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我上！”一羣龍套們爭先恐後。
我靠，原來如此！現場所有的觀衆，現在都看清了這羣龍套上場的真實目的。這些長年坐在冷板凳上的牲口，現在一個個像是飢餓的野狼，眼中發出幽幽的綠光，讓人膽寒……
“我靠，這主意是誰出的？真是個天才的創意啊！”
“據說，是少林傳人的主意。”
“靠，少林傳人？文武雙全，有勇有謀啊！”
原先有些寂寥的牲口們，現在又風騷起來了。
這個場景很揪心，現在的學生，太暴力，太不可愛了！
衛永年擠在人堆裡，看着場上的局面直罵娘：這些年輕人，一點教養都沒有，整天就想着好勇鬥狠，比誰的拳頭硬，太幼稚太可笑了！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鍾波濤先前衝着傅陽秋橫衝直撞的意圖，在他看來，還是很和諧，很有頭腦滴。
但是，這個事，需不需要向秦堅壁彙報一下？還是算了吧，這種小事報告上去，難免說我們這些年輕老師沉不住氣，沒有大將之風。
還是先繼續觀望觀望比賽再說……
鍾波濤現在學聰明瞭，他在同伴耳邊耳語幾句，然後把球扔給同伴，自己就空手跑動。你們再暴力再無恥，我就不接球，看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軟件系的球在四個人之間傳來搗去，就是故意不給鍾波濤。本來軟件系的實力就比金融系高出不止一星半點，現在金融系又玩非主流，上場的全是鐵板凳，即使鍾波濤不參與進攻，軟件系玩轉前場，也是遊刃有餘的。
“哈哈，知道厲害了吧！”鍾波濤不屑地看着站在自己1米開外的傅陽秋，囂張地吼道：“來打我啊！有種的來打我啊！”
“轟”地一聲，從鍾波濤的側後方飛來一記鐵拳，重重地砸在他的後背上，差點沒把他給打岔氣……
“哎，這樣古怪的請求，我還從來沒聽說過。但順手之勞，我一定滿足，助人爲快樂之本嘛。”剛換上場來做炮灰的傢伙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噓”，哨聲響起。還沒等裁判發話，那傢伙就自動舉手：“不勞你大駕，我惡意犯規了！”
場下一邊嬉笑聲，還伴隨着些許叫好聲。
裁判的臉色鐵青，還沒見過這樣的球隊，惡意犯規了，還如此理直氣壯，落後這麼多，還跟領先似的嬉皮笑臉！
今天受到上級領導的指示，要將金融系搞下去，沒有想到金融系這種爛隊的比賽還有這麼多人來看，大庭廣衆之下公然吹黑哨，儘管他早就入了黨，但心理的壓力還是很大的。現在見到金融系開始破罐子破摔，他禁不住眼皮直跳，這場比賽，可別弄出什麼血案啊！
鍾波濤現在全身痠痛，心裡憋着一股悶氣，罰球居然兩罰不中，立即遭到全場的鬨笑。本來假摔這種事，就是容易引起公憤的舉動，他拿這項技術當飯吃，又有裁判公然閉着眼睛吹哨，導致全場觀衆的心，都偏向了弱小的金融系。
兩罰不中，軟件系還有在邊線擲球，重新組織進攻的機會。
鍾波濤這次又動起了小九九。他乾脆學傅陽秋那樣，站在本方半場不動了，來個老虎不出洞。
“有種的跑過來打我啊！”
身上已經背了一條血案的那牲口，二話不說，徑直奔了過去，一腳正踹在鍾波濤的肚子上……
“哇”地一聲，鍾波濤忍不住吐出水來，早上吃的那點東西，全交代了……
“我靠，你們這是打球還是打人啊？”軟件系的幾個隊員衝上前來揪住兇手的領口：“你tmd是不是想打架？”
“就是想打架，怎麼了？”金融系場上的四個人連同替補席上一大堆人衝了上來，直接就把對方的氣勢壓了下去。
“我靠，居然想打羣架？”觀戰的軟件系的牲口們激昂，一個個紅着臉孔就想往場上衝。不就是打羣架麼？我們奉陪！
“真的想打架？那就試試？”金融系和其他院系的牲口們高聲喧譁了起來，無數的人摩拳擦掌，就等着引線被點燃。
tmd假摔，黑哨！真的是把我們當瞎子啊？中立院系的牲口們完全站在了金融系的一面，巨大的人潮瞬間把準備暴動的軟件系團團圍住……
“別緊張，別激動，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傅陽秋這個風口浪尖的當事人，在劍拔弩張的情況下，竟然分外輕鬆。他伸手把鍾波濤友好地拉了起來，和顏悅色地問：“這是誤會，是籃球的一部分，你說是不是？”
“是……”鍾波濤心裡對傅陽秋的祖宗十八代詛咒了不下百次。
“嗯，大家都冷靜，比賽嘛，難免有點身體接觸，正常，正常！”馬奇文也站起身來，和顏悅色地說道。
全場激憤的情況下，傅陽秋和馬奇文是唯一兩個沒有參與的人。他們表現地很冷靜，很理智，實在是大好人啊。
“太會演戲了，馬老大現在都變得猥瑣了。”王思雨低聲喃喃自語：“誰跟大笨蛋呆一起久了，都會變得這麼無恥……”
白臉也就假摔，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小打小鬧，叫什麼演員啊？相比大笨蛋，簡直連門都沒摸着。
暴動很快被鎮壓了下去，金融系現在人心所向，誰敢真動手啊？那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麼？
“我靠，太暴力了！”衛永年感到手指在微微地顫抖，當真是令人髮指啊！
裁判的壓力也很大，當他看見全場都差點暴亂的時候，兩頰的汗水都流成了河。這些學生要真是亂起來，拳頭可是不認人的，不是說自己有領導的口諭，就能倖免於難的……
比賽還在繼續。
鍾波濤乾脆不上場了，我看你們怎麼打？
他錯了，依然有得打！在一羣餓狼加流氓面前，沒有什麼東西是不能吃的。
“咔”一聲，正在帶球組織進攻的軟件系牲口被一肘子撞在胸口上……
全場一片歡呼，他們似乎完全不在乎比分和球隊的輸贏了，很難想象，一隻落後如此多分的球隊，怎麼可能會讓支持他們的球迷覺得很爽？但這樣荒謬的事實，真的發生了。
“又惡意犯規了。”兇手很自覺地走下場：“我爽完了，誰繼續？”
“我來！我來！”連觀衆們都開始踊躍報名，想參加這一場殺豬大會了。
裁判的聲音外強中乾：“你們到底有完沒完？信不信我直接判負？”
“犯規是我個人的事，與球隊無關。”兇手指着全場的觀衆，對裁判說：“如果直接判負也可以，但是要問一下，能不能服衆啊？”
裁判的額頭滿是汗珠，這些觀衆看着自己的眼神，就跟看着足協主席似的，服衆？開什麼國際玩笑？他們不撕了我纔怪！
他突然感覺到，原本以爲很輕鬆的一次向上級邀功的機會，很可能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犯規的是一個人，而且人家很自覺的就下場了，連申辯都沒有來一句。對軟件系的兩罰一擲，人家也沒有什麼怨言，而且球隊的兩個核心人物馬奇文和傅陽秋都很禮貌。要把金融系判負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出這片球場。
“我們也換人！”軟件系的隊員們紛紛走下了球場：“我算看出來了，他們壓根就不在乎比分的，跟這些瘋子打球，我就不上了，機會讓給年輕人。”
“不，不，不，我們還是多看看，多學學，向老前輩取經。”軟件系的替補席一片膽戰心驚，這些平時爭着搶着要上場的牲口們，現在個頂個的謙虛……
“讓你們上就上！廢什麼話啊！臨陣脫逃的，直接開除出隊！”鍾波濤怒火中燒，劈頭蓋臉就對龍套們喝道。
當即就有三人宣佈脫離系隊，剩下了5個人，戰戰兢兢地站到了場上。
“tmd，這些人都不是學生，是殺人犯！”衛永年看得心驚膽戰，他開始微微有些擔心，自己給秦堅壁發去的“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信息，是不是發的太早了點？
好在現在軟件系領先得這麼多，金融系這堆龍套也就上來打架，真要讓得分，有那麼容易麼？再說現在軟件繫上的都是一羣老弱殘兵，他們還好意思那麼打打殺殺，欺負弱者麼？別的不說，就連在場的觀衆，也可能看不下去轉而支持軟件系的……
看着金融系四匹牲口那飢渴的眼神，財經五龍套的手腳都在微微顫抖。相比之下，還是和顏悅色的傅陽秋同學更有親和力一些……
很有親和力的傅陽秋同學，笑容可掬地衝着場下的馬奇文使了個眼色……
金融系換人，四換四，所有主力，悉數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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