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少,我來的還算及時吧?可惜錯過了一場精彩的好戲”豔陽那帶着醉意的嗓音響起,巫主、仇景昊和唐吹夢這幾羣人紛紛定睛望去,只見一大羣一看便知道是可汗之城城衛軍的士兵,當先的兩個人,一個年輕英俊,只是面色醉紅,單手還拿着一個酒葫蘆,另一個大腹便便,面色紅腴,正是豔陽和可汗之城太守岸無回二人。
岸無回被豔陽巧妙的騙到琅蘭錢莊後,這廝又讓梅清幫他僞造了一份文書打消了胖子的後顧之憂,便隨他一起率領一萬名城衛軍團團將王宮圍的滴水不漏。然後才放心的帶着五百名親兵趕到了後宮。
岸無迴路上聽了豔陽的吹噓,知道唐吹夢一身修爲高深莫測,此時似乎有了唐吹夢這個後盾,在面對巫主陰毒的注視時並沒出現往常的那種諂媚形象,而是偏過臉去,只給巫主留下了一個油光可鑑的後腦勺。
唐吹夢笑道:“豔陽,乾的好,回頭我請祈月阿姨給你釀製一缸好酒犒勞你,滿意吧?”
豔陽自然點頭如小雞啄米,拍了拍有些心急的岸無回的肥肩,傳音道:“莫急,夢少還有要事要做,你要做的就是隨時以一萬城衛軍要挾和我們敵對的人,懂了吧!”
唐吹夢朝巫主走近了幾步,似笑非笑的望着巫主,從懷裡拿出了一件看上去已經非常陳舊了的布巾,也就是董修撿到夜來香時候裹在她身上的襁褓,在手裡揚了揚,道:“老前輩,在下想請問下,你可認得我手裡這個?”
巫主那張乾瘦的老臉赫然變色,厲聲道:“你是何人?怎麼會有這件東西的?”
那邊的夜紫玉也是一臉驚詫的睜大美眸注視着唐吹夢。
唐吹夢拉過身後的夜來香,一把扯下她臉上的面紗。輕飄飄的面紗落下去的時候,響起了一陣倒吸氣的聲音,接着則是一陣輕微的譁然。
那是一張醜陋之極的臉,除了那雙如水秋眸,任誰再也無法將眼前的女子和原先那個蒙着一層神秘面紗絕代風華的夜來香聯繫到一起了。
唐吹夢把面紗溫柔的爲她戴好,望着她的秋眸柔聲道:“對不起,香兒。”
夜來香環抱住他,道:“不用的,夢弟,這個世上我只有你一個依靠了,我只在乎你的想法,別人怎麼看怎麼想我都不會放在心上。”
唐吹夢撫摸着她的秀髮,望着巫主更加驚駭的表情,道:“怎麼了?嚇傻了?還是對於你們的詛咒術之下還能有人活着回到匈奴而失望了?”
夜紫玉顫抖的道:“你也姓夜?”
見夜來香點頭,夜紫玉有些忐忑的道:“那我可以看看那個襁褓嗎?”
唐吹夢示意她過來,她猶豫了下,望了巫主一眼,走了過去,只看了一眼,便驚呼道:“天啊!你就是我的親妹妹藍玉公主”
在場的人又是一片譁然,唐吹夢雖然心裡已經猜到八分了,但還是想讓她當衆讀出來,道:“那這襁褓上用血寫的匈奴文都是說的什麼?”
夜紫玉正激動的芳心顫抖,早就在她的母妃的遺書中知道有一個同胞妹妹,當年在被巫神殿的長老們下了詛咒後被她母妃偷了出來,連夜逃到賀蘭山,爲了引開追兵,她母妃狠下心將嬰兒拋在了山谷深處,打算過了風頭再回去帶出來,誰知道剛一回宮便死了,卻是中了和董修一樣的毒,“邪惡之源”。
聽了唐吹夢的話,她平復了下激動的心情剛要讀出來,不料巫主突然發難。強大的詛咒術無聲無息的襲向夜紫玉,唐吹夢冷哼一聲,同樣操控着念力對決上去,口中說道:“念下去!”
“此女嬰名夜來香,封號藍玉公主,吾是大匈奴王國第二十一代可汗之妃,望如有拾獲者,念在是可汗之子民的份上”夜紫玉讀到這裡忽然停了下來。
唐吹夢正在看似平靜卻步步兇險的於巫主以念力拼鬥,道術對陣巫術。所以無暇分心,還是她自己半晌說道:“到這裡就沒有了,母妃當時一定沒時間再寫下去了”說完就抱住了夜來香,淚水簌簌而落,“妹妹,我是你姐姐我叫夜紫玉”
這時候答案已經確定了,夜來香確實是二十年前那次宮廷政變遭到迫害的公主之一。岸無迴帶來的五百親兵在他的眼神示意下齊齊跪下,高聲道:“拜見藍玉公主,恭賀公主認祖歸宗!”
可汗之城內的百姓見城衛軍全體出動,圍在王宮外,知道可能宮內有政變了,於是紛紛關門閉戶,在心裡祈禱和平。其實任何時代、任何國家,最下層的人民是最不願意發生戰爭的,包括政變。因爲政變常常會引發大規模的內戰,同國之人互相殘殺更是他們最不願意發生的。
那護國大將軍馳風、他的部下和一干大內高手在被城衛軍包圍了後,都明智的選擇了降服。就算他們有先天級的修爲,想要衝出近萬名經過岸無回精心訓練的城衛軍的包圍不死也得丟下半條命。
事態的發展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所能控制的範圍。
後宮。
巫主成功化解了唐吹夢一次進攻後,厲聲道:“你們這些蠢貨!什麼公主?都是那些中土混蛋搞出來糊弄你們的,爲的就是圖謀我們大匈奴王國的千里江山!血魔,靜元,都愣着幹什麼?快給我一起上,殺了這些外寇!”
巫靜元沒說什麼,悶聲不吭的施展起《巫神大衍咒》朝着唐吹夢發動了進攻。血魔嘿嘿笑了幾聲道:“老東西,我原先是看在尹達兄的面子上過來的,他承諾到時候會給我提供一千名的鮮血讓我享用,現在他都死了,我沒有必要聽你的吧?”
巫主因爲分神捱了唐吹夢一擊,悶哼而退,口中依然厲聲道:“他答應過你什麼本座加倍,快!”
血魔這才咧嘴笑着就要迎上去,謝解語皺眉道:“爹爹,你身上還有傷,何況那唐吹夢如此了得,何必爲了他一個空頭支票而去賣命?”
血魔不悅的道:“你懂什麼!現在有巫主、巫靜元,我們三人聯手正是殺死唐吹夢的最佳機會,不然以後他找上門來報仇我們父女就麻煩了!”說完飛身施展他的《噬血魔功》,一個血紅的掌影凌空襲向了唐吹夢。
仇景昊就在衆人的注意力放到半空中戰作一處的四個人的時候,由那名女武尊高手帶着悄然離開了,他的企圖終究因爲出現了唐吹夢這個計劃之外的變故而破滅了,連要扶植的傀儡巫靜方也死於巫靜元之手,一干精銳手下更是死得只剩下一個,特別是那三個武尊高手,讓他心痛了好一陣子。而他在心裡則是把這些全部歸咎於唐吹夢身上,心中自然對其的怨恨更深了一層。
雷紅蓮是唯一目注他們離開的人,她當時卻沒有離開的意思,望着還在激烈決戰中的唐吹夢,她很奇怪爲什麼會繼續留下來。
驀然地,血魔晃過了唐吹夢,竟然直撲向正在培養感情的夜紫玉和夜來香姐妹,唐吹夢大吃一驚。冷香雪、落雨和豔陽距離較遠,救之不及;而詩蘭雲妃卻是重傷未愈,硬接血魔這一招鐵定也是死路一條。他轉身欲救,卻因爲分神而捱了巫主和巫靜元師徒一連兩道終極詛咒,頓時感到頭腦昏昏的,再也無力救人,只有全力的邊驅趕體內的詛咒之念力,一邊應付巫主師徒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