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與靈尾隨蕭景成在皇宮中潛行。雖然, 王爺已經儘量離的很遠,可還是被他察覺。或者說他似乎猜到今天會遇到故人,所以走的路都是很偏僻的小徑。等走到無閒雜人等的地方, 就見到那蕭景成的步伐放慢, 並最終停下腳步。
“跟了下官這麼久, 如果有事就請現身吧。再跟下去, 可就不方便談話了。”
蠱惑的聲線, 富有磁性的聲音,讓人不由自主的想按照他的話去做,所以我現身了, 在示意靈原地不動之後。因爲知道他有這魅人心聲的聲線,所以在他停下時就非常的注意。同時, 讓我注意到, 這次的蕭景成與那次在皇宮中交談的不是一個人。
“原來是恭王爺, 我們又見面了。可否陪下官邊走邊聊。”
站前方的他優雅的轉身,動作輕盈就像是落入凡間的仙人, 雌雄不分。他那細聲細語配合着他那白色的長袍,讓我一時忽略了他的話。只是習慣性的向前走去,這似乎又剛剛好的答應了他的請求。
“蕭大人見到本王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我們這是第幾次面對面的談話?”
走到他身邊,與他一同前行後,我已經察覺到他不是上次的蕭景成。此時身邊的人, 無內功, 他, 才應該是真正的鑑天監蕭景成。只是, 與趙楚兒青梅竹馬長大的人, 究竟是他還是另外那個。或者,趙楚兒她愛的是他們兩個中的哪個?這讓我不時的側目重新近距離打量着, 這個身邊人。
“王爺的話比以前多了。您似乎對於下官發現您的跟蹤有些無法釋懷?其實下官昨日就替自己算了一卦,說今日會遇到舊識,只是沒有想到,那舊識會是王爺您。”
他似乎很瞭解我,可是我此時確在忙着重新觀察他。雖然同是黑夜,同是在月光下,此次的他給人一種很飄忽的感覺,就想隨時都可能會飄走。或許跟他的一身白有關。一個大男人穿一身白還好不是紗衣,不然,不然我……我的目光在他的身上來回的打量。
“王爺,您……”
等待王爺回答的蕭景成發現王爺半天沒有反應。於是微微側目便發現王爺一直在打量着自己。他被王爺灼熱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可是他明白,現在這個人和以前認識的應該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可是,他依舊忍不住被他的目光吸引着。或者說,他喜歡王爺,可只曾經喜歡過,絕不是愛。因爲他已經找到了他今生的摯愛,只是,今生只能辜負,無法相伴永遠。
“蕭大人說的以前應該不是指國宴那次吧。因爲那次的你比起現在的你可是要囂張的多。或者說更有男子氣概。所以,現在的你讓本王很困惑。”
他發現我一直在盯着他看,居然露出可疑的紅暈和慌張的神色。他在擔心我對他做什麼嗎?啊,也對啊,想我以前可是喜歡男人的。不過,瞧他這模樣,還真的挺符合小受。莫非前任真的和他有一腿?我眼睛一眯,他不由自主的離我分開了一些距離。
“您在這裡的生活還習慣嗎?和雲瑞公主的關係可有進展?別因爲她曾經與下官有過婚約而辜負她。她是值得您愛的女人,這點,您應該心理明白。而認識您也是公主的福氣,不過,依照公主的性格她似乎還沒有發現這點,王爺您做的還不夠。”
不知道是被我的眼神嚇的,還是他自己心虛。聽到他這沒頭沒腦的話,我突然覺得,前任與他兩個人的關係,似乎並不是外面人相信的那麼差。因爲我始終認爲,他與前任絕對有什麼不爲人知的故事。可惜,我不是前任,我不知道。
嘶,等等,他剛剛好像有問我‘在這裡的生活還習慣嗎?’難道他知道我不是前任?讓我想想,好像姚詩萱也說些什麼他的預言。我有些混亂了。對了,神棍也說過什麼星象,莫非和他有關?之前他好像也說過測卦之類的,真是好假啊,可是我確有些相信了。
“蕭大人在和本王玩捉迷藏嗎?你不要告訴本王,你上次對本王說的那些雄心壯志都忘記了,現在你要和本王言歸於好。或者,你還是直接告訴本王,爲什麼你與上次那麼不同!”
我對他故意扯開話題很是不滿,難道他還想隱瞞身份嗎?他應該知道我都知曉他的事情了吧。於是,我向他逼近,此時才注意到,他的額頭剛好可以碰到我的鼻子。而我們此時的姿勢那是相當的曖昧。因爲我對於他向後退的行爲很是不滿,所以手已經先一步掐住了他的下巴。當他的肌膚與我的指腹相觸,我覺得自己抓了塊滑溜溜的香皂。所以,很意外的,他的下巴滑出了我的食指與拇指。
“王!王爺,您,請您自重!”
蕭景成惱羞成怒的語氣中帶了些惶恐,王爺那意外的失手,對蕭景成來說,他此時的心臟就像是在平靜的油鍋上倒了一小杯的涼開水,油在瞬間的炸開,心跳不止。難道自己多年隱藏的秘密還是要被他知道?不過,他應該不是曾經的他,不會有什麼影響的。想到這裡,蕭景成後面那句話說的聲音特別的鎮定。
“啊?手誤手誤,我可不是在挑逗你。不過,真沒有想到,蕭大人您的皮膚那真是相當的潤滑啊。太讓本王意外了。這次不會失手了。”
那失手滑過他下巴的手指,怎麼看都想是我在故意挑逗他。可是,我的確是失手啊。不過,相對於他過激的反應,我確一時間對他產生了興趣。他可是相當的有趣。於是,在他無路可退的時候,整個手掌托住了他的下顎。這下不會滑了。
“您,您想幹什麼?”
蕭景成因爲被王爺控制了下巴,只能被迫在王爺的作用下,擡起頭,接受王爺那曖昧不明的笑意。這人絕對不是曾經的王爺的。那人不會這麼對待自己。就算是外面再怎麼說他惡魔也罷,殘忍也罷,好男色也無所謂,那人的內心始終是善良的。眼前則不同。
“我們應該好好的談一談,可是時間不允許,明天本王就要離開了。所以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們就把話說明白。你有個雙胞胎哥哥的事情本王已經知道,想必你早已有心理準備。至於你的生父是誰,本王也查明。只是,去年一年找本王晦氣的人,本王本可以放虎歸山,可是,這缺了牙齒的老虎自己要往本王刀上衝,你說本王豈有不反擊之理?”
機會難得,很多事情,還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好。如果可以,就留他一條命。看的出來,姚詩萱很愛他。只是,他們之間有什麼問題嗎?爲什麼不好好的在一起?如果說只是擔心姚詩萱被他哥哥殺了,那他是不是做好隨時死去的準備?想到這裡,我的手放低了一點。
“生死有命,王爺不必手軟。”
“你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我對你的行爲很好奇。聽你的口氣,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對吧!或許,我今日的成就還都是拜你所賜。你現在突然這麼說,是想和你哥哥撇開關係嗎?你對於外面傳言你的夫人失蹤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我皺眉,注視着那張美得讓人有些窒息的容顏。上回雖然也是全貌,但是確沒有此時這般的靠近。或者說,上次見到他我在意的不是他而是他身邊的人。這次,他的相貌比上次更讓人癡迷,只是,我心已滿,他再好看也不過是過往雲煙,轉瞬即逝。能留在我記憶中的只有那人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下官此時不方便說話。”
聽他此言,我的眉宇間的距離更近了一些。不過,他在看到我的舉動後,擡起他的左手,指了指我依舊掐住他下巴的手。明瞭後的我,緊皺的眉頭鬆開的同時也鬆開了他的下巴。的確那樣的姿勢,不適合說正事。
“這樣如何?”
我聳肩的同時將雙手手面向上,示意我將他放開了。
“詩萱在王爺您那裡吧。請不要讓她落入我大哥手中,至於交換,我想,就算我說沒有,您也不會放任她在外流浪。不過,爲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會將我大哥的計劃告訴你。”
蕭景成摸了摸被王爺掐了許久的下巴,其實力量並不是很大,只是,脖子擡的有些酸。
“不,本王不要你大哥的計劃。計劃趕不說變化,所以,我想知道的事情,是已經存在的事實。你與我曾經的關係,我身上的秘密,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拿這些曾經存在的事實,來換姚詩萱一生的平安。”
我雙手抱胸,撇頭盯着蕭景成,他對趙楚兒是什麼心思?對姚詩萱又是什麼感情?對前任是個什麼感覺?對他的大哥和父親又是什麼態度?他活着似乎沒有我想象的那麼輕鬆。
“15年前,我雖然才八歲,但那時我星象預測已經超過了我的父親。當時的我心高氣傲年少無知,不知道對於帝王星的預測會帶來什麼後果。結果,便是帝王星會被冥王星所替換。風雲大陸將得到一統。而事實,在1年前,帝王星真的墜落了,隨後在它的原位,真的出現了冥王星。根據星史書上記載,但凡此星出現,戰亂則必定是人間地獄,稱霸則必定一統天下。而您,您的生辰八字所處的星位便是此帝王星。現在,除了您之外,在此時辰出生的孩子早在10年前就被殺光。或者說,和您那一年一同出生的孩子,都沒有活下來。”
聽着這些話時,我給他找了個地坐下,於是我們兩個曾經是情敵的人,便坐在皇宮的一個涼亭裡賞月看魚聽故事。只是他纔開了個頭便停下看了看正在大哈欠的我,那表情似乎不太滿意我給他的這點反應。可是我真的很困啊,而且這故事纔開頭,我覺得沒有什麼好說的。而他似乎見我沒有開口的意思,便將目光收回,盯着小池塘的水面,繼續敘述。
“曾經的您,我們在八歲時見過一面。那時,我並不知道你是我預測的那個什麼帝王星的繼承者,也沒有想到我兒時的預測會改變你的一生。當時,我只是喜歡,確不想引起了父親和你師父的注意。你是想問我爲什麼會成爲蕭景成吧。因爲我從出生就住在蕭家。這裡的緣由父親沒有說。”
“這麼說我們小時候就見過了?除了八歲那年,就沒有再見過嗎?那時候,趙楚兒她也在嗎?我除了你,見過她和傾青嗎?我們那個時候是朋友嗎?”
我撐着腦袋,歪着頭,注視着他那明亮的眼睛。越看越覺得,他不像男人。
“你,你怎麼會這麼無聊?之前那麼多重要的事情你都不問,居然問這……”
蕭景成一時無語,他一直認爲這新的王爺就算不善良,但也不至於如此的無聊吧。
“你不願意回答嗎?你知道,這些是你和曾經的我的事情,可是現在的我不知道。我有權利知道吧。”
“見過,只不過,您的變化太大,她們怕是認不出你了。至於當時我們也不算是朋友,最多是比陌生人好一些。畢竟,你只與我們相處了不到一個星期就離開了。之後再見到你時,你已經是王爺了。”
蕭景成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硬着頭皮說。事實,當年的王爺很胖,胖的和蕭景成那個豆芽菜體型比起來,就是熊與猴子的合照,站在一起那叫個壯觀,引人入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