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之舞 四,醜惡
這一次的口水戰果真“曠日持久”,那些人肚子裡下了點酒,這一次不負彭瑩所望,這場爭論持續到深夜,把衆人耗得精疲力竭。作爲爭論焦點,最激動的潘雲嗓子都啞了。
鬼船一直隨着遊輪不離去,要說什麼擔心都沒有那是假的,但是大家都明白,這時候要是表現出一些什麼焦慮,可能纔是對大家最不利的,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無視掉那艘鬼船。大家大都是家中的定心柱,只要他們不亂,家人才會有安全感。
深夜,人都已經散去了,但是仍有幾個人仍未回去休息,他們站在船邊遠遠眺着海,似乎很有感觸,這幾個人大都四五十歲左右。
“好安靜……”有個人很感嘆。
“嗯……真的……可以行動了!”另一個人前半句話也是有些感嘆,但是後半句卻令人無語。
“唉……真的要過去嗎?”那個起先有些感嘆的人有些猶豫不決。
幾個人小心查看了一下週圍的情況,四周一片寂靜,只有遊輪分開海水行駛和海水拍打船身的聲音,確定沒什麼人,那幾個人溜到長梯旁,費力地支起長梯。
兩艘船行進得很穩,那張長梯其實就是一張摺疊式的輕鋁梯,兩船就隔着四五米,輕鋁梯勉強夠得着。
幾個人抓着梯子的一端,小心翼翼地把梯子放下去,但是放下去的時候,有個人手滑了一下,梯子帶着順勢的慣性倒下去,其他人的力只匯在梯子一端的小部分地方,根本扳不住,梯子的一頭搭在鬼船的船沿,啪的發出很大的聲響。
幾個人頓時嚇了一跳,立即轉身察看四周的動靜,側耳去聽,也只有海浪翻涌的聲音,似乎沒有驚動到其他人,幾人這才安心一些。
“小心點,過去看看!”幾個人興奮起來,有個比較膽大的人爬上梯子,小心翼翼地試了試,覺得梯子搭得比較穩固,點了點頭,便慢慢地爬了過去。
“喂!你們幹什麼!”突然有個年輕人跳出來,喝止住那些傢伙。
那個爬上去的傢伙被嚇了一跳,差點失手掉落下去,那些浮屍赫然在目。
“又是你這個傢伙,來這裡幹什麼?”有個人認出了年輕人,正是那個挑起爭論的傢伙,就是因爲這個傢伙延遲了他們行動的時間。
察覺到這幾個傢伙的企圖,秦亭早就躲在暗處侯着,以便出來阻止他們。誰知道秦亭自己頂不住打瞌睡,要不是他們搭梯子的時候發出聲響,秦亭早就睡趴下了。
“難道你們就不知道危險嗎?出了事怎麼辦?有沒有想過別人?”
“我們幹什麼關你屁事,小屁孩別多事。”幾個傢伙凶神惡煞的圍上來,幾隻手推着秦亭,似乎想打人的樣子,“我們大人做事自然有分寸,要你多事?”
話說到這個程度,秦亭也不好再說什麼。
最先爬到鬼船的傢伙踏上了甲板,踏了實地,那人招招手,示意讓其他人過來,秦亭一直不肯走,那幾個傢伙那眼睨着他,逐個爬上梯子。
臨到剛纔那個挺感慨的傢伙爬過去,那人突然有些猶豫了,“我們沒必要爲了點東西去冒險吧?”
“難道你就不覺得那艘船的出現太過詭異嗎?”秦亭趁勢上來勸說。
“做不得大事!”另一個人瞪了那感慨的傢伙一眼,又惡狠狠地剜了秦亭一眼,“其他人過去都沒事,就剩我們兩個,快點過去吧!我們過去看看就走!”
“這個……”那人猶豫了很久,最後搖了搖頭,擺手說道:“不了,你們自己去吧!”
另一個人有些氣惱,但是這是別人自由選擇的自由,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不理會那人,自己爬上梯子就過去了。
“你們在做什麼?”
這時候,彭瑩竟然出來了,隻身一人怒氣衝衝地走過來,確實嚇了那些人一跳,但是無奈,彭瑩趕過來的時候,除了一個突然反悔的人,其他那些傢伙已經跑過去了。
那些人一看見彭瑩,立即一個勁兒地說:“很快就回來!”,另一邊直奔那放置先前所看見的銅爐的桌子。
結果他們一瞧見銅爐,眼都瞪大了,死盯着銅爐,圍在一起直看,臉上大都露出驚訝、喜悅或者激動的表情,對彭瑩和秦亭的大聲催促置若罔聞,竟然捨不得走了。
秦亭想找東西提醒一下那些傢伙,四下一看,拿起附近的一隻清潔時留下的刷子,猛的一下扔過去,頓時驚醒了那幫被古董迷了心竅的傢伙。
那些傢伙擡起頭,先是看了看秦亭這邊,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不願意過來了,被銅爐挑起了貪心,他們竟還想搜刮一番,他們知道一但回來,彭瑩就不會那麼容易讓他們回去,但是他們想先把銅爐帶回去,拿下這個意外的巨大收穫,所以猶豫起來。
最後有一個人用衣服緊緊的包着銅爐,用衣袖穩固的綁在身上,小心翼翼地爬了回來。
“他們還想再下去船艙看看,要是還有收穫,,不論多少,這銅爐就都歸我了。”那人眉飛色舞的說道。
彭瑩十分氣惱,無奈對那幾個老油條實在沒有辦法,只得氣呼呼地轉身回去。
熬到那麼晚,秦亭累困得不行,知道自己在這裡也沒什麼用處,沒多久也回房睡覺去了。
只遺下那兩人守候。
次日,秦亭醒來,卻是如同昨日那般吵鬧。秦亭剛醒來有些發矇,腦袋轉了一陣子,猛然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掀開被子就爬起來,出去看看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的丈夫呢?我的丈夫呢?……你們就會說再等等……再等等,可是一個晚上他們都沒有回來!”
一出去,秦亭就看見昨晚那兩個參與登上鬼船的兩人,正狼狽的被幾個女人圍着扯着衣服大罵,兩人臉上除了尷尬,還有急迫的焦慮。
秦亭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於是從人羣裡拖出看熱鬧的王莽,不由得奇怪的向他詢問。
“昨晚幾個藏家偷偷的跑到那艘船上,結果只有一個帶着個銅爐回來,其他的人全都沒有再回來過。”王莽也是在皺眉,“要我說那幾個傢伙神經病啊?無端端跑過去幹嘛?看鬼片鬧鬼最恐怖的橋段都發生在戲院裡,怎麼還敢過去那紅船……”
王莽是個北方漢子,個性大大咧咧的,說話直來直去,而且說起話來聲音也頗爲洪亮,結果話沒說完,就給那幫潑婦盯上了。那些女人冰冷的眼神,就連站在一旁的秦亭也不由得打個顫。
“那時候就是那個小子拉住我,然後我就沒過去……小子,當時你同樣能攔住其他人多好!”那人先是對那幫女人說,然後又餓突然對着秦亭說話。最慘的是,當時那個感慨佬竟然來個禍水東遺,竟然將秦亭往槍口上推。
秦亭還沒反應過來呢,立即就被那幫女人給圍住了。那幫女人,說句難聽的,像瘋狗一樣到處咬人。
那些女人當場就抓住秦亭,抓着的手像鐵鉗一樣,捏得秦亭齜牙咧嘴,那些女人的指甲深嵌入肉,不用看秦亭也知道滲血了。
“喂,當時我已經勸過一次了,但是他們根本不聽我的,他們還圍上來想打人呢!關我什麼事?”秦亭極力辯解。
“明知道那裡危險,你就不會拉着他們嗎?怎麼就只拉一個人?”
“我一個人怎麼拉?再說了,那個人是自己害怕退下來的,不是因爲我!”
“既然你知道危險,你就應該攔下來!”那些潑婦咄咄逼人,根本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什麼也話不信,按着她們的思維,秦亭是故意害人的。
“喂!別動手動腳……”秦亭的聲音很快被淹沒,那些潑婦又哭又鬧,伸手要抓傷秦亭的臉,還想撕爛秦亭身上的衣服。
“……”
被擠開的王莽一看不對勁,就想分開那些女人,結果同樣遭殃,被狠扇幾個耳光。
這些潑婦這樣鬧,秦亭再好的脾氣也騰騰冒火,發起火來想要掙脫,結果卻被扇了幾巴掌,扇得他眼冒金星。
儘管秦亭火冒三丈,但是他知道倘若由着火氣動手,他可能是能夠脫身,但是那些女人若是因此賴上了,就更慘。
實際上這些事根本就與其他人無關,是那些潑婦的丈夫自己犯貪心,結果出了事,這種事誰都不應該責怪,要怪只能怪那些傢伙貪心,那些女人也很清楚,但是她們就是要鬧,引起別人的重視,要找宣泄口,要拖別人下水彌補損失。
這樣的事情數見不鮮,往往因爲某些人的醜惡,從而引發更令人髮指的事情。
就像某人醉駕撞人,其實受傷的人沒什麼傷,但是爲了某些醜惡的利益,硬是製造某些理由索賠,結果引發壞影響,更是出現肇事司機撞人不死,倒車反覆碾壓致人死亡的事件。
又如某些老人摔倒,卻硬說扶人者爲元兇,藉此索賠,導致社會道德扭曲,令人迷惘,不知如何是好。
那些潑婦,不論往日怎樣蘊養素質,這一刻醜惡嘴臉暴露無疑。
“你們這些女人鬧夠了沒?!”彭瑩含怒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