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黎忽然想起來紫菡拜託自己的事情,頭再次的疼了起來。
“那個,-----能問您一下嗎?這裡有沒有人會算姻緣啊?”張黎幻想着自己假如回宿舍告訴紫菡自己把大師找到了也解決了所有問題,但是姻緣就是測不了,估計紫菡會把自己的枕頭拿下來把自己砸死。
男人看了看張黎,忽然有點嚴肅而又生氣的說:“你這是看不起我嗎?”張黎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而後男人就從自己身邊那個不起眼的包包裡面翻騰起來。
真當自己是機器貓啊?能從裡面拿出什麼來啊?張黎想着,該不是拿一個筒子出來裡面還有各種籤的那種吧,那也太神了吧。不過男人最後拿出來的時候不止張黎,連蛋蛋和喜樂都瞠目結舌。
“這------這真的就是-----就是這個啊,你好厲害啊大師!”張黎語無倫次的稱讚着男人,那個筒子裡面一根根的簽好像一把把救命稻草一樣,讓張黎喜悅至極。而喜樂也很是不解,認識這個男人這麼久都不知道他還能算這個,以爲他只是個普通的算命師傅呢。蛋蛋更是不解,這樣的算命先生?知道了這麼多爲什麼他沒有什麼缺陷,比如白內障大痦子青光眼或者斷手斷腳?這麼健全啊,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這個,是要這麼搖嗎?”一邊學着電視上的樣子,張黎就那樣搖了搖,然後對着三個男人詭異的眼神張黎實在無法安心去搖,而男人一個勁的鼓勵着張黎。“真的要在大街上,面前還沒有菩薩,然後閉着眼睛搖嗎?這樣能準嗎?”張黎邊問邊一臉半信半疑的,這讓男人有點生氣。
“好好,我知道了,就這麼搖,我不管大家的眼光了。”張黎看着男人氣的就要把筒子收起來忙乖乖的搖了起來,閉上了眼睛,陳從和蛋蛋就在眼前晃來晃去,在這個車水馬龍的街道,張黎能清晰的聽見筒子裡面籤子互相碰撞的聲音,一下一下,一來一去,好像雲朵一樣慢慢的聚集,又慢慢的散開。所以張黎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邊也聚集了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賣水果的,路過的,還有她害怕的青光眼和缺胳膊少腿的算命先生們,都圍到這裡來看這個女孩在幹嗎,而張黎卻虔誠的搖着籤子,“哐啷”一聲,張黎的手頓了頓,她想,決定命運的時刻到了,一根籤子應該落了下來。
與此同時,陳從正在滿世界尋找張黎,這個傢伙是有多粗心,手機也不開,不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嗎?陳從一點都不理智的詢問了所有跟張黎有關係的人,可是一點頭緒也沒有,這個不是很大卻也不小的校園,陳從沒有找見那樣一個能在人羣中吸引自己目光的女人----張黎。
梨子的QQ有多久沒有在線過了,陳從看着黑着的頭像很是擔心,他猛然想到來廣播站,但是沒想到會這麼麻煩。廣播站接待自己的是徐瑤瑤,她聽說陳從這麼着急過來既然是找梨子的,而且還想着用不用從廣播站尋人的時候,心都碎了。
徐瑤瑤可以很大度,但是不能大度到沒有限度。她看着陳從擔心的樣子,忽然就很生氣。“你又不是她男友,着的什麼急,人家也許週末去陪男友了,你至於不。而且你明明說過你是我男友,我們這算什麼?”徐瑤瑤有點氣急敗壞了,但她總要向陳從問個明白。
陳從也有點生氣,這都什麼時候了,徐瑤瑤這個女人還在這裡扯那些兒女情長,在陳從看來這個人命關天的時刻自己是不容別人拖拉的,所以徐瑤瑤好像一個累贅一樣,甚至是阻礙,等待陳從去消滅她。
“我們什麼都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天是爲了氣梨子才這麼說的,而且你都有男友了不是嗎?阿祥的哥哥還是不能綁住你的心嗎?那你讓別人怎麼去愛你,你都不會愛別人。你說喜歡我,那你說喜歡我的什麼?脾氣不好?有潔癖?還是和你男友的弟弟一個宿舍?”
陳從是被逼急了,纔會說出這些話,但是卻好像一把把的刀子一樣直入徐瑤瑤的心裡,她不知道做錯了什麼,而且還會把熊谷澤和阿祥牽扯進來。徐瑤瑤承認自己現在有點受傷,也有點想阿祥。
“好,我幫你從廣播上放這個尋人啓事,不過得廣播站的主播審批成功,也不是我說了算的。你去找張姐,看她願不願幫你。”當說完這些話徐瑤瑤覺得自己特別的偉大,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徐瑤瑤能幫張黎和陳從也就這麼多了。
徐瑤瑤看着陳從匆匆跑去找張姐的背影,她不知道說什麼,其實徐瑤瑤知道張姐不會幫他的,徐瑤瑤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張姐也是個勢力的人,而且不怎麼喜歡張黎,這些徐瑤瑤是知道的,張黎也是知道的,只有陳從不知道。
所以當陳從滿頭大汗的從廣播站找見張姐說明自己來意以後,得到了張姐的慢吞吞的一系列反應。張姐先是笑着聽陳從講完多麼的擔心張黎,還有張黎宿舍發生了多麼可怕的事情,然後用手捋了捋自己的頭髮,扣了扣自己癢的不行的耳朵,倒了一杯熱熱的咖啡,還給陳從也倒了一杯白開水,然後若無其事的坐好清了清嗓子。
“恩,你說的情況我知道了,那麼現在你可以回去了嗎?我這裡還很忙。”張姐這麼說完,就準備用高跟鞋踩着地然後將自己跟那個移動的椅子一起推向自己的辦公桌旁,但是陳從卻用手握住了那把移動的椅子。
“張姐,人命關天啊!”對於這個若無其事的態度,陳從明顯不能感同身受,他忽然有點不甘心,現在的人都怎麼了,交流起來這麼費勁,不知道現在自己多麼的着急嗎?“額----同學,你瞭解張黎嗎?她爲什麼沒開手機呢?也許今天她想好好的在宿舍睡一天,所以你去了她宿舍也沒找到她?恩,那麼說明她可能不想讓你找到她的好好睡一天,總之,你也說了她宿舍出了那種事情,你明白作爲男生和女生看待一個問題的角度是不一樣的,所以她可能不想被你找見的好好的休息一天。至於爲什麼手機關機嘛------對啊,不想讓你找見啊!哈哈哈哈,而且張黎那麼窮,也許你給她交個話費會更好,說不定她就算開機了也沒錢打回來。”
那麼窮?!這個字眼深深的刺激了陳從,他忽然明白這個所謂的張姐也是仗勢欺人的人,而徐瑤瑤既然讓自己來找她?陳從覺得自己會被氣的吐血,他的頭慢慢的疼了起來。
而張黎的頭也好痛,因爲那個男人慢慢的撿起了籤文,然後看看蛋蛋又看看喜樂,忽然有點詭異的看着張黎問:“說說,你喜歡他們哪一個啊?”張黎忽然就愣住了,然後男人笑着把籤文給張黎遞了過來,張黎看見上面的字,完全是自己不懂的語言。
運到斯時有底乖,
古云否極將泰來。
拔萃超羣躋聖域,
看看改變出塵埃。
“那個-----大師,這個籤文是什麼意思啊,好還是不好啊?”張黎不解的問,但是同時蛋蛋忽然有點認真的看着這個籤文,男人笑着看着他倆,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啊。
“應該是好的吧,這是個上籤?我看每個字眼都包含着希望和改變,而且否極泰來,拔萃,出塵埃,這些詞都應該是好的意思吧?”蛋蛋這樣說完就看着男人,他也想得到男人肯定的答案,但是男人忽然問張黎:“你剛纔搖籤的時候想的兩個人,哪個人想的更多一點?”這話一出,喜樂忽然就恍然大悟了,他對張黎說:“原來姐姐你現在喜歡兩個人不知道選哪個啊?難怪要測姻緣呢。”
張黎被戳中心事的看了眼蛋蛋,在他的眼神對上自己時忙轉過臉去,原來這麼準啊,但是自己怎麼會覺得異常的尷尬,現在臉都燒的不行了。“那個------能不能不說。”張黎說完不敢擡頭看男人,而男人的聲音也傳來:“可以啊,但是你現在必須想着那個你想的比較少的人再測一次。”
張黎拿起籤筒,想起剛纔自己回想的結果有點不可置信,原來剛纔自己想的蛋蛋最多,那麼那個籤文是自己和蛋蛋的?而現在這個籤自己必須全神貫注的想着陳從?可是爲什麼那個男人能看出自己心裡想着兩個人呢?太神了吧。
閉上眼睛,張黎的心裡再次出現陳從的樣子,就這樣搖啊搖啊,可是沒有像剛纔那樣很快的出現籤子掉地的聲音,張黎使了點勁,然後蛋蛋的面孔就出現在張黎的心裡。不,我這會算的是和陳從,蛋蛋你別搗亂。張黎這麼和心裡的蛋蛋說着,又一根籤子掉了出來。
這次張黎立刻睜開眼,自己拿起來籤文就看了起來,她想知道自己和陳從的未來,在第一刻。
君你寬心且自由,門庭清潔家無憂,眷屬心定歸有緣,凡事無傷不用求。
張黎看完給了男人,男人笑着說,這是一個上上籤。張黎的心頓時開心起來。
“呵呵,這個籤文就是你和第一次搖的時候想的最多的那個男孩的。”男人這麼說完張黎忽然愣住了。“你不是說------”
“對,我是說讓你再測一次,去想另一個人,可是姻緣這個東西就是這樣,我看見你第一個籤文有關選擇,所以我肯定你只能和其中一個男生,所以問了問你想的最多的男生,第一個籤文反而是和你想的比較少的那個男生,因爲你當時第一次測所以慣性是想的比較少的那個男生。當我這麼說完讓你想另一個人的時候,其實測的纔是那個你心裡藏得最深的人。”
張黎條件反射的看了看蛋蛋,覺得不是很準,自己的心裡什麼時候藏着蛋蛋了?男人忽然對張黎說:“你可以做一個實驗,現在什麼都不想,立馬閉上眼睛,然後看出現的是誰。”
張黎也賭氣的看了看大師和周圍的很多看熱鬧的人,心裡想着陳從陳從,然後猛地閉上眼睛。
蛋蛋的笑容從心底盪漾開來,他說:“你好,我是張黎的男友。”
然後張黎一下子就驚嚇的睜開了眼睛,那天的一幕一下子也慢慢散去,眼前,是蛋蛋重生一般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