,成爲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很快的,水月洞天門口,聚集了一羣人,個個手持兵器,凜然的看着柳清清。
柳清清淡漠的瞟了他們一眼,只有幾個是聚靈高手,其餘的勉勉強強都開了苦海,算是半個修士了。
只是,對付他們,她自然不需要自己動手的。
她從身後拎出那柄AK47衝鋒槍,冷漠的道,“不想死的,就讓開!”
那些人自然不會認識,柳清清手中的衝鋒槍是什麼武器,但是他們都看的出來,柳清清的實力,已經在他們之上又之上,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柳清清的對手。(知道,看到這裡大家又要吐槽了,清清的子彈怎麼都用不完哇?是啊,等清清無敵了,子彈就用完了,因爲也不需要用槍了)
她一步一步的朝前面走着,那些人一步一步的朝着後面退去。
後面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張長老——”
柳清清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去,只見張賢帶着一羣人朝着這邊走來。
如今張賢已經是聚靈五階段的高手,可是比起柳清清來,依舊差了好幾個階段。
她站在那裡沒有動,只是一隻手揹着包裹,一隻手拿着衝鋒槍,冷漠的看着張賢。
“柳清清,你好大的膽子!”張賢冷聲,眸光毒辣的看着柳清清。
柳清清別過頭去冷笑,只是朝前走着,一言不發。
張賢揚手,“殺了她!”
他帶着的人,一哄而上,柳清清實在不願意開槍,殺他們就跟殺螞蟻似的,簡直浪費了她的子彈。
只是不開槍,恐怕沒有任何震懾力,所以隨着“嘟嘟嘟”的聲音,衝鋒槍竄出火舌,前面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旁邊的人尖叫起來,完全沒有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全部瑟縮在躲在一邊,再也不敢開口說話。
張賢愣在那裡,當柳清清的衝鋒槍指向他的時候,他這才運起玄氣逃了起來。
張賢一逃,剩下的人更是不堪一擊,她連動手都不曾,就已經徑直朝着前面走去。
走到水月洞天第二個門口的時候,黑羽尊者站在那裡。
柳清清知道,對付這個老傢伙,用槍已經不起作用了,畢竟這東西對付靈動一下的人還能震懾一下。
她舉着槍,冷眸看着黑羽尊者,黑羽定定的站着,手心凝聚黑氣,“妖孽,看我殺了你!”
他身體恍若一道黑色的旋風,朝着柳清清殺去。
柳清清後退幾步,腳下踩着行字訣,黑羽尊者連她的衣服都碰不到。
她手中的衝鋒槍朝着迎面來的姬風掃去,姬風嚇的汗毛倒豎,趕緊躲進了身後張賢的保護範圍之內。
張賢帶着他,躲進後面的岩石縫,他氣喘吁吁,“這是什麼火器?”
“神子,您放心,這種火器也就能對付凡夫俗子,對付黑羽尊者,一點作用也無!”張賢安慰着道。
其實他也不敢肯定,但是現在若是不安撫人心,恐怕會任憑柳清清囂張的闖進去。
柳清清站在那裡,衣袂飄飄,手中
的衝鋒槍指着旁邊的姬風,“住手,你要是敢再動手,我就殺了你們神子!”
她冷聲威脅。
姬風瑟縮的更加厲害,可是沒有辦法,無論他怎麼躲,柳清清手中的武器總是對着他。
他臉色蒼白,蹲在那裡大聲喊着,“師傅,師傅救我……”
黑羽蹲在站着,手中的法器閃爍着刺眼的光芒,那法器恍若有了自己的生命和意志一般,在他手中掙扎咆哮着,想要將柳清清吞入腹中。
柳清清只是淡漠的站着,她的行字訣已經出神入化,縱使是黑羽尊者這般的存在,也很難抓着她。
再說,她手中握着AK47這等厲害的武器,現在該害怕的,是他們。
只要她動手,隨隨便便就可以毀掉整個水月洞天,何懼一個小小的黑羽尊者。
她神情孤傲,臉上的神色,恍若王者一般,睥睨天下。
黑羽尊者很想上前,將柳清清斃與手心,可是他不敢。
她手中的法器,威力他已經見過,不知道會不會對魂魄造成傷害,再加上現在姬風時時刻刻都在她的手中,他自然不敢亂來。
“你想怎樣?”黑羽尊者終於鬆口,冷漠的道。
“我來,只是見我師傅,若是你們再不知道好歹,到時候別怪我不留情面,將整個水月洞天炸成廢墟!”她冷聲,一甩衣袖,朝着前方走去。
姬風見狀,趕緊起身,朝着黑羽尊者的身後躲去,張賢也隨着一起,站在黑羽尊者的後面。
前面有想要出頭的,不知道好歹的人,一一的都被柳清清射殺,她就這樣端着一柄衝鋒槍,徑直的來到了齊河長老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