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撐在了牆上,另一隻手,要來解開我的衣服,我慌亂中飛起一腳,踢在他的下檔部,只聽見他哀嚎一聲,握住自己的寶貝,在我跟前痛不欲生的跳來跳去。
很慌亂,我只敢看他一眼,隨後撒腿就跑,他嚎叫一聲,在我身後猛追,我一路尖聲嚎叫,只是不管我怎麼跑,也跑不出這凹陷的圓柱體。
他已經恢復過來了,身軀也敏捷了不少,一個箭步上來,直接把我撲倒在地,我急於掙脫他,卻被他拽住腳踝,他在我身後罵罵咧咧的,說今晚上一定要整死我。
大腿上一陣酥麻,背上也是一陣冰涼,他這是爬上我的背,緩慢的上弓着身軀,我全身都繃緊了,極力掙扎,雙手卻被他死死控住。
我已經陷入了絕望,嚎啕大哭,臉被他摁在地面上,嘴脣被地上的沙土磨破,鮮血如注,只剩下幾乎幼稚的哀求。
忽然眼前出現了一雙鞋子,我當時全然顧不上害怕,我管不得這來的是人是鬼,抓住那雙腳,我就求救,可等我擡起頭一看。
頓時驚呆了,那雙鞋的主人,穿着藏青色的長袍,腰間拴着玉帶,臉色煞白的盯着我,一臉漠然的神情。
看樣子是不打算理我,準備袖手旁觀了,不過我看到他蹲下身,盯着我的眼睛,我淚水迷離的盯着他,忽然他就手一撐。
轟隆一聲響,我身軀一顫,又馬上飄了起來,腰間有一股力量拖着我,朝着上方飛馳,速度快如閃電。
我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看到整個圓柱體坍塌了,那個無頭的惡鬼被埋在了裡邊,地面升高了不少,我站立的地面搖晃了幾下,就恢復了之前的形態。
茫然四顧,好像回來了?
這不是我之前待着的荒野嗎?我低頭一瞧,腳跟前正是那個和我配陰婚,少年的墳墓,墓碑立在那兒,很新,我看了看上邊的名字,居然刻着無名氏三個字,我一頭霧水。
而此刻眼跟前居然顯出一個影子,那影子翻刻在墓碑上,歪歪斜斜的,有點兒扭曲,像是兩個影子反覆摺疊在一處的一樣。
驚慌的回頭看,藏青色長袍,登雲靴,是他?剛纔救我的那個男人!
怎麼傻了?認不得我了嗎?剛纔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啊!
他嬉笑着蹲在我跟前,伸手就要摸我的頭,我急忙閃躲開,顫悠悠的問。
你,你是人是鬼?
誰知道他居然捧腹大笑,動作敏捷的將我一下拉入懷中,我奮力想要逃脫,他勾起我的下巴,不由分說的一口吻下去。
我的心幾乎停止了跳動,可是還沒有兩秒,我就覺得自己像是被冰水灌滿了身軀,五臟六腑都涼了,肝顫一般的驚恐盯着他,他閉着眼,神情很是享受。
他剛放開我,我就在他懷裡一撐手坐起身,然而緊跟着過去的就是火辣辣的一巴掌。他愣神傻傻看了我一眼,抄手把我抱了起來。
我在他懷裡軟弱的像一根水草,所有的掙扎都是於事無補的,他抱着我往荒野的另一端走,而印刻在我眼裡
的是一座皇宮。
你,你放開我,你想幹嘛?
他眼神一冷,我便不寒而慄,只敢揪着他的衣服,在他懷裡怯生生的望着他。
在這兒的不能是活人,你要記住這一點,我今天救你是因爲我心情好,你剛纔打了我,我必須要懲罰你!
我不是故意的!
我委屈的抽抽搭搭起來,邊哭邊罵,你們這些惡鬼,一天到晚就會欺負人,哪天我變成了鬼,我一定……
他吃吃笑出聲來,眼神中泛起一股寵溺之色,低着頭凝視我,我羞怯的躲避他灼熱的目光。
你是誰?
我還是不死心的追問,他呵呵一笑,我是鬼啊,你不是見識過了,我教訓的那個傢伙是個慣犯了,人鬼通吃。
低埋着頭,我怯生生的問他,你能不能放我走?
他停下了腳步,將我放下,我掃掃身上,他眼神怪誕的問我,怎麼你這是嫌我髒嗎?我急忙搖搖頭,楞楞的擺手說,沒有,我沒有!
他忽然向我伸出手來,手心朝上,眼神堅定的跟我說,給我三根頭髮,我問他爲什麼要我的頭髮,他回答的理直氣壯。
你缺心眼兒嗎?我剛纔救了你!那傢伙最擅長的就是先睡後殺的,別說清白保不住,你的小命都要丟掉,你難道不該報答我嗎?
我竟然被問的啞口無言,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像樣兒的話。
他拍掉我指着他的手指,冷冷瞪視我,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給我三根頭髮,而是和我回去,我讓你做我的皇妃。
額?皇妃,我差點驚掉了下巴,不是在和我開玩笑的吧?皇妃?!
是,你不用懷疑!
他將我攔腰拉扯進懷中,我吃力的用手撐着他的胸口,一臉驚恐的皺眉掙扎,拉扯了兩下,他又一次吻了我,我身上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半晌之後,他拿走了我的三根頭髮,並且把我送下了山,旅店就在眼前了,可我腳步有些遲緩,我想趁着這個機會逃出去,我要到湘西的鎮子上報警,我要說出女主的事情。
可是還沒等我猶豫完,旅店的燈亮了,從旅店走出來一個胖乎乎的身影,那個身影一下穿過了院落,頭也不回的朝着後山去,他腳步飛快,似乎很着急的樣子。
剛纔我就站在院子外邊的左側,而他走出去是走的右側,他居然沒發現我,我卻看的再清楚不過,這個人是導演。
這深更半夜的,他是要去哪兒?我好奇的跟隨過去,一路走,一路都在回頭望的他,好幾次都跌倒,神色慌張,走路也是跌跌撞撞的。
進了竹林之後,他忽然就在眼跟前消失了,我朝四周找尋,右側五米遠的地方,有濃煙蒸騰上來,難道是在那邊?
急忙走了過去,我躲在幾棵竹子的後邊,探頭朝前看,導演果然在這兒,濃煙就是他弄出來的,他在燒紙錢,而且是跪在那兒,跪在我們第一次拍戲的片場。
地上插了三根香,他虔誠的跪拜,嘴裡邊唸叨着,冤有頭債有
主,你找也不要找我,我已經是很好了,給你尋了地方埋葬,你不該來嚇唬我的啊!
導演神叨叨的念着念着,忽然就發現了躲在竹子後邊的我,他登時站起身,指着竹子這邊,大聲呼喊,我看到你了,給我出來!
我倒退着要往回走,但是他已經追上來了,我只好放棄逃跑的計劃,主動從竹子後邊走了出來,導演一看清是我,頓時鬆了口氣。
不過他立馬就變了臉色,惡狠狠些問我,爲什麼跟蹤他?我呵呵擺手笑,沒有,我沒有跟蹤你,其實我是來祭奠她的。
我沒想到你也在,一起好了!
我說着就往那個拍戲挖出來的深坑走,那天已經被填上了,但是仍然十分明顯,這一圈的土質偏紅,很好認。
導演狐疑的瞪我一眼,就走了過來,重新跪在地上,一邊燒紙錢,一邊在跟偷眼看我,他看似無意的問我,今晚上去哪兒了,是纔回來的嗎?
我搖搖頭,他燒完了紙錢,同我說道,女主真不是我殺的,我只是害怕傳出去不好,我拍戲拍不下去。現在主角空缺了,我覺得你很符合,要不你來頂替她吧?
我看他並不像在開玩笑的,馬上拒絕了,我怎麼可能頂替女主,我又不是演員,但是導演馬上又是兇相畢露的,扯過我的衣領。
你必須代替她,我自己找不到人了,你不要忘了,你也參與了,埋掉她你也有份的。拍完了,我們就回去了。難道你想留在這兒嗎?
可我不是演員!
我試着討價還價。
他將我的臉撐住,對着他的臉,那雙眼血絲密佈的,我想扭開臉,卻被他死死控住,他幾近瘋狂的衝我吼叫。
從現在開始,要和我一條心,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然你別想離開這兒,我說到做到。
怔了兩三秒,他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力道過分了,連忙換了一副嘴臉,討好的誇讚我。你的氣質很好,只要你演,我一定讓你大紅大紫的,這個角色多少人想要,可都是得不到呢,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木木的點頭,現在的我就只能屈服,我還能怎麼樣,我拉過導演的手問他,那,那你會不會保護我,老闆不是什麼好人的。
我……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沒有說出來,今晚上的事情,因爲我不知道導演和老闆的關係,到底到了什麼地步,萬一他們一個鼻孔出氣,那我豈不是自己找死?
導演有些壓抑的低聲問我,你想說什麼,今晚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你放心你既然是我的女主,我就會保證你的安全。
我不會再讓你出意外的,一定會讓你一根頭髮不少的回到北京。
我點點頭,有些詫異的問,你怎麼會半夜裡來這兒燒紙錢給她?我這一問導演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他沉吟一陣,隨後湊到我的耳朵邊上,低聲的跟我說,她好像是回來了,我看到她了。
我一愣,頓感背脊一陣陰涼,她,她回來了?難道我做的那些夢,都是徵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