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早就知道了安錦瑟要嫁給傅雲崢的辦法,可是七哥,即便你知道了,那又如何呢?”長孫墨瑄看着長孫墨淵,淡淡的說道,“知道了,你就能從他的手上將她搶回來麼?安錦瑟就會跟你回來麼?”
“她是朕的,只能是朕的!”
長孫墨淵說道,眼中卻有掩飾不住的慌亂。
“她曾經是你的,可如今不是了,七哥,事到如今,放手吧!”
“不可能,朕一定會將她帶回來的,一定會!” 長孫墨淵固執地說道,墨黑色的眼眸中滿是堅定的顏色,可是他也能想象得到,安錦瑟再次看到時,會是怎樣憎恨的眼光。
可是這些都沒關係,都沒關係,只要能讓她回到自己身邊,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七哥,到今天你還不明白爲什麼她會如此決絕的離開你嗎?”長孫墨瑄嘆息的說道,是不是就是因爲他是帝王,所以才這般我行我素,從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小九,你想說什麼?”
長孫墨瑄將目光從他身上移走,淡漠得看不到一絲情緒,“七哥,我早就說過了,安錦瑟與別的女人不一樣,她有着安錦瑟獨有的驕傲和尊嚴,一旦你打破了她的底線,她會化身報仇惡魔,會不惜一切與你同歸於盡。”
“不光是因爲孩子,還有是她爲你付出一切,到頭來,卻是爲他人作嫁衣,而那個人卻是她最信任的親人,她的姐姐,你讓她如何承受?”
聽着這一切,長孫墨淵的眼睛竟漸漸溼潤起來。
他絕美堅毅的臉龐一片蒼白,看着他英氣的眉頭輕輕蹙起,他憂鬱哀傷的眼神裡流動着一股悄無聲息的哀痛,心臟像被一隻手狠狠揪住!
長孫墨淵的視線輕輕望向長孫墨瑄:“小九,朕真的有這麼不堪麼?!”
“七哥,不是你不堪,而是作爲帝王你有你的責任和義務,只是你對安錦瑟所做的一切,真的太殘忍了!”長孫墨瑄輕聲說道,“我想她最恨你的地方是你給了她希望,而後你又親手將這份希望撕得粉碎,你給她幻覺,讓她覺得你愛上了她,可到頭來你做這一切只是因爲妙雲的一句話,那麼你和她之間算什麼?究竟又算什麼?”
長孫墨淵被長孫墨瑄的質問,一點反駁的餘地都沒有,一點都沒有!
可是就在那一瞬間,他猛然發現,原來愛着安錦瑟的,不止他一個人,好像還有好多的人,傅雲崢,還有老八,,四哥還有就是一直隱忍着的小九。
“你愛上她了?”
“我對她從厭惡到欣賞,七哥,你知道的,我對妙雲比對她的感情深,但是我只想說,事已至此,放手吧!”
“小九,你說,她會原諒朕麼?朕想親自去接她回來!”
“七哥你想要她原諒你,估計很難,她不會跟你回來的,如果會,那麼她便不會跟傅雲崢結婚了,還必須要通知你,七哥,你聰慧至此,怎會不明白呢?”
一個淡淡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後響起——
只見一個瘦弱的女子,身穿一襲粉紅底色的長紗裙,烏黑的髮絲被梳成一個好看的雲髮髻,斜插着幾枚白玉簪子,顯得高貴而淡雅。
然而,她的聲音卻是淡淡的,冷漠的,不帶一絲情感。
“平陽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起來吧,平陽!”長孫墨淵看着眼前的平陽公主,她似乎比以前憔悴了些許,“你來有事?還是受了委屈?”
“皇上,平陽就是再怎麼受委屈,又怎及得上安嫂嫂受得委屈大?”
“平陽……”
平陽淡淡的笑了笑,而後輕聲道,“怎麼?皇上覺得我變了麼?你想要幸福,平陽也想要,如今,平陽只想求七哥一件事!”
“什麼事?”長孫墨淵淡淡出口。
“平陽只想求皇上,不管日後發生何事,只希望皇上莫要私自做主平陽的婚事,平陽不想與永樂姐姐一樣。”
長孫墨淵站在原處,不再說話,只是怔怔地站着。於是平陽便再次開口道,“若皇上不答應的話,那麼皇上記住,他日,皇上賜婚之時,便是平陽明上之日,等皇上百年歸老之後,如何向父皇交代,還望皇上三思!”
“平陽,朕答應你,不管發生何事,不會讓你再覆永樂之路!”長孫墨淵負手而立,看着窗外的天際。
“皇上若是不那麼狠心,恐怕皇上現在會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子了,只是這一切都是皇上親手打碎的,又能怨得了誰呢?”平陽輕聲說道,“平陽曾經也想,安錦瑟到底有什麼好的,爲何八哥如此鍾情與她,連一向眼中從無一物的四哥也對她有着不尋常的感情,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人是不分貴賤的,貴在真誠。看她爲皇上豁出性命,那時候,平陽知道,她爲何那樣值得人去愛了。”
長孫墨淵聽着平陽的話,背過去,負手而立,影子在淡淡的光芒下顯得估計而憂傷,“錦瑟的事,朕也很心痛,朕愛她,若沒有她,朕的生命便不再意義,朕想要挽回,可朕卻發現朕連挽回的機會都沒有。”
“平陽,你說,做錯了一次,就永遠都不能被原諒麼?朕不是聖人,朕也是一個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長孫墨淵淡淡的說道,飛快地將眼眸裡的憂傷隱。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皇上和安嫂嫂再也回不去了!”平陽微微俯身,“皇上,到了如今,你惟有放手,纔是真正愛她,該怎麼做,皇上斟酌,平陽告退!”
“七哥,小九也先回府了!”
“小九,替朕安排出發的時間,你也跟朕一起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