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你真的不要跟我們一塊回楚遼嗎?”小甘收拾着行囊,嘟着嘴看向蘇南。
蘇南把剛哄睡的毅兒放到牀上,做了個“噓”地手勢,走過來替她打理包裹,“我想好了,我想帶毅兒到處去看看,大辰,苗疆,東海……這個世界也很大呢,生態旅遊還不收門票多好呀!”蘇南笑着說。
“可是,我會很捨不得你呀!還有我的乾兒子。”小甘不滿地說,“而且你帶着孩子兩個人,我也不放心呀。”
“好啦,小甘,我們又不是去了就不回來啦,我還會帶毅兒來楚遼呀,說不定那時候你就是楚遼皇后了,有你這皇親國戚在,我當然要來蹭吃蹭喝的。”
“可是……”
“沒有可是啦,小甘,你和楚易行也有自己的生活,我想我也該走走自己的路了,而且,我還等着你給我兒子生媳婦呢!”蘇南眯笑着逗她,果然小甘的紅了臉,作勢要過來掐她。
兩人鬧了一會,都累得氣喘噓噓,蘇南靠在椅子上感嘆:“果然是老了,誒……”
小甘一聽話頭立馬接頭道:“就是就是,所以你總要有個人照顧吧。”
蘇南看她一眼,小甘想什麼她自然是清楚的,只是她自己還不清楚,要怎麼再去面對那個人。“小甘,我真的不知道,也許,我們還需要時間吧。”
“宮裡情況怎麼樣?”蘇南想了想問。
“嗯,對了,我聽說祭祖回來後,皇上宣稱皇后在後山失足摔斷了腿,其他事隻字未提。”
使館別院蘇南的房間窗戶大敞,蘇南坐在桌邊愣愣地看着窗外。一個黑影乘着月色倏地一下跳了進來。
“小南。”鳳思齊笑嘻嘻地進屋,見蘇南似乎是刻意等着他,心情大好。
“絳梅怎麼樣?”蘇南突然開口問絳梅,鳳思齊愣了愣。
“她腿上的傷已經沒事,大夫說畢竟傷及骨頭以後可能不能長走,天陰下雨會痛苦不堪……”鳳思齊每說一句都小心的觀察蘇南的神色。“我絕對沒有意見,你就是殺了她我也不會皺下眉的。”鳳思齊想了想又趕緊表明立場。雖然很多事陰差陽錯他並非很清楚,但從蘇南的態度他也猜到絳梅不會如此簡單,只是現在百廢待興,他一心一意就想着如何把蘇南留在身邊。
“你沒什麼問我的?”蘇南面無表情的開口。
“有!小南,嫁給我,留在我身邊,好不好?”鳳思齊溫柔地哄她,明天楚遼使者就要回去了,他絕對不同意楚易行再把蘇南帶走。
“鳳思齊,你希望我留在這宮裡?”
鳳思齊雖然猜到她不喜歡皇宮的禁制,但他可以毫不猶豫地給她一切,於是說:“小南,我愛你愛得比我自己還多,所以你留下,不要有什麼顧慮,我會讓你成爲皇后,我保證後宮只有你是唯一的女主人,我會處理的,不再讓你受到傷害,好嘛?”唯一,這不是她要的嗎?
就這樣吧,相遇,不過是爲了離別,各自珍重,相忘江湖,他們的命運原來早就註定了。蘇南閉上眼,把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逼了回去。
蘇南粉嫩的脣瓣突然吻上鳳思齊時,他激動得快不能自已,她柔軟的脣綿綿的像施了魔法,他一嘗再嘗總是不夠,急促的呼吸纏繞的小舌把他倆融化在這炙熱的吻裡,鳳思齊被她口中的香甜迷得頭暈目眩,眼前的小南好像越來越模糊,鳳思齊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
“阿南?”小甘進來時鳳思齊已經躺在牀上了。“啊,這香真厲害,他這麼快就暈了。”小甘讚歎着。
“走吧,毅兒呢?”蘇南最後看了一眼牀上的人,分明的棱闊,俊朗的眉眼,彷彿正在熟睡一般。
“恩,毅兒已經在江邊了,船到了五靈有人來接你們,然後想去哪你自己定吧,包裡有足夠的銀兩,錢不夠就用這玉佩去易行的商號取,每到一處就給我們寄信知道嗎?一定要讓我們知道你的行蹤!玩夠了一定要回來,恩?”小甘喋喋不休的交代,蘇南笑她嫁了人就像管家婆,可是還是一一點頭。
京都的夜總是濃濃的,寒冬臘月,寒風襲來格外的冷,蘇南到江頭就看到裹得像糉子一樣的小毅兒,楚易行正陪着他玩打水漂,石頭扔出濺起一圈圈漣漪。
“娘!”毅兒一見蘇南就跑了過來。
“確定了?”楚易行望着江面,今晚正好月圓,江心映月月華如練頗爲美麗。
蘇南點點頭。
“珍重。”楚易行笑笑,只說了兩個字,千言萬語,盡在此中。
“你也是,好好照顧小甘!”蘇南微笑着回答。
“你一定要小心,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小甘紅着眼睛,悶悶道。
小船輕輕盪開,在月色中漸漸溶於那一團朦朧,江上的人影越來越小,消失不見。
“孃親,我們要去哪兒?”毅兒大半夜坐船還是頭一次,小孩子心性,激動的嘰嘰喳喳說着不停。
蘇南望着前面朦朧的江上,殘荷的餘香和漿盪開的水花聲讓人心情格外平靜,“我們,去世外桃源好不好?”
岸邊的小甘靠在楚易行的懷裡,江上又歸平靜,早就不見了小船的蹤影。
“易行,這樣真的好嗎?我好捨不得他們。”小甘喃喃地道。
楚易行把小嬌妻的一縷頭髮盤到耳後,幽幽地開口道:“放心,我派了人沿途保護他們,不會有事的,至於宮裡那位,自然有人看着,沒事的。”
楚易行把懷裡的人緊了緊,笑着捏捏她軟軟的臉,“小甘,你喜歡毅兒嗎?”
小甘想起粉嘟嘟的小孩抱在懷裡逗他玩時的感覺,直點頭。
“那,我們自己也生一個好不好……”楚易行低低的話帶着笑意在她耳邊呢喃,小甘記憶裡那個夜晚,真的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