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了室內滑雪館,眼前純白的世界一望無垠,整個世界都套上了靚麗的銀裝。室外是烈日炎炎,室內卻是白雪皚皚,積雪起碼有半米厚, 15000平米源自北歐小鎮設計靈感的冰雪城堡簡直就是雪的王國,衆人立刻像回到了童年般在雪場上馳騁。
“未萱,快來呀。”徐優優早已穿戴好,拉着磨磨蹭蹭還在戴手套的未萱。
“哎呀,我沒弄好。你先去吧。”
只見徐優優熱身完畢,輕巧的彎下身子,用力得撐住手杖,滑雪板就自己向前移動了,其它的同事也陸陸續續的滑向了遠方,等徐優優滑了一圈之後又催促起來。
未萱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移動一點點,“原來十項全能的未醫生也有短板啊”徐優優叉着腰在旁邊不禁嘲笑了起來。
認輸可不是她的性格,未萱誓言要在下坡上贏過她,二人扛着十多斤的滑雪板爬上了中級雪道。
“一來就上中級雪道,你行嗎?”徐優優擔心了起來。
“那有什麼不行的,1!2!3!衝啊!”未萱用力一撐整個身體就像是擺脫了繮繩似的野馬一樣,發了瘋的以極快速度衝了下去。
風的呼呼聲在她的耳邊迴響,心裡暗想:千萬不要摔倒,千萬不要摔倒,摔倒了就要被全科室的人笑話。
突然前面出現了一個人,她左閃右躲,好像無論怎樣都沒辦法避開,這時她想到了昨天晚上做的功課:速度太快無法控制時,要主動摔倒減速,但是如何優雅的摔倒呢?高速摔倒的過程充滿了翻滾撲跌等不可控狀態,並伴隨着肢體的過度延展和扭曲。
要知道,任何想和牛頓3定律抗衡的凡人註定都沒有好下場啊。要想保持優雅的摔倒,關鍵點在於摔的坦坦蕩蕩,起的從容不迫。
當然,也要注意不要擋路和擋人,有能力的話儘量摔倒在靠近雪道兩側的位置,這纔是保持優雅最重要的前提。
摔倒在大路中間然後連滾帶爬的讓開位置是全無優雅可言的。
回顧完畢,未萱索性牙一咬,心一橫,身一歪,朝着旁邊就狠狠的摔了出去,徐優優見狀忙去扶她,許是太過心急,還沒等人靠近,二人的滑雪板就纏在了一起。
“啊!”未萱清清楚楚的聽到了自己腳踝扭傷的聲音。
而一旁的徐優優也是面目猙獰。
衆人趕忙從四處趕了過來,將二人攙扶到安全地帶,仔細的檢查。
剛下飛機的雲宥謙此時表情凝重,緊抿薄脣,墨黑的眸中盡是焦急,車子風行電掣的行駛在公路上。
到達醫院時,未萱剛從X光室出來,坐在輪倚上,白淨的臉上兩道秀眉擰在了一起。
“你怎麼樣了?”雲宥謙幾乎是飛奔過來的,氣還沒喘勻便在衆目睽睽之下俯身將她攬入懷中。
她整個人呆住了,睜大的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眼前放大的容顏。
“痛……痛……”她痛呼着,面色變得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前沁出。
雲宥謙趕忙鬆開了她,問向周圍的醫生:“情況如何?”
“撕脫性骨折,好在問題不是很大隻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宋院長在一旁提心吊膽的觀察着雲宥謙要隨時發狂一般的面部表情,要知道這可是跟同事出去玩才受的傷,不論怎樣,這應該也算工傷了。
“我要去打石膏了,你不用跟着。”未萱見雲宥謙緊張的一步不離,心裡莫名的有些感動。
雲宥謙哪裡是能坐得住,他認真的說:“不行,我得陪你。”
到了處置室,未萱問向旁邊的醫生,“我做手術時都先打麻藥,你要不要也給我來一針?”
他勾起了脣角,一抹淺笑掛在了上面,倏然凝結住,下一刻,她整個身子,被一股力道重重地扯進了一具寬闊的懷抱中。
她的腰,被他的手臂緊緊地攬住,她的頭被壓在了他的胸前,耳朵甚至可以隔着西裝,聽到他有力的心跳。她只覺得就連喉嚨都開始乾澀了起來。
雲宥謙定定的看了她片刻,“我在,別怕。”
她的臉頓時紅了起來,明明他是用着一種很平靜的聲音在說着這句話,可是聽在她耳朵裡,卻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和曖昧。
結束後,雲宥謙彎身蹲在了未萱的身邊,“去我家住”像是命令,又像是通知,反正不像是商量。
有些識趣的護士和醫生聞言都自覺的散開了,還有些不識趣的等着看戲。
這是什麼無理要求,未萱果斷拒絕:“不,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再說,還有徐優優,她可以照顧我的。”
“徐醫生的檢查結果也出來了,她比你嚴重,他是用手去撐地,所以手腕戳傷、肩關節脫臼。”旁邊一個小護士搶着說道。
徐優優還不知如何自處。
雲宥謙視線沉沉的盯着她,略帶着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緩緩開啓雙脣,“怎麼辦?她照顧不了你”
不論如何也不可以去雲宥謙家啊,她還沒忘記上次在他家受到的屈辱,她不可能再入狼窩,未萱不甘心的又拿起了電話,“喂,丹妮,你在哪裡?你能……”
“親愛的,我正在外地出差,正和客戶見面呢,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啊,拜拜啦,嘟……嘟……”留下了一陣忙音和一副尷尬的面龐,肯定還有別的辦法,她不可能就此放棄的。
“未宇,我受傷了,我能去你那裡住嗎?”
“姐,你哪裡受傷了啊,我去看看你吧。”
“好,那你順便把我接到你那裡。”
“哎呀,這可不行,我平常住學校,一個宿舍好幾個男的呢,不太方便啊。”未宇也是無能爲力。
雲宥謙雙臂交疊,挑着眉毛,看着她經歷着一次次的希望和失望,不覺得有些好笑,“怎麼樣?還有其它辦法嗎?”
“我,我可以住醫院。”這只是她最後的掙扎,馬上就被站在原地吃瓜的院長給斬殺了。
先不說院長已經看出雲宥謙的用意 ,就是沒有這回事,醫院的牀位本就緊張,也容不得她這般胡鬧,“不行,不行,身爲醫護工作者,這點覺悟都沒有麼?”
雲宥謙嗤笑了一聲,打橫將她抱了起來,不由分說的走出了醫院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