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春直到坐在王爺對面時,才覺得剛剛發生的一切不是夢,她想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王爺同桌用餐,而且,還被王爺招待着,簡直可以用受寵若驚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吃吧,這個糕你家公主喜歡嗎?來你嚐嚐這個,本王對食物並沒有很大的挑剔,再說王府中的廚子那都是百裡挑一的。別發呆,吃啊。”
我一邊吃一邊給她夾,怎麼和我坐一起吃飯有必要都這麼緊張嗎?我又不會吃了你們。我可是笑的很燦爛啊,這樣也有問題?
“好吃嗎?”
見她機械的將糕點放入口中咀嚼着,我繼續溫柔的問道,她點頭不語。不會是啞巴吧,我心中嘀咕,當然不會,剛剛她還和我說過話的。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突然想起,我忘記問她的名字了,我一開始不就是想知道這個的嗎?哎,瞧她緊張的樣子,害我都忘記要問。
“回,回王爺,奴…奴婢,綠春。”
綠春站起身,彎腰鞠躬回答。然此時的她,就覺得自己的舌頭在打結,心情好緊張好緊張,就連以前第一次服侍公主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呵呵,你怎麼吃了幾塊糕點就成小結巴啦,綠春,你等會可千萬要在你家公主面前恢復正常。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本王欺負你啦,再說,本王可賠不起這麼一位如此可愛的陪嫁侍女給你家公主。還有坐下回話,這裡也沒有外人。啊,管家,你也過來坐,嚐嚐郝大廚今天做的新式點心。”
我順手拿起一塊桂花糕放入口中,甜,真甜,入口即化,好吃。
然,聽到王爺口中說出可愛的陪嫁侍女,綠春就覺得心情是越來越緊張,她似乎能感覺到昨天公主和傾青姑娘一起向她形容吃飯時候的緊張氣氛。原來吃飯真的也是會讓人很緊張。
“謝王爺賞。”
管家突然進來,就被王爺給利用當上了陪襯,不過,當管家也坐下之後,綠春的表情就好了很多,心情也漸漸舒緩。吃糕點而已又不是幹什麼,別那麼沒有出息綠春,綠春在心中念道。
“謝王爺。”
綠春也跟着管家回謝王爺。
之後多了管家在一旁,綠春逐漸的感覺到眼前的這個王爺和她曾經在遠處見到的那幾次,當然還有公主成親那日見到的王爺,好不一樣。那裡不一樣呢?同樣的面容,還有同樣的壓迫感。
不同是?對了,是笑容,以前見到的王爺是不笑的讓你不寒而慄,然現在眼前的這位王爺他的笑容,讓你感覺到壓迫、緊張。但是,確有一絲的感動,只是想比其他的感覺,這樣的感動很小很小。
“管家,王府中有欺負新人的惡習嗎?”
吃了幾塊甜點,肚子很快就不餓,我還想吃晚上的美食,這糕點等會讓綠春帶回去吃吧,看她這樣子,在我面前也吃不出什麼味道。於是我想起了,綠春在走廊上哭的畫面。
“稟王爺,偶爾會有。”
管家的眼睛尖的很,一進來看到王妃身邊的侍女坐在屋內,大概就知道和此女有關,然,再坐下後見此女眼睛通紅必定是不久前哭過,再見王爺如此和藹的招呼,那必定是愛屋及烏啦。只是管家心中不明,今天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還去招惹這位小姑奶奶。
很可惜,管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只因爲曾經欺負過,所以管家就認爲現在還有人,其實綠春也沒有吃多大的苦,畢竟很多事情都是一年前發生的,今年回來之後,大家的態度都有所改變。
“一家人難免也會有鬧矛盾的時候,只是本王不希望王府中再有這類合夥欺負人或是拉幫結派的事情出現。你去給下面的人敲敲警鐘,在王府做事,大家就是一家人,偶爾鬧點矛盾沒有關係,而且,在這王府中除了本王能處罰人,誰也沒有這個權利。”
咳咳,最後一句纔是王爺的心裡話,沒有錯,王爺是在維護自己在王府中至高的權利。並不是爲了幫綠春打抱不平,只是,這樣的行爲,沒有人會認爲王爺只是在維護他的權利,因爲這就是王爺應該的權利,沒有人認爲這不合理。所以,前面的那些引子話,就給人很強的錯覺,王爺在愛屋及烏,在給王妃樹立威信。
“是王爺,老奴這就交代下去,綠春姑娘也跟老奴去認人吧,別怕,有王爺撐腰。”
管家心中暗罵,這些不長眼睛的東西,一點也不給我省心。臉上對着綠春溫柔的笑着說。
“王,王王爺。”
綠春聽完王爺的話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直到管家對她說去認人,她還明白,難道王爺在替自己打抱不平,感動的淚水就要流下,只是,這王爺究竟想幹什麼。
“怎麼了,綠春,不要怕,是誰欺負了你,你跟管家去認人,王爺我替你撐腰。”
我間接的通過管家,查明是何人讓綠春在王府中哭的那麼傷心,直接問想必是問不出來,欺負新人的事情其實我早就知道,一直不去處理,主要就是覺得王爺一插手,小事都要翻天。不過,今天大過年的還有人這麼囂張,真的得好好的管制下。
“王爺,沒有人欺負奴婢。”
綠春冷靜下來後才明白,原來王爺突然喊住自己是因爲,看見自己在哭,因爲當時心中難過所以哭的尤其傷心,一定是被王爺誤會啦。
“沒有人欺負?不要擔心,你要是怕他們還敢孤立你或是欺負你,本王就讓他們一個一個都滾蛋,大過年的還敢滋事,真是不想活啦。”
我就知道她會不說,真是,難道王府中的下人手段如此厲害,恩,想到這裡我的眉頭一皺,看來這樣的事情還是得好好的處理下,要不人家還說,王府中的人仗勢欺人。
“不是的,王爺,您誤會啦,奴婢是想到一些事情所以才哭的,和府中的姐姐們沒有關係,真的,是真的王爺。都是奴婢的錯的,讓王爺誤會了,府中沒有人欺負奴婢,她們對奴婢很好。”
綠春一邊察言觀色一邊心中暗喊不好,真的被誤會啦,如果王爺這樣鬧下去,以後可能會和那些侍女們的關係更僵,於是想到沒有想就又噗通的跪下去。
“究竟是什麼事情能讓你哭的那麼傷心,如果不是本王喊住你,是不是準備一直哭下去?沒有人欺負你,本王可不相信,不過既然你不說,本王就饒過她們一回。但是,警鐘還是要敲的,管家,王妃選的人是不是已經選好,名單是不是在她那裡。”
“稟王爺,隨行內侍名單都在王妃手中。另外,王妃已經在書房等候多時。”
管家來到飯廳其實就是要向王爺彙報王妃的情況,那裡知道一來見到王妃身邊的侍女,就認爲王爺知道王妃在書房,所以便不再開口。
“恩,本王知道,恩?多時?王妃在書房待了很久嗎?”
我驚訝的是因爲我認爲她選人不會是讓人站一排然後隨手亂抓,而是應該一個一個的細細挑選,可只有50人呢,要在王府幾百人裡挑出50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什麼時候對王府中的人員如此熟悉。這個時候的我忘記了自己曾經提醒她,讓管家幫忙,因爲我認爲她是不會聽取我的意見的人。
“午飯過後就一直在書房。”
“離晚飯還有多少時間。”
“如果王爺現在想吃,老奴馬上讓人開火上菜。”
“不用了,到點再開席,本王剛剛纔吃完點心,現在也不餓。藍宇城戰他們兩個有沒有消息。”
“兩位大人,還未回府,也不曾派人傳消息。”
“你讓人給他們二人傳句話,就說無論今天是否挑選完畢,讓他們明天下午再來彙報。”
“是,王爺。您還有沒有其他的吩咐。晚飯和昨天一樣嗎?”
管家想起昨天晚餐前還覺得和王爺坐在一起吃飯的幾位大人,好生幸福,可是沒有想到,還沒有吃多久,居然變成兵戎相見,情況的變化實在是讓人應接不暇。
“昨天?當然不一樣,今天除了王妃和本王應該就沒有其他人啦,你讓廚房準備…..”
我在想是讓廚房準備昨天一樣的菜還是,就這個時候,我瞧見還跪在地上的綠春。怎麼,我沒有讓她起來嗎?瞧我的記性。
“綠春,你怎麼還跪着,不是都讓坐着回話嗎?這麼不聽話,本王要罰你。恩,罰你和管家去廚房點菜。挑你家公主喜歡的點,本王不挑食。快去吧。”
綠春聽到王爺要罰自己,滿臉委屈,剛剛不是還在替自己撐腰的嗎,自己做錯了什麼要受到處罰啊,難道就因爲沒有坐着回答嗎,可是這樣的情況誰還能坐着回答。而隨後聽清楚處罰的內容,不過是替自家主子選晚飯,這讓本是滿臉委屈外加忐忑不安的心,全部消失。
這,這個王爺真是太怪了,怎麼說一不是一,說二確是三的,真的讓人很難伺候。
“謝,謝王爺罰。奴婢告退。”
聽完我說的話,綠春連忙爬起身,行禮鞠躬,屁顛屁顛的和管家去了廚房。
望着他們離開的背影,我也起身離開飯廳。書房不是還有人在侯着我嗎?想想,也真是好笑,早上就不怕打擾我的睡眠,下午反倒是怕起來。好吧,就讓我瞧瞧你選了些什麼樣的人,親愛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