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卿兒,把門打開。”墨書端着吃食站在君卿門口,擡手輕輕的敲門。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良久,久到墨書以爲君卿不會再回答了。
“嗯……”墨書看了看手裡的東西,搖搖頭,談了口氣。
思緒回到天之湖的時候,君卿記得……
“姐,回頭吧,這一切本來就不是我們該承擔的,不是嗎?”靈凰看着君卿,“你我爲什麼會換了身份?不就是你不要我死嗎?”
“姐,我知道你不想我死的……”
“閉嘴,我只要吞噬了你和雲逸寒,我就是天下第一,沒人能奈何得了我!”君卿笑的瘋狂。
忘無憂站在一邊,“凰兒,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君卿回頭看去,看到同是一襲紅衣的忘無憂,笑了起來,“你若是愛我,我可以放下一切,跟你回地獄,永遠不離開。”
“若是不愛呢?”忘無憂看着君卿。
“那就毀了天下,反正沒有你,天下又算的了什麼呢。”君卿笑了起來,“可你不愛我,你喜歡卿兒。”
忘無憂抿脣,“那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指尖翻飛,一道道靈力困在君卿身上,但是……被拉下針法的人卻是靈凰。
忘無憂驚慌失措,看向君卿,“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和她換了身份嗎?”君卿笑了起來,“我從事君卿,而她纔是靈凰。”
忘無憂臉色慘白,“卿兒,對不起……”
靈凰看着君卿,又看向忘無憂,她突然明白了,無憂哥哥想要封印的,從來都是她!
可是這是爲什麼?
她和姐姐之間,爲什麼就要變成這樣?
“卿卿!”雲逸寒拉住靈凰的手,“卿卿……堅持住,我一定會救你的!”
原來,想要封印靈凰的,是忘無憂,而云逸寒,從始至終想要封印的,都是君卿。
兩個人換了身份,所以就變了現在這般。
君卿被雲逸寒拉着,而忘無憂攔住君卿,“凰兒,給她一條活路吧。”
“那誰又給我活路?”君卿看着靈凰,“那是我妹妹,縱使我再恨,也輪不到你們對她指手畫腳!”
君卿擡起手,一把白玉簫出現在手中,指尖一動,鮮血落在蕭上,被蕭吸收,她的身子一直都是君卿的,白玉蕭喝了她的血,就會永遠保護她了,那這樣,她就算被封印,也放心了。
“你在幹什麼!”忘無憂伸手要拉君卿,卻被她躲過,“無憂,從始至終,你都沒有愛過我嗎?”
忘無憂愣了一下,心下一顫,而眼裡、面上卻無動於衷,“從未!”
“那我知道了。”君卿笑意盈盈的點點頭。
衣袖翻飛,在忘無憂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君卿撲向他,他下意識的接住人。
脣脣相觸,忘無憂身子一僵,君卿卻如餓狼……直到好久,君卿才鬆開手,忘無憂推開她,她踉蹌了一下,舔了舔嘴角的血。
“無恥!”忘無憂眼中劃過厭惡,用手袖
狠狠的擦了擦脣,脣邊的咬痕很是清晰。
“呵呵……”君卿輕笑一聲,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飛身拉住靈凰,“卿兒,替我……好好看看的天下。”
說罷,將靈凰甩出,而後被一道玄力拉近天之湖中的一口漆黑如墨的棺材中。
靈凰被雲逸寒抱在懷裡“靈凰……姐!”
忘無憂看着,腦子裡一片空白,“凰兒……不要……”
風靜了。
一切都結束了。
忘無憂走了兩步,搖搖晃晃的,雖後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無憂哥哥……”君卿睜開雲逸寒,扶起忘無憂。
過了好一會,忘無憂才睜開眼睛,眼睛裡清澈見底,看到君卿,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才說道,“姑娘,你是誰?”
君卿愣了一下,“無憂哥哥……你……不記得卿卿了嗎?”
“原來……我叫無憂嗎?”忘無憂輕輕的笑了笑,“我怎麼會在這裡,你感覺好悲傷的樣子,是因爲我嗎?”
君卿不知道該怎麼說。
“先起來吧,我們下去地獄看看。”雲逸寒拉起君卿,扶着忘無憂站起來。
“地獄?”忘無憂看向雲逸寒,“我們這是死了嗎?”不然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去地獄?
“你怎麼知道地獄是死人去的地方?”雲逸寒挑眉。
“直覺啊。”忘無憂說的理所當然。
雲逸寒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走吧。”
雲逸寒抱着君卿,君卿手裡拉着忘無憂,也不知道雲逸寒用了什麼方法,等君卿回神的時候,她已經站在奈何橋上了。
一模一樣的奈何橋,君卿看向雲逸寒,“美美,這就是那天你送我來的地方嗎?”
雲逸寒搖搖頭,“那天是真的地獄,只是我用了幻術,讓你一時間走不出地獄。”
君卿笑了笑,“美美,我想留在這裡……”
後來的時候啊,君卿已經不記得了,她只記得,她被雲逸寒送去輪迴,而云逸寒在天之湖沉睡,一直壓制着靈凰,而忘無憂,就在了地獄。
直到後來,第三個天地輪迴的時候,當初被靈凰所困在體內的靈甦醒,控制了靈凰,再次發生大亂,那一次的格局,徹底被打破,死了很多的人,而她和雲逸寒,也幾乎差點在那一次魂飛魄散。
後來,就有了兩生花的另外的傳言……
天之湖周圍,也被設了很多的陣法……
直到這一次……再一次天下大亂……
昨天發生的時候,她已經完全都想不起來了,她不知道是因爲接受不了而選擇忘記,還是像當初靈凰一樣,有人將她的記憶封存了起來。
又或許,兩者都是吧。
如今的天下,已經被洗去了污穢,而靈凰和忘無憂,都已經被她送去了天之湖下面的地獄中。
哪裡,有他們想要的天地。
君卿拉開門,看着門外陽光明媚的,心裡鬆了一口氣,有些東西,該放下就放下了。
哥哥隨然不在,可是她大約也知道一些的,從夫君
的眼裡,她看到愧疚。
是因爲他的,不過都過去了,她不怪他。
“卿兒,你醒了?”樓逸韞看着君卿趴在窗子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逸哥哥,進來坐啊。”君卿笑的也很明媚,拋去從前的種種,這時候的她,更像是一個八歲的孩子。
“卿兒,餓不餓,我去給你拿吃的。”樓逸韞趴在窗邊,看着君卿,眼神柔和。
君卿摸摸小肚子,小肚子是時候的叫了起來,君卿嘟着小嘴道,“我都還沒叫餓,你倒是急不可耐。”
“噗……”樓逸韞,他到時不知道,他的妹妹還有這樣的一面,“等着,哥哥去給你做好吃的。”
“好啊好啊,我要吃番茄雞蛋麪。”君卿拍拍手。
“好啊。”樓逸韞伸手摸摸君卿的頭。
穆然端着托盤從門口進來,“喲,我但是說這小子哪去了,原來是跑你這兒來了。”
君卿吸吸鼻子,“是夫君做的!”
穆然挑眉,“你但是生了一副狗鼻子。”
“他人呢?”君卿端起粥,看向穆然。
“他啊,把東西放下就走了,說什麼他還有事,不能多留,我看他就是做賊心虛了。”穆然嗤笑一聲,雖後毫不留情的諷刺道,“隨然你現在已經不是少主了,但是,你好歹也是我們血族的人,他雲逸寒是誰?是謀權篡位的亂成賊子,而你哥哥樓挽煜,還死在他手裡,你一口一個夫君的叫着,就不覺得寒心嗎?”
君卿笑了笑,“就算他不篡位,以後魔帝的位置也是他,而哥哥,當時的情形我已經晚了,我只知道,我哥哥沒死。”
“別覺得我強詞奪理,我和哥哥有結締過血契,只要他出事,或是已經死了,我這會應該被反噬,而不是站在這裡胃口極好的吃着夫君親手做的粥。”
“你怎麼知道是他親手做的?萬一他只是請了一個大廚呢?”穆然嗤笑一聲,“說真的,少主,你就這麼死心眼?”
“我們之間經歷的那麼多,在一起也不過是順應天命,又有什麼?”君卿笑了笑,“不過再吊着他幾天吧,當初他可是想要封印我的,都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那人家是爲了你好。”墨書無奈的搖搖頭。
“爹爹,你這是站那邊的。”君卿斜眼看着墨書,嘟着小嘴。
“你這丫頭,快吃的東西吧,爲父自然是站在你這邊的。”墨書伸手抱起君卿,“不過你也別爲過了,男人一旦真的傷透了,那可就再也挽回不了了。”
“知道了,我也沒說要怎麼樣。”君卿笑了笑,將碗遞給穆然,笑眯眯的說道,“等夫君再來,你就告訴他,我說的,廚房的廚師做的粥正合我的胃口,點了一份番茄雞蛋麪。”
穆然愣了一下,然後就無語了。
你說你們這樣有什麼意思。
“吶,穆然,今天我就給你個單身狗上一課,我們這樣,在夫妻之間,叫做情趣。”君卿笑眯眯說道,“說了你也不會懂得,誰讓你是單身狗呢。”
“喂喂喂,不帶你這樣人身攻擊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