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繩的主意

天黑之前,衝鐵就告辭了。臨走之時,他還是對衝石好好叮囑了一番,說來說去,主要就是一句話,“看到人形獸,就跑!”

晚飯是在兩幢宿舍樓之間的空地上進行的,烏馬會由黑石鎮上專門派車送來。等幾人吃完,莫明說道“吃完了沒?走,我帶你們去見一見這裡護衛軍的士官長。”

幾人跟着莫明來到旁邊護衛軍的圈子裡,走到一人跟前。與一般士兵制服都是紅底黑條紋有所不同,這人的制服是紅底銀色條紋的。此人看上去已經有了些年紀,下巴上留着短短的黑鬍鬚,頭髮也花白了。

“這位就是哈姆達士官長,” 莫明對幾人介紹道。然後他又轉過頭,對那名士官長說道“這是我在金光鎮時就認識的幾位兄弟,現在也來到我們工地上來幫忙了。”

“哈姆達士官長。” 幾人一起叫了一聲。

哈姆達士官長笑着大聲說道“到了工地上就都是兄弟,你們叫我阿達好了,他們都這麼叫我。好好幹,我們的工作可是很重要的,這是爲了保護黑石鎮長久的安全。” 阿達士官長激勵着大家。

又聊了幾句閒話,莫明就帶着幾人離開了。晚上他們又從那高高的梯子爬上宿舍二樓,各自回鋪位睡下,當夜無話。

修造城牆的工作單調而且辛苦,工地上人員被分爲幾組,有人專職運送石料木料,有人專職夯實地基,有人則專職修造城牆,另外還有專門運送伙食和維修木架的人員。工地上成立了一組警衛組,是由護衛軍士兵輪流擔任的,他們日夜不停的在沒有建起城牆的高地上巡邏放哨,密切注視着遠方人形獸的動靜。

極克等五人被分在了建造組,這是整個城牆建造工程中最花人力的部分了。但工作內容其實很簡單,就是將大塊的石料交錯疊放在夯實的高地上,上下左右對齊,然後一層層往上壘,越往上所用的石塊越小,需要一直砌到約莫兩人高。

極克還清楚的記得他第一次登上那條高地時所看到的景象,黑石鎮兩側的土地由於長期耕種的關係,早已是西高東低,再加上黑石山對視線的阻隔,所以站在高地東邊黑石鎮的範圍內,是無法看到黑石山一線往西的景象的。

極克一直想象着西邊應該是像神木平原那樣一望無際的平坦荒原。可當他真正第一次登上黑石山一線那條高地往西邊望去的時候,遠處出現的卻是一個碩大無比的盆地!盆地的中央部位已經如水晶荒原一般寸草不生,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點點銀光來。

在這個巨大的盆地的東邊,就是那座如屏風般的黑石山。黑石山在黑石鎮的這一邊還有一小截山體埋在褐土層之下,而在盆地的那一側,黑石山卻幾乎全部裸露了出來。陡峭的黑色巖體直插到地面,與最下面的晶石平原幾乎呈九十度的夾角。這使得黑石山從盆地那一側看來更加的雄偉,同時也充滿着另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巨大盆地的西邊,隱隱約約能看到一條山脊線,如金光鎮遠處的毒山一般,環繞在盆地的遠方。

而盆地的南方和北方,則是兩面坡度極大的扇形斜坡。這兩個斜坡都以巨大的弧度各自向南向北深深凹陷進去,使得整個盆地的邊緣呈現出一個碩大的橢圓形來。

如果說這巨大的盆地僅僅是挑戰了極克的想象,那接下來的情景就在挑釁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在這個巨大盆地的橢圓形邊緣,尤其是在那兩個向南向北如扇形般凹陷進去的巨大斜坡上,遠遠的,能看到無數密密麻麻的黑色小點在斜坡上慢慢的移動着。稍近一些,可以看出那是一羣動物,它們正慢慢爬在那巨大的坡面上,啃食着什麼東西。

那天,帶領他們上工地的莫明看着遠方的盆地,冷冷地說了一句,“那就是人形獸!……你們現在應該明白,爲什麼黑石鎮政府一定要修這道城牆了。”

......

半個多月後的一天傍晚,如往常一樣,建築工們又圍坐在兩幢宿舍之間的空地上,一起吃着晚飯。細繩突然對大板說道“大板哥,...... 我有一個想法,已經想了好久了。”

大板問他“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 一旁的極克等人,也好奇的看着細繩,等他說下去。

細繩瞥了一眼其他幾人,繼續對大板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我就是覺得這麼多料田都空着,太浪費了。” 他說着伸手指了指周圍空曠的褐土地,“這是多好的一片料田呀,就這麼空着,實在太可惜了。”

大板問他道“那你是怎麼想的,想把這些地都種上嗎?”

細繩看着大板的眼睛,默默點了點頭。

一旁的刀皮也附和道“是啊是啊!這麼多料田要在金光鎮,早就種滿料草了。”

“那咱們自己去買點料草種,把它種上。” 衝石說道。

“對呀,反正這地也沒人種,空着也是空着。咱們種上點料草,就算放着不管,到時多少也能收上來一些不是?” 刀皮越說越興奮,他急切的說道,“說幹咱就幹,明天我們就到黑石鎮市場上買點料草種來,先找一塊地種上!”

“可這會不會把人形獸引來?” 極克擔心的問道,“當初別人不種也是有原因的。”

“有護衛軍整天在放哨,怕啥?” 衝石大聲的說道。

“我覺得咱們還是去問一問莫明吧,這樣比較妥當一些。”極克建議道。

幾個人說着來到了莫明的身旁,各自找了個空位坐下了。等莫明靜靜的聽完細繩的想法,他低着頭沉吟了半晌,最後他擡起頭來說道“只要你們不影響工程的進度,也不用到工地上的人力和物力,我沒有什麼意見。”

刀皮連忙說道“不會有影響的。你放心,我們種不多,而且料草種撒下去之後,它自己就會長,一般三個月就能成熟。我們幾個又都會採料,到時我們抽晚上的時間抓緊收一下,很快就能收完,不會影響到城牆的建造的。” ,

“這會不會將人形獸引來?” 極克也將自己的顧慮也向莫明說了。

莫明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說道“有護衛軍在,不會出什麼事的。......你們選一塊地,最好離工地和宿舍都遠一些,儘早開始吧。” 說着,他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銀戈爾,塞進細繩手裡,“這就算我贊助你這個小老鄉的啦!”

雖說黑石鎮已很少有人種料草,但在市場上搜尋了一番後,他

們還是找到了一個賣料草種的商販。料草種買了回來,幾人在建造工雙層宿舍的東邊選了一塊料地,連夜就將料草種撒了下去。

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城牆依舊在緩慢的向南推進着。極克也發現西邊巨大的盆地中,橢圓形的邊緣也在緩慢的向南北兩側延伸着,中間裸露出來的晶石盆地底部顯得更大了一些。而南北兩側那巨大的扇形斜坡上,黑色的人形獸小點也明顯增多了。

在一個月前,極克專門去參加過一次先賢日的公開佈道活動,他依然沒有放棄尋找自己胞兄弟的努力。

先賢日的日期是他從工地上一個年紀較長的建築工處問來的,那名年紀大的建築工聽說他想去聽公開佈道,不禁勸他道“那個老傢伙總是胡言亂語,說一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事情糊弄人。我覺得你還是別去比較好,去了,還得浪費半天假期。”

可到了先賢日那天,極克還是去了。他向莫明請了半天的假,早早的就往黑石鎮裡面走去。

黑石鎮的先賢塔位於黑石鎮的東北面靠近水晶荒原的地方。極克往東北方向走了一段路後,接連問了幾個路上的行人,終於在太陽越過屋頂的時候,看到了那幾幢灰黑色房屋後面露出的先賢塔尖頂。

黑石鎮的先賢塔是一幢三層的黑色建築。除了第三層上面那尖尖的像火焰一般的紅色塔頂外,其餘的大部分,都不太像一座標準意義上的塔。

除了紅色的尖頂,先賢塔的主體部分都是用黑色的石料建造而成的,每塊石料都黑的發亮,應該直接用的是黑石山上所採集下來的原石。

先賢塔一層佔地面積比較大,然後每往上一層,塔身都會往裡縮進去一點,形成一個漸漸變小的階梯狀格局。而在最小的第三層上面,象徵性的加了一個尖尖的塔頂。

先賢塔一層的東面有一塊不大的空地。極克到達時,這塊空地上已經聚集了約十幾名黑石鎮的居民,他們看起來都像是來聽先知佈道的,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着天。

極克走到先賢塔近前,塔底的門緊閉着,他也只好站在人羣中耐心的等候着。他聽到身後兩個人正在說着話。

“...... 你今天不用開工啊?”

“對,今天我正好休息,你呢?”

“哎呀!我也是。.......反正也沒什麼事可做,就來聽老頭講講故事。”

“嘿!我也是來聽他講故事的。……這老頭雖說胡說八道,可講的故事還真挺有意思。”

“誰說不是呢,他說的真假咱不管,咱們就聽個消遣,......”

極克聽着身後兩人的對話,心裡不禁有些納悶,回想起在金光鎮見先知的那番經歷,真不知道黑石鎮的所謂公開佈道會是什麼樣的。

又等了一會兒,暖暖的太陽已經照到衆人的脊背上了,極克忽然發現後面的其他人都不再說話,眼睛齊齊的往先賢塔的二層上看去。他忙後退了幾步,也擡起頭向塔上看去。

果然,在先賢塔二層、那塔身縮進去所形成的平臺後面,有一扇門打開了,兩個穿着紅衣服的年輕人正擡着一張小小的牙牀從那門裡出來,牙牀上半躺着一位白袍白鬚的乾瘦老人,身後墊着厚厚的靠墊。

極克遠遠望去,之見那老人長得似乎和金光鎮的先知一模一樣,而擡着牙牀的兩名年輕人顯得並不十分吃力,可見這位老人已經瘦得乾癟了。

兩位紅衣青年將牙牀連同老人擡到二層的平臺上,恭敬的立在了牙牀的兩邊。靠近白鬚老人頭那側的那位紅衣青年對着塔下高聲說道“先賢日公開佈道,現在開始!”然後他低下頭,將耳朵湊到了白鬚老人的嘴邊。

只見那白鬚老人嘴巴微微翕動着,卻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極克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只見大家都安靜的站着,好像在等待什麼。

那老人嘴巴動了一會兒,只見那名紅衣青年直起身來,對着塔下的民衆大聲說道“今天,先知公開佈道的主題是,水晶荒原四鎮的由來,以及對黑鐵時代的預言。” 說完這兩句話,他又低下頭去,將耳朵湊到了先知的嘴邊。

極克這才明白,黑石鎮先賢日的公開佈道只是由先知對公衆的宣講,並不會幫你解答特定的問題。他心裡不禁有些失望,但既然已經來了,極克決定還是耐着性子聽下去。

先知說一段,那名紅衣青年就站起身來大聲複述一段,如此往復,斷斷續續,直到接近中午,總算是將四鎮的由來給說清楚了。

原來在黃金時代結束之後,水晶荒原上的人們不得不開始種植料草來獲取食物。最初人們選定的種植場所就是在降臨之堆正西面的褐土地上,可隨着時間的推移,褐土消耗殆盡,料場逐漸往西方移去。

最終,料場抵達了黑石山以東,也就是今天黑石鎮所在的位置。隨着褐土地的快速消耗,人們逐漸發現黑石鎮已經不再適宜種植料草,反而因爲靠近黑石山,變成了開礦冶煉的好地方。

當時水晶荒原有四位傑出的人物,先知是其中一位,但當時他已經很老了。另外三位分別是法師,料師和蟲師。

四人商議後決定,先知繼續留在黑石鎮;法師帶領他的跟隨者,選擇向北走,最終來到了上古神木前的那塊坡地,建立了青木鎮;料師則帶領着大批農耕人員,向正東方前進,他們穿過了降臨之堆,一路種植料草向東而去,最終在水晶荒原東面一望無際的廣大平原上,建立了金光鎮,爲四鎮提供料草;而蟲師則選擇帶領着人們向南去,最終他找到了一個盛產各種奇怪動物的蟲谷,然後他依託蟲谷,選育出一些有用的動物,建立了火牛鎮。

極克和四周的民衆聽先知的講述聽的都入了神,張着嘴巴還等先知繼續往下說去。只見先知的嘴又動了一會兒,那名紅衣青年直起身來說道“下面先知要宣佈黑鐵時代來到的預言。” 說着他又俯下身,仔細聆聽先知的講話。

等他再次直起身來時,那名紅衣青年對臺下宣佈道“先知說了,黑鐵時代將在一個月後到來!”

“這老頭兒又在唬人了!” 極克聽到身後站着的一個人這樣小聲說道。

此時二層平臺上的先知和紅衣青年都不再說話,塔上塔下一時都靜悄悄的。忽然,極克看到先知那乾枯的手指伸了出來,指了一下二樓平臺後的那扇門,然後又垂了下去。兩名紅衣青年明顯也注意到了這個手勢,他們俯下身,將牙牀輕

輕地擡了起來。

眼看先知就要進去了,極克心中不禁大急,他鼓起勇氣衝着塔上大聲喊道“先知!我有一個問題!”

四周已經開始散去的民衆們都停了下來,轉過頭驚訝的看着他。只見二層平臺上的先知擡了擡手,那牙牀又被輕輕地放了下來。

“我...... 我想問...... ,我想問我的胞兄弟是誰?他現在在哪裡?” 極克一口氣將心中壓抑的問題說了出來。

半躺在牙牀上的先知微微往上擡了擡身體向塔下看了看,旁邊的那名紅衣青年忙俯下身,將耳朵湊了上去。極克見先知又是一個勁的在說着什麼,可無論他怎麼豎起耳朵仔細聽,卻仍然什麼也聽不到。

終於那名紅衣青年又直起了身,極克充滿期待的看着他,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會聽到什麼。

“先知說,”那名紅衣青年對着塔下的極克說道,“你的問題他早已回答過了!不要說你的胞兄弟,你的一生都已包含在了他送給你的四句箴言之中。……而且,先知勸你不要過於執着於某一個念頭,與即將到來的黑鐵時代相比,你那一點點痛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先知希望你的志向能再高遠一些,怎樣度過黑鐵時代,纔是接下來水晶荒原的人們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說完,兩名紅衣青年就擡着先知進塔去了,塔下的民衆也都慢慢散去,只留下極克一人還傻傻的愣在那裡。

......

料草的長勢很好,經過三個月對褐土營養的吸收和聚集,那塊料田中的每株料草,在綠色的莖杆上都長出了一串黃色的卷鬚,而每根卷鬚的末端,都有一顆黑黑的料籽沉甸甸的掛在那裡。這使得整塊料田,由原來的一片綠色變成了黃綠黑相間的顏色。

眼看着再有幾天就可以採收,大家望着那長勢喜人的料田,心中都充滿了一種興奮和喜悅交織的滿足感,衝石更是整天着急的嚷着要去買割刀和麻袋。

提出耕種料田這個想法的細繩,自從將料草種播撒下去之後,每天晚上吃完晚飯,都會跑到料田裡去轉一圈,仔細查看料草的長勢。

這幾天料草快成熟了,他更是每天都要在料田裡呆到很晚纔回宿舍。夜晚,他蹲在料田邊,用手輕輕撫摸着那一粒粒飽滿的料草籽,像是撫摸着自己對未來生活的一點點希望。

這天天黑後剛吃完晚飯,細繩就又要起身往料田方向去。刀皮坐在那裡大聲的笑話他道“你也太上心了吧?料草長在那兒自個又不會跑。……要不然,你就睡在料地裡得了。” 細繩不理會他,白了他一眼,徑自去了。

細繩來到料田,像往常一樣,他先圍繞着料田走了一圈,查看料草的長勢情況。然後他就沿着料田裡預留的小路,往料田的中心走去。

一路上,他看到身旁的料草都已結出了烏黑的料草籽,如同一顆顆烏黑的寶石,在夜色中閃動着誘人的光芒。他慢慢來到了料田的中央位置,小心的坐了下來。這時,整個世界一下子都安靜下來,似乎只剩下了他和這些料草。

細繩靜靜的坐在那裡,聆聽料草在黑夜的寧靜中所發出的沙沙響聲。成熟的料草籽散發出的清香撲面而來,讓他感到陶醉。這是他一天中最喜歡的時間,沒有忙碌,沒有嘈雜,只有單純的自然。

“還有兩天就可以收割了。” 細繩心裡暗暗的想到,這個念頭使他既有一種成就感,又有一些失落。料田收割完後,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他都不會再由機會享受到這份安寧了。

細繩在料田中又呆了許久,夜深了,天氣漸漸涼了下來。他渾身打了個寒顫,“該回去了”細繩自言自語道。

他站起身,又沿着那條料田間的小路往外走去。途中他不小心碰歪了一株料草,細繩心疼的俯下身,細心的將那株料草重新扶正,還給料草的根部又賠了些土。

當細繩走到料田邊時,他看到有一個人正默默的彎着腰朝旁邊的料田裡走去。“你也來看料田啊?” 他高興的叫道,像有一種創作的藝術品被人欣賞的感覺。那人聽到他的喊聲頓了一下,但卻沒有回頭繼續直直的往料田裡走去。

“你應該走這邊的路!” 細繩看到那人已經踩入了料田,並且碰倒了幾株料草,心疼得大叫起來。他生氣的衝了過去,一把拽住那人的胳膊,“你是怎麼回事?有路不走,硬往裡面踩?”

細繩使勁的拽着那人,想將他從料田邊拉回來。這時那人猛得轉過身來,兩眼直勾勾的看着細繩。

“你不能就這樣踩進去。” 細繩說道。他又看了看那人,疑惑的問“你也是城牆工地上的嗎?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那人突然猛的擡起雙手,搭住了細繩的肩膀,立時雙目變得血紅,張開大嘴就朝細繩的脖子咬來。

細繩只看到一口白森森的尖牙,嚇得往後就閃。那人一口咬空,搭住細繩肩膀的雙手也落到了地上。

細繩轉身拔腿就想跑,那人倆腳蹬地飛撲上來,一口就咬住了細繩的大腿。細繩腦子裡只來得及閃出三個字“人形獸!” 就被他撲倒了。

深夜,宿舍裡的建築工和護衛軍都被幾聲淒厲的慘叫聲給驚醒了。驚醒的極克一看到細繩的鋪位還空着,就知道大事不好。他急忙跑去找到莫明,讓莫明帶領大家去往料田。

當大家匆匆趕到東邊的料田時,那頭人形獸已然不見。現場只留下了一具殘破的屍體,以及被啃食過一大片的料田。

得到消息的阿達士官長帶領着護衛軍士兵們也匆匆趕了過來,“是誰種的料田?” 他生氣的吼道,“把料草全部砍倒,搜索人形獸!”

護衛軍士兵們迅速的排成一排,整齊的朝料田深處走去。他們一邊走一邊揮舞着鋼刀,隨着鋼刀的不停揮動,一片片料草被砍倒,紅色的身影像剃刀一樣推過了料田。

直到深夜,料田的料草才被全部砍完,但人形獸早已不見蹤影。阿達士官長又加派了一個小隊在附近巡邏,然後走到莫明跟前,指着那已經光禿禿的料田問道“這是誰種的?是你的主意嗎?”

莫明回答道“是細繩的主意,他原來是名採料工。”

阿達士官長怒吼道“難道你不知道這可能會引來人形獸嗎?細繩人在哪裡?叫他馬上來見我!”

莫明伸手指了指那具殘破的屍體,淡淡的說道“他就是細繩。”

(本章完)

磨蟲試驗購糧青木鎮法師的故事(二)法師的故事(四)轉折點法師的故事(四)糧食配給制金光鎮大捷法師的故事(四)法師的故事(三)黑石鎮先賢日失敗的試驗金光鎮大捷先賢日細繩的主意緊握的雙手人形獸法師的故事(五)遠方的毒山法師的故事(六)上古神木料田火牛鎮之行購糧法師的故事(五)魔法師麥克第一波衝擊翻葉巨藤誕生火牛鎮陷落魔法師麥克我是誰法師的故事(一)料田罷工人形獸法師的故事(四)第一波衝擊莫明的計劃料田罷工公審大會金光鎮大捷蟲師的秘密法師的故事(二)翻葉巨藤罷工糧食配給制失敗的試驗黑石鎮法師的故事(一)報信屍田法師的故事(三)未濟(一)購糧法師的故事(六)糧食配給制料草的倒伏料田青木鎮轉折點格殺勿論上古神木黑石鎮火牛鎮之行緊握的雙手褐土運送工程褐土運送工程青木鎮法師的故事(四)法師的故事(六)黑石鎮翻葉巨藤降臨之堆翻葉巨藤法師的故事(五)誕生細繩的主意莫明的計劃法師的故事(四)青木鎮失守莫明的計劃黑石鎮購糧緊握的雙手屍田翻葉巨藤法師的故事(三)青木鎮料草的倒伏魔法師麥克青木鎮失守誕生法師的故事(五)牛蟲大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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