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曦見蜀葵被嫉妒矇蔽了雙眼,不由又好氣又好笑,道:“一則永昌縣主是我的表妹,嫡親的表妹;二則我是陪你去,又不是……”
他想起了二哥趙昀,不由笑了:“到時候去做花蝴蝶的是趙昀,不是我!”
趙曦從來對這些男女之事不太有興趣,覺得男女關係太麻煩了,他們兄弟中,趙昀是對男女之事最有興趣的,可惜老天有眼,他的妻子是傅靜紋!
蜀葵觀察着趙曦,覺得趙曦似乎不太在意那個永昌縣主,心裡這才滿意了一些,脫了繡鞋爬上錦榻,整個人了趙曦身上。
她比先前了些,愈發的豐若無骨,可是對趙曦來說,卻一點都不重。
他攬緊蜀葵,輕輕道:“傻娘子!”
傻蜀葵,早晚你會明白我的苦心經營……
蜀葵聽到了,哼了一聲,道:“臭阿曦!”
臭臭的阿曦,一點都不明白我的心。
不過在這樣涼爽的初秋午後,這樣悠閒地趴在趙曦身上,倒真是難得的溫馨時刻,而且還頗有詩情畫意……
蜀葵想了想,問趙曦:“阿曦,給我發請帖那幾家內眷,你都認識麼?”
“我怎麼會認識屬下的內眷?”趙曦濃秀的眉頓時皺了起來,“真是豈有此理!”
蜀葵趴在他身上搖啊搖地撒嬌:“阿曦,給我唱個歌聽吧!”
趙曦有些無奈,想了想,道:“我從來不唱歌的。”
蜀葵不依,趙曦身上搖了搖的撒嬌。
她正在覺得溫馨無限,忽然發現有一個硬硬的熱熱的物件,正隔着衣服在頂自己的,滿腔的詩情畫意頓時一掃而空,擡起上身看向趙曦。
趙曦也正看着她,微眯的鳳眼一片幽深。
蜀葵這下子全明白了過來,正要悄悄撤退,冷不防趙曦抱着她在錦榻上一翻身,瞬間就變成了趙曦在上她在下的狀態……
親熱一會兒之後,蜀葵見趙曦蓄勢待發,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月信一直未來,便柔聲懇求道:“阿曦,讓我在上面吧!”
趙曦聽話地鬆開蜀葵,舒展開四肢,平躺在蜀葵身旁,眼尾微挑的鳳眼微微眯着,滿是期待看着蜀葵。
以前蜀葵最愛在上面掌握主動權了,這段時間卻越來越慵懶,常常貓咪一般縮在他下面,雖然令趙曦男子漢的征服欲大大地得到了滿足,但是偶爾改改樣式,趙曦還是很期待的……
一時事畢。
趙曦突然覺得特別的捨不得離開蜀葵,索性不去外書房忙碌了,擁着蜀葵躺在,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閒話。
蜀葵伸手從牀前的小抽屜裡拿了一本書出來,窩在趙曦懷中背對着趙曦看了起來。
趙曦以爲蜀葵又在讀《史鑑》,便不打擾她,自己一邊着蜀葵,一邊想着心事——李染成一行人何時才能到京城呢?西夏劃給大宋的金沙河以東的那一大片疆土,能不能順利得到呢?年底到了京城,正安帝會如何安排他的婚事……
他想了一陣子之後,忽然發現蜀葵也安靜好一陣子了,便湊過去看蜀葵看到何處了。
在看到“兩人又在椅上,並肩疊股而坐,親香嘴,送舌尖,親熱在一處”時,趙曦的臉騰地一下紅透了:“蜀葵,你不是在讀《史鑑》?”
蜀葵“撲哧”一聲笑了:“美男子在懷,我看什麼《史鑑》?”
聽了蜀葵的話,趙曦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傻,抱着蜀葵便笑了起來。
蜀葵從他懷中掙了出來,騎在趙曦身上,洋洋得意道:“阿曦,如此良辰美景,不可辜負啊!”
趙曦薄薄的眼皮微微泛紅,鳳眼水汪汪的,脣角含着一絲笑意,聲音暗啞:“如何纔不辜負?”
蜀葵附身吻住了趙曦,含含糊糊道:“這就是不辜負……”
第二天一大早,蜀葵帶着素蘭覺善睞,由趙敏林貞帶着王府扈衛護送,去甘州城內有名的私家園林蘭苑看蘭花去了。
眼看着快到中午了,趙曦靜靜立在外書房窗前。
蘭銳剛剛離開了外書房。
趙曦思索良久,走回書案邊,鳳眼幽深看着書案上擺着的一疊書信和一箇舊荷包。
書信他已經看過了,裡面的信紙是蜀葵愛用的花箋,花箋上的字圓潤秀氣,頗似隸書,一粒粒很是可愛,正是蜀葵的筆跡。
荷包是玉色綢緞製成的,上面用白絲線繡着幾朵蜀葵花,玉色是蜀葵喜歡的顏色,白色蜀葵花也的確也是蜀葵的喜歡的。
想到信中那些肉麻的詞句,趙曦的心一陣陣抽縮——這些全是蘭銳在趙旭落腳的宅子的主臥室內搜到的,大概是走得急,他把這些信和這個舊荷包留了下來。
趙曦深吸一口氣,想到昨日的甜蜜旖旎,忽然覺得再難忍耐,一顆心似浸入了冰水之中,針扎一樣難受。
他閉上眼睛,竭力穩住自己。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宋節的聲音:“王爺,該去接白夫人了!”
趙曦開口問宋節:“現在誰在保護她?”
宋節忙道:“稟王爺,趙敏和林貞帶着人跟着白夫人去了蘭苑!”
聽說是林貞在保護蜀葵,趙曦心中莫名的有點酸溜溜的,怪不舒服得。
他當即道:“你出去準備一下,我去接她。”
宋節答了聲“是”,自去佈置安排。
騎馬出了王府後,趙曦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賤兮兮的——蜀葵都給趙旭寫了那麼多肉麻的信了,都變心了,他還巴巴地去接蜀葵……
不管怎麼說,等把蜀葵接回來再說吧,讓她呆在李府,趙曦自己心裡總是擔心她。
趙曦在蘭苑的月亮門前下了馬,把繮繩扔給宋節之後,他鳳眼微眯,看向跑來迎他的林貞:“夫人呢?”
一身青色甲冑的林貞沉聲道:“稟王爺,夫人在後園的捲棚裡坐着!”
林貞如今正式轉入軍籍,已經升到信威校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