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上扎着一張紙條,但卻不是女主給我留下的,打開一看,對方要求我在明天的下午五點之前,將玉佛送到他們手上,不然他們就要對金先生下手。
同時告訴我,他們已經將我劇組的一個人員帶走,兇狠的割下了頭顱,一會兒頭顱便會快遞過來給我,就當做是對我的一次警告。
沉寂了許久,終於又開始有所動作了,這分明就是老闆和蒙面人留下的,心心念唸的還是在惦記那個玉佛。
金先生的命,我自然是要救的,但是玉佛卻並不能給他們,我得好好想想,我該怎麼去交換人質。
這件事情,我勢單力薄的一個人,肯定做不來,必須要藉助其他的力量,才能完成,目前看來我只能去是東壁山寨,尋求幫助了,畢竟他們是有切身關係的一家人。
我匆忙的從樓下下來,便見到桌子上擱置着一個盒子,我不會手賤去拆開看的,一定是他們說的頭顱。
但是事情就是這麼的巧合,本來醉倒在地上昏昏沉沉的導演,此刻居然被盒子所吸引,跌跌撞撞的起身,便過來拆開了盒子。
我預感到他會尖叫,果不其然,他是一聲鬼叫,然後便將盒子整個丟在了地上,人也是連滾帶爬上樓去了。
那頭顱從盒子中滾出來,搖搖晃晃的到了我的跟前,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圓睜着,他在定定的看着我。
我只好蹲下身,將他的頭顱撿起來,放回了盒子裡邊,在蓋上頭顱之前,我輕聲的說。
“你放心好了,要是能的話,我一定找回你的身軀,將他們埋葬在一處,你的仇我會替你報的。”
然而一進入密林,就失去方向感的我,徹底懵了,東壁山寨是在什麼方向呢?
林子裡幽深的氣息,不斷的襲擾着我的臉容,我感覺身上都開始微微的發癢,好像那些氣息都帶着毒素一樣,會讓我的皮膚過敏。
不認識路,我便只好在密林中胡亂的走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找到東壁山寨。
但是爲了防止自己走不出去,我還是小小的打了一些記號,神婆和我說過,要出去的話,只要一直奔着東邊走,便可以走出去了。
一路打着記號,一路走着,身後的風一陣一陣,吹的我背脊骨發涼,我揪了揪自己的衣服,縮縮脖子,感覺春寒料峭。
頭頂上的樹丫都連在一處了,晃盪在其上的鳥獸,不斷的發出各種怪異的叫聲,在這樣的地方聽起來,十分的詭譎。
走過了一整排的桑梓樹,便看到前邊有兩間屋子,茅草搭建十分的簡陋,但是卻在冒着炊煙,這分明是有人住着的。
難道這是山上打獵的搭建的,我以前聽我奶奶說過,獵戶都會在山中搭建這樣的茅草屋,這樣經過的人便都可以用。
屋子的陳設一般都很簡陋,但是該有的都有,什麼點火的信子了,油燈了,一應俱全,總之在那樣的屋子裡待着,是相對完全的,至少不會受到野獸的攻擊。
因爲野獸都很害怕火光。
朝着那屋子逼近的時候,我儘量的不弄出任何的聲響,小心卻快速的靠上前。
低着身子在觀察了一陣之後,發現屋裡沒人,但是架着的火爐上卻在熬煮着什麼藥物,發出濃烈的中藥味。
是誰會在山上熬藥?
正想着要不進去看看,便聽到一陣歌聲飄蕩而過,隨後一個穿着青灰色長衫的男子走進了屋裡。
他手上拿着一撮草藥,便哼着歌,便加進了火爐之中,然後迴轉身,對着他身後的進來的男子說。
“要好了,你看火候怎麼樣?”
而那個纔剛進來的男子,卻像是看見了我一般,不住的朝着窗戶看,我鎖着身子蹲在那邊,動也不敢動一下。
聽着裡邊安靜了,我便露出頭看了一眼屋裡邊,可這下居然是空蕩蕩的,就連剛纔的火爐子也一併消失了,更加就不用說我看見的那兩個男子了。
心裡邊覺得很怪異,便進了茅草屋查看,剛纔的那兩個人一定是真實的出現了的,不然地上也不會有他們的腳印,架設在火爐底下的木炭都還沒燒光呢。
可他們是去了哪兒?速度怎麼可能這麼快,幾乎就是眨眼的功夫,這實在也太驚悚了?
莫不是我又大白天的見鬼了!
沒敢多想,我便順着那道路一直朝着西邊走,我心裡是在想着我碰運氣,我根本就不知道去東壁山寨要怎麼走。
我是不甘心一個人去救金先生,害怕自己救不出金先生還把自己給搭進去,所以想着怎麼都要出來找幫手。
剛纔的那一幕也太奇怪了,明明是看到有兩個人在的,還在那邊熬煮藥物,肯定是剛要進去的那個穿着灰色長衫的男子,看見我了,所以他們纔會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見了蹤影。
只是看見我爲什麼要跑呢,說實話我在找不到路的情況下,根本就不介意他們到底是不是鬼,我問路總是可以的吧。
鬱悶之極的走了很多的冤枉路,也還是沒有找到東壁山寨,跟你說實話,我都很想再次掉人家的陷阱裡呢。
這樣不就可以遇見黑熊了,可你要想掉進去的時候,你偏偏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真真是氣死人了。
在密林裡邊溜達了一大圈子之後,我算是徹底放棄了,路我是想不起來了,一路過來,倒是是不是的就能看見一堆森然的白骨。
分不清是什麼時候留下的,反正有新有舊的,我一路過來已經給埋掉了好些。
儘量是看到就給人家挖個坑埋掉了,也免得這骸骨再這麼暴露在外邊。
最後也不知道走了多少的路,我自己又從那密林之中轉悠出來了,而這次我居然是從後山回到旅店的。
那裝着怪物的籠子,赫然還擺放在原先的位置上,絲毫沒有動過的痕跡,怪物捲縮在裡邊,顯得有氣無力,他似乎很討厭太陽光,總是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避讓。
三角分叉的尾巴一擺一擺的,身上淨是黑毛,這黑毛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瘋長的,居然還能長的那麼快,先前我見他的時候,他身上並無黑毛。
怪物一聽到腳步聲,便十分警覺的將擋住眼睛的手移開,然後朝着四周掃視,我躲避在針葉樹的後邊
,他根本就看不到我。
嗚嗚叫喚了兩聲,他就又臉帶失望的捲縮回去了,我回到旅店之中,坐在那兒瞧着盒子。
盒子的蓋子不知道是誰打開的,那裡邊的頭顱整個的翻出來,歪倒在桌子上,眼睛朝着地面上看,直勾勾的撐着眼皮。
導演從樓上晃悠下來,不過這一次他清醒了不少,酒味也從他的身上消失了。
他悶聲不響的下來,坐在我的跟前,先是將那頭顱放回盒子裡邊,然後拿出一個本子,我見他翻開的頁數上邊,記着的都是我們劇組人員的名字。
所有人的都在,而他拿出本子後,將上邊的一個名字劃掉了。
那上邊被劃掉的,還有女主,和很多已經死亡的人的名字。
然後他眼睛便定格在,那個跑龍套的女孩的名字上,滿懷愧疚的自言自語。
“都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案件居然還沒有一點進展,驗屍報告出來的時候,我只看到上邊寫着,生前受到侵害,致命傷是窒息死亡。”
“很顯然這是先奸後殺,將她丟棄在那兒的,還製造了上吊的假象,可真是缺德,好歹把衣服給她穿上,光溜溜的。”
他說了那麼多話,我一句也沒搭上,導演便感覺很是窘迫,也便說不下去了,拿眼睛在看着我,好像是想從我的眼睛裡邊,找尋我的思維軌跡。
“現在說這些,也沒有好大用處了,兇手我找到了,就是和老闆一起的蒙面人,我錄音了,那比嚴刑逼供之下要到的結果,更加的準確,只要我們還能出去,他就難以逃脫法律的制裁。”
我很淡漠的告訴他這些,是因爲我現在已經覺察到他的改變,他的愧疚已經日益加深,要不是他良心上有所發現,我纔不會願意搭理他呢。
導演沉默了一陣,好像是很懼怕的樣子。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們真的能跟他們較勁嗎?”
“密林我們都出不去,詛咒,詛咒到底是什麼?”
導演的神經已經脆弱至極,他只要一想到劇組人員接連慘死,便會良心難安,緊跟着就是害怕自己也會死,自己也會和他們是一樣的下場。
昨晚上被殺死的人,取走了頭顱之後,身軀卻能被我摸到,我雖然不是很肯定那身軀,就是他的,但是世間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吧?
我在那個地方摸到了沒有頭顱的身軀,是男性的,也是新鮮的,而那個人昨晚才被他們殺死,那麼他們丟棄屍體的時候,難道沒有看見我嗎?
還是說當時有羣狼在的情況下,他們丟棄之後便匆忙離去,這樣說來我是不是就可以懷疑,他們兩人就在我出事不遠的地方住着?
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巧合,扔在那邊的屍體,就能被剛剛醒來的我發現,如今想想可以不用去找了,神婆和那個軀體,一定都已經葬身狼口了。
難怪我可以走的那麼安全,完全沒有受到羣狼的攻擊,原來我的安全是用他們的碎裂去換取的。
想到這邊我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想到害人精就是住在那附近,我便很想再找到那個地方,只可惜我是個路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