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易容的帳蓬空無一人,茫茫然着急,在大草原上沒頭蒼蠅般亂搜尋一陣,正好看到遍地皆黑中一點油燈閃亮,便尋了過來。
易容聽得一身冷汗。
若不出了這些意外。
差一點就會全盤皆輸。
看來,對手也不是笨蛋。
早佈下了羅網讓自己鑽哩。
不過,她主要是擔心梅花妹妹;自己呢,是三百年不死金身,刀光劍影淌過,猶如閒庭信步,這世界上任何東西,損耗不了自己一絲頭髮。
倒是擔心肉眼凡胎的梅花妹妹。
離了自己的保護。
真有個差錯。
自己會後悔一輩子的。
二人找到了被害特工的遺體。
在已漸腐爛的屍身右胳膊肘窩。
摸到了表示死者生前血型的記號。
兩人對着烈士的遺體靜默致哀,珍妮想到剛纔若是吞進了馬鞍的藥片,自己也會成了這副模樣,靜靜的躺在三尺黃土之下,任是殺人如麻的殺手,也禁不住毛骨悚然。
一夜無話。
奇怪的是。
馬鞍姑娘這麼一個大活人失蹤了。
居然沒有引起老頭人和部落其它人的懷疑或不安。
老頭人依然每天在妻子們的簇擁下。
顫抖着佝僂的身子。
由他最年輕和最寵愛的八妻挽扶着,在那像徵着權力的碩大的羊羔皮椅上坐下,發號司令,統治着自己的臣民。
老頭人也不曾多管阿諛長老派來的這一男一女。
除了偶爾的相會與問候。
任由二人像熱戀中的情侶。
在草原和帳蓬中跑來轉去的遊弋。
倒是易容和珍妮隨時可進人他的大帳蓬。
與他說話,問候或商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由於有了那天晚上的奇遇和約定,老頭人的衆妻都對易容十分客氣。特別是八妻,更是成了易容的好朋友似的,當着老不死的面,就敢對易容客氣和殷勤到了令人十分懷疑的地步。
背了老不死的。
更是對易容百衣百順。
鞍前馬後。
一時。
讓衆美們妒嫉不已。
只是,八妻應承的指認藏錢和話匣子的大黑羊皮箱,被老不死的幾乎每時每刻,都坐在自己屁股底下,真沒半點空隙讓易容鑽。
易容和珍妮商量後。
只得暫且按下不提。
離世維會的召開還有二十幾天。
部落中一些明顯的跡像表明。
老頭人正在做參加行動的準備。
比如。
青年騎戰士們正在擦拭刀槍,馬鞍繮繩,自發開展各種射擊或驃馬奔襲小賽;而婦女們則紛紛做着乾糧,準備着大量馬草和水袋……
而入夜。
易容和珍妮潛到老頭人的大帳蓬外。
總聽得見電臺發報的嘀嘀聲響。
一場暴亂。
處在瞬時即發的弦上。
國內公安部首腦嚴厲指示,:“必須制止暴亂,維護社會穩定,請按原計劃行動。”原計劃的慎密無情,將使這馬匹部落陷於滅頂之災,易容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煩躁與壓力。
珍妮呢。
此時也接到了約翰局長和托特博士的聯名問尋。
“請立即報告現在情況、位置。
深盼出發時的承諾。
上帝與你同在!”
“感謝上帝,我還活着。”
珍妮按下了腕錶的發射天線,淡淡一笑,聯想到倆老頭兒,此時坐在倫敦總部抓耳撓腮的樣子,就感到好笑。
要易容姐姐身上的細胞核?
怕沒那麼容易哩。
且不說在她身上根本不可能得到一渣一膚。
即或有。
珍妮也沒有弄到手交到兩老兒手中的打算。
易容姐姐是好人,好人身上的東西,豈能讓你們拿去幹壞事?你們幹了壞事加官晉級高興,我卻不安。不行!決不能讓你倆如意。
時間越來越緊。
這天。
易容和珍妮決定乘夜闖進老頭人的大帳蓬。
無論如何。
先敲掉他的眼睛和耳朵。
奪到電臺,讓他徹底失聰和瞎眼,也許,對於制止馬匹部落悲劇有好處。
月黑風高,陣陣疾勁的季候風,越過盤桓的天山山脈,鞭子般擊打着大戈壁深處的這一灣草原。矗立在帳蓬羣中的大帳蓬黑黢黢的,在一灣冷月的照射下,像一個大大的感嘆號。
嘀嘀嘀!
電波響起。
手電閃光。
老頭人加快了與德國慕尼黑總部的聯繫。
易容伸手在空中抓抓。
指尖上跳躍着一縷縷天藍色噝噝作響的電光。
“一切準備就緒,請告之行動確切時間。”她把攔截的電波信息讀給珍妮聽:“我馬匹部落全體牧民,願意在真主和小主的指引下,爲世維的宏偉目標而赴湯蹈火,粉骨碎身,在所不惜。”
黑暗中,珍妮眼睛閃閃發光。
冷冷道。
“在所不惜?
讓衆多不知情的牧民爲他一個人送葬?
大奸雄!”
“這二個阿諛長老的特派員,請問應當如何處置?”
“她倆知道太多,不能讓她們參加行動,殺人滅口,深埋。”
“瞧,在安排我們哩。”易容將電波內容讀給珍妮聽,冷笑道:“老不死的並不老呀,如何消受得了這衆多美妻豔姬?殺人、深埋?好呵好!走”
二人一躍而起。
衝進帳蓬。
寬大帳蓬一角。
老頭人正在發報。
高大的身影被擱置在桌上的手電茼光照着。
投射在深淺不一花紋的帳蓬布上,格外恐怖嚇人。
“老頭人!”易容一聲厲喝:“交出電臺,停止罪惡活動。”
說時遲那時快,老頭人左手指一點,只聽得嘩啦啦一響,一張大網從天而降,牢牢的將二人罩在了大帳蓬中央。接着,帳蓬裡燈光大亮。
老頭人轉過身來。
一臉獰笑。
“終於來啦!
國內公安部的特派員先生和特派員女士。
老不死的在此恭候多日。”
見二人仍在網中掙扎,老不死的一笑,冷冷道:“算了,省點力氣吧。這是美國特製的輕薄航天鋁合金網,堅韌無比,刀槍不入。即然來了,咱們談談怎麼樣?”
語氣冷酷。
逼視着二人。
與平時弱不禁風笨拙遲鈍的形像,判若二人。
易容暗暗碰碰仍在頑強地扯拉着鋼網的珍妮。
示意她停止無謂的努力。
盯住老不死的,淡淡一笑:“談?怎麼談?甕中之鱉,死在臨頭了,奉
勸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還有一條生路。否則,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我有人有槍有快馬。
還有國際世維組織的強大支持。
在這茫茫千里大戈壁灘中,來無蹤去無影。
誰人能奈何得了我?
誰人奈何得了我?”
“哈哈哈!”
易容禁不住揚天大笑:“老不死的,你也太愚蠢了,21世紀,高科技時代,任你什麼茫茫千里大戈壁灘,淼淼萬丈深海驚濤,攔得了正義的霹靂?
你看看兇悍一時的‘狂飆突擊’下場。
老不死的。
你自認爲比起大頭目露茜如何?”
“有過之無不及!”
老不死的傲氣十足,站起來,慢慢逼上前。
“大頭目敗在過於強大而自傲,沒有加強警戒和除奸,及時防患於未然,被警察鑽進了心臟,打了個裡應外合措手不及,才一潰千里,留下世界恐怖主義史上的最大遺憾。進來!”
他衝外一招手。
“現在,我讓二位看一個人。”
第31章天崩地裂
帳蓬門一掀。
馬鞍姑娘走了進來。
“怎麼樣?
二位,給你們的老朋友打個擡呼吧。”
“國際刑警先生小姐,你們好哇?沒想到吧,我馬鞍姑娘不還活着,”馬鞍慢慢走近,冷笑道:“珍妮警官,想我嗎?我可一直惦念着你哩。”
被鋼網勒得透不過氣來的珍妮。
恨恨的瞪着馬鞍。
“卑賤!
下流!
無恥!
我早晚要殺了你。”
“你不是殺了我嗎?可偉大的真主和小主又復活了我,我是不死的,因爲你太漂亮,太有誘惑力了。至於,你,易容警官,外面將你傳得神乎其乎,也不過如此,照樣被鋼網網住?”
馬鞍姑娘獰笑着。
狠狠踢了易容一腳。
“剿滅大頭目的功臣。
今天怎麼啦?”
可這一腳,猶如踢在堅硬的石塊上。
疼得馬鞍渾身一哆嗦。
老不死的走上來,將馬鞍拉到一邊,望定二人道:“易容警官,你那點雕蟲小技老夫早有耳聞,怎麼樣?還不一樣被老夫拿住?不服氣?瞧好了。”
老不死的揚手一指。
呼!
一陣狂風平地捲起。
連同衆人與特製的大帳蓬一起捲上半空。
復落下,依舊紮在原地。
紋絲不動。
“進來!”他猛一拍手:“統統都給我進來。”
帳蓬門一掀,鮮豔如花的八個妻子,依次走進來,乖巧的一字兒跪在他腳下。
“別怪我的美妻想嚐嚐野味,沒想到假戲真做,倒真探出你女扮男裝的身份。八妻。”“在!”“講講你與易容警官之間的約定。”
“是,我的夫君!”
那晚表現得那麼精明能幹的八妻。
此時。
像一頭受驚的小羊羔。
顫抖抖的跪着哆嗦着講着。
將她與易容的約定竹茼子倒碗豆。
倒了個一乾二淨。
看得出,衆妻十分懼怕老不死的,似乎都被他身上的某種巫術牢牢地控制着。
八妻講完了,老不死的將她喚到自己的面前,仁慈笑着,撫摸着她嬌豔的臉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