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言帶着林季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林季不禁感嘆,他抱上了大腿。
這個大舅子不是白認的。
暫且不必詳細描述這居住的地方是多麼的華麗。
但最起碼,比起林季睜眼就看到的病房強得多了。
沈不言拉着林季到了臥室,從衣櫃裡面翻出來了一套睡衣。
“去洗個澡,換上這個,然後好好給我說說關於你的事兒。”
沈不言說的乾脆利落,把睡衣塞到林季懷裡後就離開了臥室。
林季洗好澡換好衣服出來,沈不言也端着兩碗麪從廚房出來。
“明月樓看樣子是去不了了,吃碗清湯掛麪吧。”
林季愣了幾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坐下。
“林季。”
“七歲時就自制了炸彈炸了學校,512死,12傷。”
“父母都是曾經輝煌一時的大人物,可都出現大反轉,二人身上皆是掛了人命。”
“案件轟動一時,但父母卻把你這個唯一的兒子丟下逃亡了。”
“因爲身體對藥物過敏而導致失明,被困十三年。”
“今天是襲擊了特殊案件小組後才逃出來。”
“呼……有點燙。”
沈不言一邊朝着面上吹着氣一邊說着。
林季搖搖頭,“其實可能不算是今天出逃,我逃了很多次了。”
“就這麼一次才成功了。”
沈不言若有所思得點點頭。
“所以我爲什麼跟你進了這個循環?”
“因爲系統對我說可以拉一個隊友。”
沈不言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擡眼看着林季。
“隊友?”
“沒錯。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是我覺得你應該是個特殊的人。”
沈不言面不改色,語氣平淡得回答道:
“我曾經是特殊案件處理小組的隊長,但因爲一些事情離開了這個小組。”
“當然,這個不重要。”
“另外,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林季沉默了半晌。
“我想證明你剛纔說的那些跟我無關。”
沈不言一邊點着頭,一邊吃了一口面。
“這個基本沒的洗,你換一個目標吧。”
林季一愣,“爲什麼沒得洗?!”
“這不是我做的啊,我記憶裡面壓根就沒有你說的這些東西!”
說着林季心中不免有些憤怒。
這些莫須有的罪名,爲什麼就偏偏掛在了他的頭上?
沈不言聳聳肩。
“你跟我生氣也沒辦法,等會兒吃完麪,我帶你去看那些相關資料你就明白了。”
林季緊捏着筷子,遲遲沒有要開動的意思。
沈不言幾口吃了面,站起身拍了拍林季的腦袋。
“小夥子,人是鐵飯是鋼。”
林季啞然,只好大口將這熱湯麪囫圇吃下。
……
跟着沈不言到了書房。
書房內的一切東西都讓林季感到震驚。
四面牆,每一面牆上都貼着各式各樣的照片。
以及一些案件的相關線索圖。
沈不言倒也不見外,直徑走到牆邊指着其中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場景,明顯能夠看出來是個爆炸過後的現場。
而照片的右下角,畫着一個小紅圈。
林季眯起眼想要看清那紅圈內的人影。
太小了,看不清楚。
沈不言坐在電腦前,敲了敲。
“看不清來這裡看。”
林季微微驚詫。
他怎麼知道我在研究這個?
“特殊案件管理局,他們那邊留下的是我僞造的假照片。”
“這張是真的。”
林季站在沈不言身邊,湊近了一些看着電腦屏幕。
被放大,並且經過處理過的圖片清晰了許多。
那是一個纖瘦的男人的背影,白色的襯衫上一塵不染。
男人的右前方,有半截小孩的身影。
看得出來,那個男孩穿着的是校服。
還很眼熟。
等下!
林季僵直了身子看着他正對面的窗戶上的倒影。
屏幕之中的男人,身形跟他一模一樣。
沈不言一手托腮,靜靜得看着林季的反應。
林季一臉難以置信。
只是像吧……
這個照片的時間是十三年前,那時候他才七歲。
也就是被送進醫院的那一年。
等下,七歲……
林季瞪大了眼睛,眼裡甚至帶了幾分驚恐。
那個孩子,那個男人……
都是他?!
他錯愕不已得轉頭看向沈不言。
沈不言嘴角揚起,似笑非笑得說:“你沒猜錯。”
“這樁案件,是我接受的第一個案子。”
“他們都說證據確鑿,有監控排到了你炸了學校。”
“當他們忙着救火救人的時候,見到了躲在學校外面看熱鬧的你。”
“但是要巧不巧,那天你們的學校是運動會,倖存下來的攝像機拍下了這一張照片。”
林季的瞳孔放大,呼吸急促起來。
他一把奪過鼠標,使勁滑着鼠標滾輪,試圖將這張圖片放的更大一些。
“別白費功夫了,這個是最大了。”
林季又氣又急,“怎麼可能!所以真相到底是什麼?!”
“你知道真相對不對?!”
相對比起林季這般暴躁,沈不言的卻依舊面不改色。
“我不知道。”
“但我可以跟你一起查這件事。”
林季攥着拳,指關節掐的發白。
關於多年前的事情他根本什麼都想不起來。
而且,這個照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穿越了?
不,不可能這又不是狗血小說劇情!
沈不言見林季情緒過於激動,碰了碰林季的胳膊。
“林季?”
“幹什麼!”
林季本能一把甩開沈不言,轉過頭惡狠狠得看着沈不言。
他的表情有些猙獰,可雙眼卻有些通紅。
針管戳進肉裡,苦澀的湯藥,難以下嚥味道寡淡的飯。
臭氣沖天的廁所,帶着土味的空調風。
不見天日的十三年。
除了那個帶着雜音的收音機,他幾乎什麼都沒有。
逃跑多次卻失敗了的死亡經歷。
高空墜落,槍管爆頭,毒氣入鼻,讓人癱軟失去知覺的麻痹感。
如果白冰忙完了,肯定會回來帶他走的。
林季想到這,猙獰的表情也逐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迷茫,焦灼。
他收回眼神,收起了戾氣,帶了幾分討巧。
掙扎許久後說道:
“我不想回去了……”
“那個地方太可怕了。”
“沈不言。”
“現在好不容易逃出來了,你有辦法讓我不用再回那種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