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軒,你出賣我!”李酷的回憶。
“身爲暗國的軍官,你應該聽過小酷二人對戰聖國四萬禁衛的經過吧?”少軒打著哈欠問道。帥大叔果然是軍人,立即猜到少軒話中的意思,不確定地問道“你要我們二十萬魔法軍聯合使用那種超級禁咒?”
少軒點頭道“沒錯。那些禁咒已在幾個月前被魔法師劃了等級,聖國那條火焰巨蟒是十四級火系壓縮魔法,其好處就是一經唸咒,只須法皇級魔法師指揮移動方向,其餘的魔法師提供精神力和魔力,沒有發射間隔,因爲在耗盡魔力和精神力之前,那條巨蟒是不會消失的,除非有人能破壞魔法與施術者的聯繫,比如小酷。這方法是針對敵方法有魔法師使用聯合魔法防禦抵抗的情況下才可使用,不然還是聯合發射那些中低級魔法會更好,最少能殺傷更多沒有魔法防禦的士兵。”
帥大叔想了想,再查看幾個佈防文檔,嘆氣道“不可行。攻擊威力的確強悍,根本沒有戰士甚至騎士能抵抗這魔法的攻擊,咳咳…除了尼靠外…”帥大叔瞥了李酷一眼,繼續說道”可是,我軍將面臨五個問題。第一、我軍只有二十萬三階魔法師,但是不是單一火系,若果不同屬性的魔法師聯合吟唱,須要五倍的人數,即是一條火焰巨蟒須要一萬六千名三階魔法師,即使全數魔法師聯合吟唱,也只有12條火焰巨蟒,面對百多萬獸人,其戰力有限。”
“第二、這魔法的攻擊半徑只有六裡,超過攻擊距離將會解壓,即是立即爆破。在百萬大軍的海洋中,最多隻能傷及最前排幾裡的獸人,對中後排的獸海根本毫無傷害。”
“第三、若果這魔法只維持在城下六裡內攻擊,我不認爲獸人會送死。只要他們退至十里以外就能躲過解壓的爆破,但我軍使用火焰巨蟒後將會萎靡不振,無法繼續施法。”
“第四、假設獸人真的前來送死,我軍在城牆上將得到不魔法支援,無論是攻擊魔法,或是替士兵加持保護魔法。就算我們只分出半數魔法軍使用六條巨蟒,剩下的支援城牆也只是兩邊不討好,力量過於分散。”
“第五、即使…”
“停停…”少軒揉著太陽穴,止著帥大叔的話。”這些問題我全都知道,也清楚問題一和問題二基本也是一樣,問題三和問題四其實也是同一個問題,問題一至四根本就無須分開。”
張曉怡噗哧一笑,這基本就是暗示帥大叔簡單複雜化。帥大叔看到張曉怡偷笑,有點惱怒地瞪了她一眼。
這動作當然逃不出李酷的法眼,立即擋在張曉怡身前,訕笑道”我想,我已知道少軒的想法。這戰略的確有很多弱點,深知報局的人很容易識破,但關鍵是,獸人懂得魔法嗎?即使獸人懂魔法原理,又有多少個懂魔法原理的獸人將這些漏洞通知給軍官,又有多少軍官相信這些話後,將這資訊轉告主帥,主帥收到這些資訊後又會否相信這些漏洞是真的。最重要的是,當主帥真的相信後,戰場已變成怎麼?是潰敗了?退兵了?全軍仍維持進攻?還是什麼?“
張曉怡見帥大叔一臉不解,唯有繼續解說“酷的意思是,戰況訊息萬變,可是在戰爭進行中,下級向軍官彙報卻十分困難,很多通報了的資訊會在中層被阻斷了,即使主帥得知後,獸人軍已經大混亂,士氣、戰力及指揮也大不如前,要麼退兵,要麼被擊潰。即使全軍仍在進攻,主帥的命令又是否真的能下達到前線,下達了,又有否士兵真的執行?要知道,獸人最害怕的就是魔法,而這十四級魔法更是絕大部份獸人聞所未聞的可怕,士兵會是退,還是戰?”
帥大叔想了片刻,還是直接拒絕道“獸人向來也是悍不畏死,絕對不會退,這方法根本行不通。”
“帥大叔,你太刻板了!這世界真的有悍不畏死的民族嗎?這只是刻板的觀感!在獸人眼中,人類就是狡詐的種族,但我來問你,在你的領地中,有多少人真的是狡詐的?”
少軒拍了拍額頭,無奈道“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占人口八成的農民和牧民也是純樸的,占人口一成不到的軍人是謹直的,只有那少數的商人、政要、或是頭領是屬於狡詐的。獸人悍不畏死?他們真的感到是送死也會向前衝嗎?他們家中沒有捨不得的親人嗎?我們人類的狡詐也只是與獸人相比時才能體會到,同樣,獸人的彪悍也是相對於人類。”
“活在獸人帝國三年多,我看到的獸人大多是善良的和純樸的,除了身體素質比人類高出很多外,基本與人類的牧民無異。”見帥大叔繼續發愣,少軒接著說道“如果人類農民和獸人牧民坐在一起談天,你會發現除了人類的腦筋轉得快一點點外,基本上兩人也不狡詐。同樣,如果你將他們丟進風狼窩,除了獸人因體質奇好而跑得快許多外,基本上兩人也是膽小的。明知是送死,誰不逃跑?總括而言,獸人的彪悍是建基於強大的武力之上,若果感到自己是弱小的一方,誰還會彪悍?比方說,一個農夫遇到豹子會變得膽小,但是看到田鼠卻會變得彪悍,在田鼠眼中,農夫簡直是悍不畏死。”
伊利絲聞言耳朵一抖,不太理解地問道“少軒表哥,你即是說,人類和獸人其實也是欺軟怕硬的?”
當著人類主帥的面,少軒曾是獸人軍的將領,自然不好意思回答。張曉怡微微一笑,替少軒答道“沒錯,我相信世上或許只有精靈從來也軟硬不怕,但卻從不招惹任何軟硬的一方,只要誰挑起精靈的怒火,任何軟硬骨頭也會被燒成粉末,即使爲此奉上全族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聽到這一番話,伊利絲若有所思地低下頭,喃喃自語“亦因爲這個原因,精靈纔會變得如此稀少,最後連女王也禁止精靈擅自走出精靈森林?”
眼見精靈忽然情緒低落,不善言辭的御姐唯有拍了拍她的肩以作支持,張曉怡亦默默地拉著她的手,不發一語。
李酷當然不想看到精靈如此低落,立即勸說道“若果美麗而善良的精靈也不懂得保護自己,精靈必會變得更加稀少,甚至連精靈森林也沒有精靈。女王的決定並不算錯,不要想這些了。”
話一說完,李酷立即聽到少軒的傳音“小酷,你的安慰技巧太爛了!你沒看到伊利絲笑得很勉強嗎?看我的語言藝術吧!”偷偷瞥向伊利絲,她的笑容果然十分牽強,明顯是爲了減少李酷擔心才強顏歡笑。李酷心中默默地猜想精靈族衰退到什麼境況,可是由於威爾遜和陳長興的叮囑,李酷一直也不敢詢問伊利絲,即使這可能並不算不能說的機密,可是隻要有萬分一的機會使她因泄密而受險,李酷也不敢詢問。好奇和情人之間,李酷絕對會選擇後者。
李酷期待少軒能說出什麼話鼓勵伊利絲,卻沒想到他的語言藝術並不是針對她,而是帥大叔。“帥大叔,獸人將要進攻,已不容你再三思考了。或許你不知道獸人爲何忽然總動員,但我卻知道。”
“什麼?”不止帥大叔,在場衆人也驚訝莫名。不過,少軒卻扮作什麼偵探漫畫角色,用食指摸著前額,嚴肅道“我以外公李耕助的名義起誓,獸人是害怕了昨晚穿越魔法師與變態敵人的魔法大戰。他們看到魔法竟能發揮如此可怕的戰力,有很大機會認定昨晚的變態是人類的一方,最少一定不是無法使用魔法的獸人。因此,獸人軍已經嚇破膽了,爲免夜長夢多,獸人主帥應該是趁著還沒有逃兵潮出現之前一鼓作氣攻城。”
“啊!對!”帥大叔一拍額頭,雙目透光,開竅道“昨晚莫名的魔法大戰,如同半年多前帝都外發生的魔法對轟一樣,的確也對我軍構成莫大的壓力,面對這麼可怕的戰力,擁有魔法軍的我方也恐怕不已,很多士兵也以爲是神蹟,更不用說那些獸人。“
“喂,少軒。這推測雖然唯心,但的確很有可能。”李酷沒好氣地白了少軒一眼,無奈道“不過,我記得族譜記載,我的爺爺好像叫做李國榮,你何時有另一個便宜外公?”
“說笑,別當真。”話一出口,各人也用一對鄙夷的眼神看向他,連祖先的名字也能胡扯,這人真的可信嗎?(酷注:我的爺爺還好好的活著,那個不屑的婊子真的是…)
帥大叔是衆人之中最沒有幽默感的一個,正色道“雖然十二條巨蟒有很大機會嚇退獸人,但是我們也不能孤注一擲,沒有了魔法師的支援,城牆上的士兵將會很大程度的受傷,甚至大量死亡。若果巨蟒只要殺退少部份獸人,而且敵方主帥也只是暫撤對峙,在下一次總動員攻擊時,我方的巨蟒將很難收到奇襲或是恐嚇之效,但是大量鬥氣職業的傷亡很可能令我們不夠人手維持巷戰。你有解決方法嗎?”
“嘿嘿,你剛纔還不是懷疑我是獸人的內奸嗎?怎麼現在卻向我討教戰術?”果然,在李酷的記憶中,少軒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不應該是以直報怨的小女人,在任何時候也喜歡佔口頭便宜。然而,看到帥大叔前額的青筋,李酷更確信帥大叔絕對不是表面上那麼平和的人,誰做他的女婿必定不是什麼美好的翁婿生活,除非那人與他的性格相似,比如唐吉訶德。
下意識瞄了唐吉訶德一眼,李酷感到帥大叔將近爆發,立即頂了少軒一下,傳音道”報復完了,快說出解決方法,帥大叔快暴走了。”
“你真的要我說?”少軒妖美的臉上掛上…的笑容,傳音道。
李酷有不好的預感,可是卻傳音回答”是的。”
“真的要我說?”
“操!你說不說?”
“真的要我說?不要後悔唷!”
“喂,等等,先傳音告訴我!”
“你不是跟我說過,帥大叔不是外人,不用私下討論嗎?”少軒的傳音結束後,他的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對帥大叔平淡道“想知道我是不是內奸,只須投名狀即可。投名狀是我國最偉大的發明之一,只要對潛在的敵人發出不可接受的攻擊,就能讓友方相信攻擊者絕不是敵人,而這攻擊的力度之大,絕不是苦肉計能比擬的,比如燒光對方的糧草。”
頓了頓,他瞥了李酷一眼,繼續說道“而減低城牆士兵的傷亡也十分簡單,只須他就可以。”順著少軒的手指一看,他指著的人正是親愛的表弟。
“少軒,你出賣我!”李酷捉著他的食指說道。
表兄吃吃笑道“不用怕,我當然不會讓你送死,你是守城的主力,張曉怡則是輔助。如果害怕張曉怡受傷的話,還可以靠川普兄弟作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