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是獸人中的賢王也不爲過。”少軒的回憶。
“誰!?”查理親王發出一聲斥喝,可是當說話涌到喉頭時卻變成低吟,這刻他才發現自己的四肢已失去力氣,想呼喊也辦不到,同時懷中的皇儲已經倒下。
“春天,我最喜歡春天,萬物發春,春情橫溢…哎呀,幹嗎敲我的頭?”站在車門外,少軒揉著並不生疼的後腦,瞪著身後的御姐。
“正經點,我們在辦正事,不要吟什麼淫詩。”御姐沒好氣地說。
少軒一邊扶起倒地的皇儲,一邊嘀咕道”我只是看到這片春意洋溢的草原才詠贊春天而已。”頓了頓,他對著滿臉焦急的查理親王說道”親王,又見面了。你還認得我嗎?別擔心,皇儲只是睡著而已,我並不想他聽到以下的內容。放心,如果我要傷他的話,上次綁架那些王子、公主和妃嬪時已能殺了他們。”
親王徒然地掙扎,可是身中終極脫力術的他,根本無法移動身體,就連說話也不能,只能死死的盯著這位一臉壞笑的聖祭祀,現今的叛國者。御姐細心地將皇儲放平在長椅上,少軒則扶正親王,坐好在對面的長椅,才平淡道“我來這裡是跟你談正事,現在我解開你的禁制,可是不要大叫,也不要動武,外面的親衛全都昏迷了,而你這位戰神就算狂化也打不過凱欣,也傷不了我。”
話一說完,脫力已除,親王探頭看向門外,四十多名親兵雖然站著,但是全都頭顱一歪,閉著雙眼,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察見另一支巡軍走近,準備交接這些親兵的護衛工作,少軒淡淡道“快命令他們退開,繼續由這些睡著的親兵執勤。”自己和皇儲的生命已握在聖祭祀的手上,親王當然照辦無誤,接著他關上窗戶和車門,眼神變得銳利,直接問道“你們要跟我談什麼?我並不認爲你們會在刺殺前浪費時間跟我脣舌,那麼應該是別有所求了。要我們成爲你的人質強迫我軍撤兵嗎?”
少軒嘿嘿笑了兩聲,右手一指,平躺的皇儲已飄到親王的手上。他拉著御姐坐在親王的對座,微笑道“別跟我來虛的,你我也知道獸皇是個什麼人,他有七個兒子,不愁沒世子,而你卻是他的眼中釘,你死了,他應該燒高香纔對,怎會爲了你的安危而撤兵。即使你死了,還有軍中十大將軍指揮戰爭,難聽點說,即使你活著,這場戰爭也有半數以上的指令是出自那十個忠於獸皇的將軍,明明你這個元帥是有真材實學,卻因爲身份問題而被強迫成爲半花瓶。”
查理並沒有惱怒,因爲少軒所說的是事實。但是,面對這個比狐狸更狡猾的聖祭祀,他的確頭痛無比。論智謀,這個聖祭祀在人類中已是顛峰,最少幾千個被俘的人類智者也無法想出可行的獸人改革之法;論實力,他們能多次在大殿上毆打獸皇,甚至隨時綁架皇室,視獸人的防衛爲無物。
雖然查理是皇族中文武雙全的親王,可是面對這個智慧型滾刀肉真的無可奈可,而且最重要的是,即使朝庭發出皇令指出他是叛逆者,獸神仍然發出神諭指他是永遠的聖祭祀,是獸神分身轉世,人民還記住他的改革帶來的美好生活。
“喂,別想什麼歪主意了。還記得我們是誰嗎?”看著那張妖美的臉龐上掛著痞氣十足的笑容,查理感到他並無敵意,便鎮靜道“你是獸神聖祭祀.萬紗萱,而你身邊那位是獸神聖騎士.蓮蓋辛。只是沒見年多,怎會忘了你們呢?”
少軒搖頭道“不,我們只是沒見一個多月而已。凱欣,自我介紹。”坐在身邊的御姐眨了眨鳳眼,輕託了金絲眼鏡,微笑道“你好,一個多月沒見,我是西北戰線的牛族副將牛大郎,而我身邊這位就是我的坐騎比蒙巨獸。”
“什麼?”查理獅目一瞪,難以置信地看著二人,但很快就想通。那頭巨獸經常帶著一羣美婢入帳,聖祭祀忽然宣佈什麼新皇者級魔獸比蒙巨獸,聖祭祀二人在開戰前突然失蹤,西北線忽然出現近戰無敵的騎士與輔助魔法絕強的巨獸,接著又突然折返北疆戰場休養。查理看了少軒幾眼,疑惑道“是皇族的不傳幻化技嗎?”
少軒不屑道“那是德魯伊的外型幻化殘本,是獸皇以牛族的自由作威脅我們作戰。不要說這些,你想知道的話,只要日後派人查探就一定清楚細節。我已聽到你和皇儲剛纔的對話。”
“什麼?”查理微微一驚,剛纔的對話若果泄露出去,雖然自己有獸神的逍遙令而不怕獸皇的俗世懲罰,但是皇儲就不同了,很可能因此被罷黜。“你從那段開始聽起?”
“從你愣笑和想起一個幸運的神棍聽起。”御姐微笑道,可是查理卻苦笑不已,這不代表他們是從頭聽到尾嗎?
少軒從傳送戒指中召出糕點,與御姐一邊分吃,一邊說道”我想聽聽你還有沒有從人類國家的探子得知,人類對你帶領的艾德爾戰爭的看法。”
查理接過少軒遞來的一塊白糖糕,苦笑道”你不是專程來聽我說故事吧?”
少軒嚥下一塊砵仔糕,搖頭道”我原本是來破壞的,接下來也是破壞,但你的故事和想法會改變我的破壞方法,甚至替你們建設。”
這句話玄之又玄,但他的要求卻不是什麼機密,因此查理親王淡淡道“我帶領的那場戰爭,被帝國杜撰成衛國聖戰,那些人類是兇殘的入侵者,被正義的我與勇敢的八十萬大軍打敗。現實上,人類軍部檔案記載指出,他們當時之所以潰敗,是因爲士兵們以爲我軍使用了什麼邪風妖氣,將獸人變成活死人,見人就食,被噬咬過的人將會成爲活死人。
當然,人類軍官們聽到逃回國內的殘兵描述後,並不相信這說話,便擄了一些吃人的獸人檢查,發現他們的確中了邪風妖氣,不過並不是變成活死人,而是半狂犬,只懂得聽簡單指令,缺少了大量思考力,增加了大量攻擊性,被咬的人類並不會成爲半狂犬,但大部份被咬的人類卻會發熱死亡。
人類認爲這是獸人的特殊體質,經過大量吃生肉後,被邪風妖氣侵入,發動了體內的半狂化,因爲他們停止吃生肉的兩天後開始恢復了理智,變回正常的獸人,但是大部份被咬的人類發熱死亡,大多數是治療魔法也沒法救治的。
人類認爲這種邪風妖氣對他們產生了極大的威脅,託斯泰特無償提供大量魔晶石,狄斯卡免費加工成法杖和魔石彈,最終由聖國傭兵和暗****對變異的獸人展開法杖魔法和魔石彈的飽和攻擊。這就是綿羊用羊毛壓死豺狼的事例,那些法杖和魔石彈就是一次性羊毛,但是威力巨大,他們爲了生存也不介意浪費。“
少軒拍拍手,召出幾杯熱茶,微笑道”那麼,你對獸人和人類的國力有什麼看法?”
查理輕啜一口熱茶,眼前一亮,嘴中存著說不出的香氣,淡然道“其實近千年來,獸人的數目已經無法增加,由於生產力低下,再多生了就沒有足夠的食物,只是狩獵、魔獸襲村和戰爭不停死去大量壯年才能維持著這個數目,經常大量減員,接著又慢慢提升。
普通的人類士兵和獸人士兵的攻擊力是四比一,四個人類才能殺死一個獸人,可是經過武裝後能夠三比一,配合守城武器後就能二比一,擁有系統訓練後就能一比一,而有些經常與我軍對戰的軍隊,配合以上三點更能反超前至一比三,比如薩爾多親兵。更可怕的是,最近一個人類配合計謀、戰略和高深技藝的魔導器,帶著二千多精兵擊殺了十九萬後勤軍,這已是1比63,我害怕的事終於出現了,綿羊已能動用數不盡的羊毛屠殺豺狼了。
即使這只是極少數的案例,但是少數的人類戰力能達至一比三已成事實。可是,在這千多年間,人類的數目已由原本的略多於獸人,變成遠超獸人六倍。幸好人類帝國被瓦解,內鬥不斷,不然若果他們不惜代價向獸人發動滅國戰,世上再也沒有獸人了。而我最害怕的就是人類決心消滅獸人,大陸第一大帝國,孩子的未來。”
查理說話時一直被妖美的少軒盯著,心中難免感到毛毛的。良久後,少軒嘆道”雖然你的分析過於集中在軍事,而且也沒有明顯地有系統的分門別類,但在獸人之中,尤其是獅人中,已算是智力過人,堪比狐族。我很難將你看成逍遙王,說你是獸人中的賢王也不爲過。”
“謝謝你的誇獎。”這並不是謙虛,在獸人的心中,無論是否憎恨聖祭祀,他的確是智的化身,能被他讚賞的確是一種智慧的肯定。不過,查理親王卻疑惑道”閣下來臨應該不止是與我談論歷史和世界的格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