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淡淡的寵溺
“去吧,去找雪兒,讓她過來吃宵夜。貝家的保姆手藝不好,她吃慣了我們家的,別讓她餓着了。”老夫人縮回了自己的手,自沙發上站起來。
“謝謝奶奶。”上官煉覺得自己是這個天底下最幸運的寵兒,他是獨子,全家上下都深愛着他,就連嚴肅的爺爺也把他當成心頭肉。每次他們出任務的時候,他還沒有回來,爺爺都會拉着貝爺爺下棋,其實並不是兩個老人特別喜歡下棋,而是以他們的方式在等候他們平安歸來。
這種深沉的愛,總如冬天裡的暖陽劃過他的心頭。
母親出身豪門,爲了讓他吃得更好,甘願丟掉大小姐的習慣,每天準時拋下大量的文件,推掉所有應酬,只想回家做飯給他吃,在母親的心裡,五星級酒店的飯菜都不如母親親手做的香。
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沒有多少言語,卻以默默的行動關心着他。
“傻小子,我是你奶奶,奶奶也喜歡雪兒,奶奶幫你也是幫自己,奶奶還想抱大胖曾孫子呢,別老是謝來謝去的。奶奶先看看樓下那個癡情的丫頭走了沒有。”老夫人說完向書房外面走去,走了幾步卻又回頭定定地看着上官煉一定,然後有點無奈地笑着:“真是的,沒事長那麼帥幹嘛,蝴蝶一大堆。”
上官煉攤攤手,容貌天生的,又不是他可以選擇的。
……
二月的夜晚是沒有半點星光的。
廣袤的天際染着墨色,黑漆漆的一片。
小巷裡安安靜靜,偶爾會響起汽車的聲響。
路燈孤寂卻忠誠地把它的光輝灑在平坦的水泥路上,供行人辯路。
不同於外面繁榮的街道,這片小區總是特別的安靜,宛如被人們拋棄了一般。
貝家。
貝若雪穿着一件白色的長袖T恤,一條黑色的緊身牛仔褲,剛從浴室裡走出來,那長至大腿的長髮被她清洗了,溼答答的,發尖上的水珠滴落在乾淨的地板上。
“你每次洗頭的時候,都不會先用毛巾擦乾淨髮絲上的水再出來嗎?”低沉帶着略略的指責從門口的方向傳來。
貝若雪一擡頭,看到上官煉正雙手環胸靠在她的門邊上,深如無底洞的幽黑眼眸正炯炯地瞪着她,不贊同的眼神老實不客氣地甩到了她的身上。
“你怎麼來了?”貝若雪一看到他,俏臉上不自然地飛起了兩朵紅雲,更是不自然地想起剛纔的脣舌糾纏。
上官煉大步地走進她的房間,兩人自小一起長大,就算貝若雪對他諸多不滿,不過她的閨房他經常進來,熟悉的程度就如同是他的房間一樣。
熟練地走到了大牀旁邊的那隻大衣櫃前,上官煉彎下腰去,拉開了櫃子最下面的抽屜,拿出一個吹風機,然後走到牀前,把吹風機的插頭插上,深邃的眼眸掃向了貝若雪,命令着:“過來,把頭髮吹乾。”
貝若雪順從地走到了牀沿上坐下,上官煉把吹風機塞到貝若雪的手裡,他是很想替她吹頭髮,不過那動作過於親密,貝若雪不會同意的。
貝若雪一邊吹着溼溼的頭髮,一邊問着上官煉:“有事嗎?”
“嗯。”上官煉走到梳妝檯前坐下,淡淡地應着。
“什麼事?”
“你餓嗎?”
“有點。”貝若雪換了一個方向繼續吹着。
“我奶奶煮了宵夜,你要不要過去吃點?是白粥,還有酸菜。”上官煉看着那瀑布般的黑髮在吹風機的吹拂下,漸漸鬆散,如絲般飄逸,如瀑布般流暢,他的眼眸深沉了三分。
貝若雪原本不喜歡留長頭髮,五年前她想要剪髮的時候,他滿臉可惜,說她的頭髮美極了,他喜歡,剪掉太可惜了,然後她就留了下來,一留就是五年。
愛她,一直不敢表白,害怕她會逃之夭夭,上官煉一直覺得自己在貝若雪的心裡沒有位置,唯有面對她滿頭青絲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在她心裡多少都有點份量,否則以她的個性,她怎麼可能願意保留這頭飄逸的長髮。
“我……”貝若雪的“去”字都還沒有說出口,在她扭頭看向上官煉的時候,接收到他深沉的眼神時,她心一顫,想起剛纔那瘋狂的深吻,她硬生生地吞下了口水,應着:“我不去了,難得輕鬆一下,我想早點休息。”
“真的不去嗎?”上官煉剛毅帥氣的臉上倒沒有太多的失落。
“嗯,不去了,你們吃吧,還有,讓我爺爺早點回來休息吧,一天到晚就窩在你家裡,他都快不知道這兒纔是他的家了。”
“好的。”上官煉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看到他好脾氣地順着她,果真走了,貝若雪又忍不住嘀咕着:“奶奶的,真的走了?一點誠心都沒有。”
關掉吹風機,把吹風機丟在牀上,貝若雪撫了撫肚子,其實她還真的餓了。
把長髮盤起來,她決定到一樓替自己泡麪。
當她走出房間,下到一樓的時候,卻愣住了。
那張茶几上擺放着一碗新鮮的,散發着大米清香的白粥,粥的稠度恰到好處,不會米太多,也不會是水太少。一小碟的酸菜擺在那碗白粥的面前,鹹酸的味道充溢在空氣中。
上官煉走到她的面前,淡笑地睨着她,笑着:“你喜歡白粥配酸菜,我給你送一碗過來。我對你這麼好,總該有個賞吧,給我一個晚安吻如何?”
“給你一個晚安拳如何?”貝若雪臉一紅,沒好氣地說着。
“呵呵,真沒良心。”上官煉帶着笑指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