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與郭麗麗趕到土樓鎮項目部門口時,項目部已經被盤陀嶺村村民們包圍了,村民們羣情激奮,振臂高呼,要求項目經理王永強出來對話,不答應把施工便道給郭老五做,他們就砸毀項目部。
“麗麗,你看你父親都幹些啥事了,這就是胡攪蠻纏了,本來王經理還準備向你爹這邊傾斜,他這樣一鬧的話,那直接就將王經理逼上梁山了,這不是明顯搬磚砸自己的腳啊,你爹就不清楚這接活那得走招投標流程,雖然這便道施工比較簡單一些,那也是憑實力說話,可不能像你爹這樣胡鬧,換成誰也不敢把活給他幹。”
高峰一看盤陀村的村民們鬧得不可開交,他就緊鎖着眉頭,覺得這郭老五真是大老粗一個,除了帶着村民們搞事情外,那他就沒有一點其他辦法了。
郭麗麗也是氣得小臉通紅:“可不是啊,我這爹怎麼這麼糊塗啊,他怎麼就全聽信了屠大才的慫恿啊,這事情鬧大了,對他沒有一點好處,而且還會只有害處。”
“何止是害處啊,你爹這樣一直鬧下去,那我們肯定只能通過**來解決了,那**肯定要找你爹的麻煩,說得輕點的話,那就要把你爹的村支書撤了,嚴重的話就要把你爹抓起來,並且定一個什麼拉幫結派搞黑社會性質的罪刑,那不光讓爹不會落好,還會殃及你們全家,你們就是上訪也無門啊。”
“高峰,我真被我爹給氣死了,我現在要把我爹罵一通,他不聽我的話,那我就跟他斷絕父女關係,我還要把屠大才的本來面目告訴他,讓他知道這個屠大才有多危險。”
郭麗麗是氣憤填膺,她替自己的爹擔心之餘,也對屠大才十分痛恨,一定要跟自己的爹揭穿他可惡的嘴臉。
項目部被圍得水泄不通,村民們是裡三層外三層,高峰只能把車停在離項目部較遠的一家小吃店的門口,他與郭麗麗急急地跑過來,郭麗麗想找到自己的父親,讓他趕緊把村民們解散了,不能讓事態進一步擴大,一旦出現什麼傷亡事件,那誰都沒法子落好了。
可是,郭麗麗找了半天,也沒發現自己的父親在現場,她就奮力地擠到項目部門口,極力地向村民們說道。
“鄉親們,我父親讓我來告訴大傢伙,你們別鬧項目部了,這修便道不是誰說能修就能修,那得走程序啊,不是我們胡攪蠻纏逼出來的呢,你們趕緊解散吧。”
事到如今,郭麗麗也只好假傳聖旨了,只要能把鄉親們弄回去,那就能有效地控制局面。
“麗麗,你別騙我們了,郭書記剛剛走一會,他告訴我們繼續在這裡堵門,他回去弄便道施工合同,他還跟我們說,那個屠監理給他打的電話,便道施工合同的範本他弄到了,他已經把它修改好了,也已經打印出來了,只要郭書記拿過來讓那姓王的簽字就成了。”
“什麼,又是這個屠大才啊,他怎麼陰魂不散啊,他這使的是哪一門的陰招啊,我們都被他給害死了。”
鄉親們的話,差點沒把郭麗麗的肺氣炸了,這位屠大才怎麼餿主意一個接一個,真是讓人始料不及。
“高峰,我們趕緊回去阻止我父親吧,他真要被這屠大才給害死,現在這屠大才又弄出這一招,連合同都給我爹打印好了,這不是挖坑讓我爹讓裡跳啊。”
“奶奶的啊,這屠大才真是個人才,你爹也怎麼就相信這麼個人,那我們趕緊去找你爹,這幫子村民也只聽你爹的號令,我們可是弄不動這些村民們。”
高峰也清楚,村民們只聽村支書的號令,盤陀嶺村也不同於其他村子,這位郭老五同志還真是個土皇帝,那是說一不二,村民們對他的話那是唯命是從,就是錯的也是對的,哪怕不要命也要執行。
高峰還想到,如果土樓鎮項目部裡的執行力能有這些村民們的一半,那都是一件好事情,可惜項目部裡的執行力就是很差,對於項目經理的號令執行得不容樂觀,甚至還有幾個幫派,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得厲害,都沒把心思放在正經工程上面。
不光是土樓鎮項目部執行力是個問題,就連土樓鎮項目部的上級單位北方公司,還有這整個新月集團那裡面不也是勾心鬥角得厲害,一把手與二把手之間水火不容,連下面的員工都心知肚明。
高峰不敢耽擱時間,又帶着郭麗麗往盤陀嶺村飛馳,他們想在屠大才給郭老五合同時,正好逮住這傢伙,然後把這傢伙的醜惡面目揭露出來,讓郭老五徹底明白這屠大才是一個人渣。
當高峰與郭麗麗剛離開,項目經理王永強就回來了,他是從工地上面回來的,他接到了項目部綜合辦公室主任打的彙報電話,說項目部被村民們堵門了,項目部進出不得,正常工作都沒法開展了。
綜合辦公室主任好心勸王永強別回來,他們這些村民就是要逼宮的呢,他們的意圖就是盤陀嶺村村支書郭老五的意圖,目的就是想要修施工便道,而且這些村民們都是野蠻的人,萬一王永強滿足不了他們的要求,被這些村民們傷害,那就是太划不來了。
本來,王永強昨天就受了郭老五手下的傷害,到現在他的腰都時時隱隱作痛,晚上睡覺輕點翻身都不能。
可是,王永強卻沒聽綜合辦公室主任的勸,他還是第一時間趕回項目部,他要保證項目部大家的安全,他也明白郭老五是衝着自己而來,跟項目部的員工沒有任何關係。
其實,在綜合辦公室主任打完電話以後,他就接到好幾個電話,這些電話是項目書記史鐵軍,項目總經濟師王能才,還有那商務經理曹正打來的電話,他們都假意勸王永強別回去,其實是願意看到他鬧出來的笑話,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哪怕鬧到天上去,那他們纔開心呢,而且這幾個人都躲在辦公室裡打起了摜蛋,悠哉閒哉地等着看大熱鬧。
“鄉親們,你們知道這樣堵門是違法的呢,你們這樣是影響我們的正常工作,我希望你們趕緊解散了,有什麼問題,讓郭書記跟我一起商量,一起把問題解決了,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你們誰家沒點事情要幹啊。”
王永強沒什麼架子,他也不怕什麼野蠻,他奮力地擠進人羣,高聲向大傢伙喊話。
“喂,你是誰啊,你幹嗎讓我們解散啊,還讓我們支書一塊跟你商量解決,你以爲你是項目經理姓王的啊。”
鄉親們一看擠進一個戴安全帽的人,而且讓他們解散回家,他們就有些不愉快,村民們裡有幾個人認出這人是王永強。
“喂,他就是項目經理呢,他就是姓王的那個人,他就是這個項目的頭啊。”
“喂,姓王的經理,你來得正好,你現在也別走開了,你就在這裡等着我們村支書來,他回去拿合同了,應該就回來了,你正好把合同籤掉,那我們就自動解散回家了。”
村民們知道這人就是項目經理王永強,那就自動地將他圍了起來,並且是將他控制了起來,不讓他走開了。
王永強就一皺眉頭:“鄉親們,這便道施工合同應該是我們起草纔對,怎麼是你們支書起草呢,而且還讓我簽字,我什麼時候同意讓你們村支書修便道了,並且我一個人也沒有這個權利,我們可是有一個招標小組呢,不管是什麼合同,那都必須走一套流程,都必須經過招標小組的評標才能通過。”
“哎呀,你就別管這麼多,我們也不管這麼多,什麼鳥招標小組啊,什麼評鳥標啊,我們就只知道怎麼簡單怎麼好,比如我們互相借錢一樣,有的人還要很麻煩地打個條子,我們可是從來都不打條子呢。
其實,像這修條破便道要啥破合同啊,那不是一句話就拉一堆土給修了啊,修完你們給錢就行,反而能省掉那幾張紙呢。”
村民們的話,讓王永強都哭笑不得,跟這幫村民們解釋,那就是對牛彈琴。
“王經理,你正好在啊,我已經把這合同拿了過來,你正好把字簽了,我連簽字筆都給你準備好了,這可是派克牌的簽字筆,我很多年前買的它,它也給我帶來了不少好運,只可惜我這人大字不識幾個,就只會寫自己的幾個名字,其他字就不怎麼會寫了。”
正如村民們所說,他真回去拿合同了,郭老五接到屠大才的電話以後,他馬不停蹄地趕回家,見到屠大才以後,他還嚇一大跳,他才離開一會兒功夫,這乾兒子就變成豬頭三了,差點讓自己沒認出來是他。
“大才,你這是怎麼啦,你這臉是怎麼回事啊,誰打的你啊,誰敢打你啊?”
“乾爹,你可要給乾兒子做主啊,你一定要給乾兒子做主啊!”
郭老五剛問出口,屠大才就撲通跪倒在地,抱着郭老五的大腿就嚎啕大哭起來,哀求乾爹幫他做主。
“大才,你有什麼冤情,誰欺負的你,你儘管給你乾爹說,你乾爹肯定爲你做主。”
郭老五伸手去攙扶屠大才,郭老五也告訴屠大才只要在盤陀嶺一畝三分地,那就不會讓人欺負到他屠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