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有一個人,對我說:此生看淡權力,寧願甘於平淡。
對此,我是不信的,此人要麼是已處於權力的高峰,要麼便是從未嘗過權力的滋味。
行走在權力之間如魚得水的人,對此話一定不屑。
公孫信便是如此。
我看着他大肆地建造宮殿,宮內極近奢華,無奇不有。
一個小時候吃過苦頭的人,自然長大後會對各種奇巧豪奢之物產生好奇,這是人的補償心理,不足爲奇。
這日的黃昏,義父卻是又從深山裡回來了,他手裡攥着一束藥草,我好奇的問道:“義父,這是什麼?”
義父長長嘆一口氣,說道:“鳳凰,從前爲了你的病,我將你留在滇國,現在看來,你就是留在滇國,也未必好到哪兒去。”
“此話怎講?”
“鳳凰,如今這滇國之內,外表是很平靜,但是內在涌動着一股暗流,就像火山一樣,只是等待噴焰的時機而已。”
我當然是明白他的話。
“鳳凰。”義父繼續說道:“公孫信在這滇國之內,並不能呆的很長,我看很快,完羌軒轅便會捲土重來。所以,我想,義父還是帶你回青州吧。”
“可是,義父,我身中劇毒,不能離開滇國的呀。”
“不錯,所以我跑遍了滇國的山林,終於尋到了無量佗曾經提到過的草藥……無情草,此草雖不能根治,也不能有所緩解,但卻能使你昏厥的症狀變得稍輕一點兒。”
獨孤悲涼繼續說:“現在的滇國,局勢多變,義父怕你受到傷害,與其這樣,咱們不如走吧。”
我想了想,說道:“可是……可是公孫大哥會傷心的。”
“唉,鳳凰,義父是一心爲你好。公孫信終究並非是可靠之人。我知道你對他的情意,可是如今的他,早已是越走越遠了,只怕這樣下去,下場會很悲慘!”
我終於點點頭,對着義父說道:“義父也快四十了,鳳凰也該多陪着義父了。既然義父說回到青州,那麼就回去吧。”
獨孤悲涼看着我,說道:“有些事情,不是人力所能解決的,凡是隻要……問心無愧就好。”
我說道:“我還是向公孫信辭行吧,那件袍子,我可還沒有還給他呢!”
獨孤悲涼對我說道:“鳳凰,你要小心。”
我笑着對他說道:“我知道,公孫信不會難爲我的。”我想了又想,繼續說道:“義父,這官邸裡跟着我的兩個丫頭,叫木瓜和奈爾的,我想,也將她們一起帶走罷。”
獨孤悲涼點點頭,笑着說道:“多個人照顧你,也是好的。”
於是,我便走到臥室,將那件華麗的袍子,捧於手心,一路走向公孫信的王宮。
一走到王宮附近,我便覺得氣氛特別怪異,每個人臉上都是恐懼的神色,我忍不住,悄悄兒遣住一個路人細問。
誰知那路人倒也和善,哀聲嘆氣,低聲道:“如今新王已經貼了告示,命令全國上下尋找鴻蒙珠。”
我問道:“這鴻蒙珠既是誰都沒瞧見的寶貝,那又叫人怎麼去找?”
“正是此話了。”那人愁眉苦臉說道:“交不出鴻蒙珠也無妨,只是要去做一件事。”
我不免問道:“什麼事情?”
“就是派往邊境修築東邊和北邊的長城,以防虢國和匈奴來犯,現在,已經有好些人到邊境修長城去了。據說這長城綿延千里,恐怕二十年都修不好,哎,看來,我也難逃啊。”那人似要留下淚來。
我的拳頭緊握,看來公孫信似要一心將這江山坐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