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牙見到顧清緲的面色, 終於於心不忍了，趕忙轉移話題的問道；“那麼，顧清緲與鳳塵遠, 那個纔是真實的你呢？或者這倆人皆不是你？”
“大約都不是, 只是, 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我纔是真實的。”顧清緲低啞的聲音緩緩的言着, 終還是忍不住的伸手又將冥牙往他懷中帶了帶, 低低的聲音繼續說；“小樹林的事情我深懷歉意，那日在連.城，你救我之後, 我對你身份存疑。於是只得換了個身份試探你一下。沒有想到你一再救我。”顧清緲說完，垂眸打量着冥牙, 眼中的眸色帶着幾分霧色, 讓冥牙不敢看了。
冥牙瞥過頭去, 望着遠處濤濤的江水，抿了抿脣角道；“你們活的挺累呀。”
顧清緲還是聽懂了冥牙話中的含義, 將冥牙的柔荑捏在他的掌中，目光不變繼續灼灼的盯着她問；“還是生氣了？”
“那是，你也不看是什麼事。”
顧清緲終是拿冥牙沒有辦法，只得緩了緩語調問；“那要怎麼樣才能不生氣。”
冥牙勾了脣笑了笑；“放了我唄。”
顧清緲聞訊後，糾結了一會；”不行。“
冥牙沒有想到居然拒絕了, 甚是吃驚的將顧清緲望了望。
“同樣的錯誤我不可能犯二次, 如果你真想走的話, 也等你傷好了吧。”他說着, 面色頓了頓, 繼續言；“如果你不喜歡吱吱，我就安排小婭過來, 但是現在想走的話，我是不會同意的。”
冥牙聞訊後，皺了皺鼻子沒有回答，反而問道；“那個吱吱怎麼回事？”
顧清緲被問得面色訕訕的，勾了脣笑了笑沒有回答。
冥牙卻是大約已經猜到了，咯咯的笑了倆聲，歪着頭將顧清緲望着，完後才緩緩的言道；“哦，我知道了，那個吱吱是喜歡你，對吧？你是故意安排她在我身邊的，就是爲了看看我會不會吃醋嗎？但是顧公子，如果我看不出你就是鳳塵遠的話，你這些小伎倆豈不是都要作廢嗎？”
顧清緲也是笑，笑意直達眼底，完後將冥牙睨着。他手上的力道不鬆，面上卻是湊到冥牙的耳廓旁低低的問；“你會看不出來嗎？”
冥牙被顧清緲問的稍微的頓了一頓，忍不住的擡頭又仔細的看了看他，完後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頭，接着低語道；“等等，稍微等等，我怎麼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顧清緲聞訊，脣邊掛着絲絲的笑意，忍不住用額頭蹭了蹭冥牙的。出口的聲音暗啞；“誰敢算計你了，你那麼聰明。”
冥牙被顧清緲磨的沒有時間思考，又伸手捶了顧清緲的胸口一下，警告道；“那個高冷的顧清緲哪兒去了，馬上給我找回來。”
顧清緲被冥牙的話惹的笑意更明顯了，眼眸中全部都是冥牙的身影；“冥牙，你說我以前多笨呀。你明明給我那麼多暗示，我怎麼就死心眼，覺得你不歡喜我呢？”
冥牙被他繞的頭暈，不明所以的問；“我什麼時候給過你暗示呀？”
“在念思山莊的時候，你明明不想走，你之所以走只是因爲鳳嫣對吧？我卻傻的很，還以爲你厭倦與我相處。”
冥牙被顧清緲說的面色訕訕的，嘟囔道；“我走就是想走而已，跟鳳嫣有什麼關係呀？”
“當然有關係，鳳嫣欠你一句對不起。”他說着頓了頓；“鳳嫣自小被我寵壞了，但是別人卻無須寵她。是我錯，我不該偏袒她。”
冥牙聽罷，挑了挑眉頭沒有說話。
顧清緲見狀，繼續言；“我已經在上京給她安置了家業，也給她訂了親。等她出了觀後，我會讓她直接成親的。你就原諒我那一次好不好？”
冥牙聞訊後，抿了抿脣角沒有說話。垂下眼眸，眼中一派清明。一個人對你好不好，有的時候，他做了什麼比較能說明問題。
顧清緲見到冥牙半響未說話，就垂下頭望着她。
冥牙被顧清緲望得有些不好意思，掙扎了一下，言道；“你到底送不送我回去呀？咱再不回去天都亮了。”
其實才夜半時分，但是江邊風大，顧清緲知道以冥牙現在的身體的確不該長時間的待着這裡。於是勾着脣角笑了笑，牽着冥牙的手，帶着她倆人一道回到了拴馬的地方。
這一次，冥牙沒有甩來顧清緲的手。
這一次，顧清緲終於覺得自己做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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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經很晚了，回去的路上，冥牙困的很，一路上都在打哈欠。顧清緲已經將馬兒的速度減的很慢了，見到冥牙腦袋一點一點的，就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等顧清緲送冥牙回到房間後，冥牙眼睛都睜不開。
冥牙也沒有精力管顧清緲什麼了，把門一關，自己先去睡了。
顧清緲卻精神奕奕的樣子，半點睏意都沒有。見到冥牙光了門後，才放心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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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緲回到廂房，古耀正蹲在屋頂之上，見到顧清緲回來了，才從屋頂上跳下來。
顧清緲睨了一眼古耀，才輕啓着開口；“主意出的不錯，你要求的三個月假，我準了。”說着頓了頓；“藥谷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古耀聞訊後，心情也不錯，擡手言道；“謝謝閣主准假。”說着頓了頓又繼續言；“藥谷的事情，那谷主只答應一件換一件。”言罷，一翻身，上了屋頂，繼續夜晚的看守。
站在屋檐下的顧清緲，面色微微沉了沉，口中低喃；“一件換一件，也算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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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牙回到房間，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這一覺睡得時間有些長了，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冥牙揉揉眼睛，從牀上爬起來，透過半掩的窗戶看見外面的太陽白花花的，照着窗戶邊上的樹梢上，星星點點的。
冥牙抱着毯子沒有着急起來，反而將昨晚發生的事情捋了捋。然後悲催的發現，她晚上好像幹了不得了的事情。
冥牙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太孟浪了，於是抱着毯子在牀上滾了滾後，哀嘆了一聲。
冥牙正在自己覺得自己好丟臉的時候，房門卻被人從外面給推來了。
冥牙一驚，趕忙望去，卻是瞅見小婭手中端着食盒走了進來。
冥牙先是反應了一會兒，才驚喜的叫道；“小婭？”
“小姐。”小婭將手中的食盒放桌上，趕忙走到冥牙的身旁，伸手抓住冥牙的手腕，面上的表情快要哭了。
冥牙還不知曉這算是咋了，趕忙伸手拍了拍小婭的頭問；“這是怎麼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小婭眼眶都紅了，只望着冥牙不說話。
冥牙最受不了女孩子哭了，趕忙安慰；“不哭，不哭哈。你看，我這好好的呢。”
小婭終於緩和了自己的情緒了，伸手握住冥牙的手，低低的語；“小姐，小婭還以爲日後都見不到你了。”
冥牙笑着拍了拍小婭的手，趕忙安撫道；“傻丫頭，我這是不是好好的嗎？”
“小婭不是這個意思，那日在念思山莊，小姐說走就走，一點留戀都沒有。這茫茫人海，小婭從何從去尋小姐呢？”
冥牙被小婭說的心中稍微的頓了頓，接着就有些愧疚。趕忙保證道；“我本來也打算安頓好了以後，就去尋你的。你看，現在也不用我特別去找你了。”
小婭聽着，微微的笑了笑，有些開心的言；“真好，又能和小姐在一塊了。”
冥牙也高興，伸手捏了小婭的臉一把，接着言；“還是和傻丫頭待在一塊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