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保國!你找死!”甄浪瞪着聶保國滿臉猙獰。
葉峰敢廢他的兒子,該死!
聶保國敢阻攔他報仇,更該死!
報怒道極點的甄浪,手上咔嚓咔嚓兩聲,戴上了一套烏光滲人的鐵手套,背部帶刺指尖如爪,握爪成拳,簡直就是一件猙獰的兇器。
此刻,暴怒的甄浪,就如同發狂的黑猩猩,掄起拳頭,就朝着聶保國砸了過去,勁風呼嘯,烏光閃耀,
那聲勢,尋常半步宗師絕對會被一羣轟殺。
“找死的是你!”
雖然聶保國也覺得葉峰有些莽撞,但是葉峰在他心中得地位,已經僅次整個聶家,現在甄浪要殺葉峰,他怎麼能忍?
面對甄浪這一拳,聶保國一聲咆哮,手中出現一把寒光森森的短刀,身形迅疾如電,短刀如光。
怒聲起,人已至。
噹啷……
短刀跟鐵手套碰撞間,激射出點點火花,伴隨着震盪的氣浪,向四周翻滾!
砰砰砰……
兩人同時落地,地面磚片片碎裂,聶保國向後退出兩步站位身形,而甄猴卻退了三步。
一招之下,高下立判。
周圍衆人,盡皆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們萬萬想不到,甄浪踏入一流半步宗師境界之後,竟然依舊不敵聶保國。
“你該死!”甄浪一臉怨毒。
他甄浪自認爲除了超一流家族的絕頂妖孽,一身資質不遜於任何人,前天他被聶保國一招打飛,固然失落,但是在他看來,完全是聶保國偷襲他的關係。
沒錯,在他眼中,聶保國被他偷襲時,不乖乖受死就是偷襲。
剛纔,他襲殺葉峰,被聶保國阻攔就是偷襲。
原本,他以爲自身成爲一流半步宗師之後,完全可以碾壓聶保國,誰想竟然還是比聶保國差了一線,這讓他如何受得了?
再動手,也沒有贏得希望,單憑他一人根本沒法給兒子報仇,但是他就這麼忍了,他又不甘心。
就在這時,一聲怒喝,給了他一個臺階。
“住手!”
龐中圓、曾寒山,還有兩個年紀相仿的中年半步宗師,各自手持兵器,虎視眈眈地出現在二樓,看那架勢,誰敢再動手,就會被羣起而攻之。
“很好,我給你們幾位一個面子。但是,你們也要給我一個交待。”甄猴看到龐中圓他們,頓時計上心頭,“武者排位賽期間,在定點酒店無故傷人,剛當何罪!”
龐中圓微不可見地瞪了葉峰一眼,然後臉色不善地看向甄猴,“挑釁排位賽組委會的權威,輕則三刀六洞,重則廢除修爲,情況嚴重者清理門戶。”
“很好!這個小畜生,無故廢了我兒子,有三番五次挑釁我,給我殺了他!”甄浪一指葉峰,獰笑道:“還有聶保國這個老東西,多次依仗自己過去的功勳狂妄自大爲所欲爲,今天更是公然袒護這個小畜生,請你們按照規矩廢了他!”
龐中圓和曾寒山臉色微微一變,他們沒想到葉峰如此膽大包天,竟然趕出這種事,不由狠狠地瞪了葉峰一眼。另外兩個半步宗師,看向葉峰的目光,有些冰冷,若非龐中圓沒有說話,又從甄浪嘴中得知,葉峰曾經也是武者監察部的一員,他們恐怕立馬就動手了。
否則排位賽還開始,大家就亂打一場,他們武者監察部的臉,往哪擱?
不過他們更不爽甄浪的態度,頤指氣使,真以爲抱上了田家大腿,就能爬到武者監察部頭上?
別說他甄家,就算是田家都不配。
圍觀的衆人,看向葉峰他們的目光,有擔憂,也有幸災樂禍。
“放屁!”聶保國也是個爆裂的性子,眼見甄浪如此顛倒黑白,一下子就怒了。
葉峰拉了聶保國一下,然後上前一步,擋在聶保國前面,對着龐中圓他們裝模作樣地拱了拱手,“幾位前輩,晚輩斗膽有話說。”
看着葉峰恭順的樣子,龐中圓和曾寒山一陣牙疼,葉峰越是這個樣子,後面搞出來的事,就越操蛋。
而不知就裡的另外兩個半步宗師連一槍和樑鐵全,眼底卻是閃過一抹讚許之色,別的暫且不說,單單現在這懂禮數的表現,就讓他們心生好感。
腰桿挺直、站在原地如同標槍一般的連一槍,點了點頭,“說。”
“晚輩斗膽問一句,威脅師叔該當何罪,調戲師叔又該當何罪!”葉峰的是聲音越來越高,說到後面葉峰的聲音,就如同奔雷一般在二樓大廳迴響,整個人更是洋溢出一股剛正不阿、鐵骨錚錚的氣勢。
不知道的,說不定會把葉峰當成一個爲民做主的好官。
龐中圓和正寒山看向甄浪父子寒光閃爍的同時,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
以他們對葉峰的瞭解,葉峰這話絕對假不了,但是肯定也不能排除這貨藉機報復的心思。
可連一槍和樑鐵全不知道啊!
連一槍看向甄浪的目光,陡然泛起一抹殺氣,雖然甄浪跟他同爲一流半步宗師,但是踏入這個境界已經三四年之久的連一槍,卻遠非甄浪可比。
這一眼之下,把甄浪看得心裡一緊,不由對着葉峰怒喝道:“小癟三,你放屁!這事前天我們甄家已經賠償過了,你今天就是再打擊報復,還請幾位副部長還我一個公道。”
“哦?按照你這意思,如果我以前殺了人,被判刑出獄之後,是不是可以隨便殺人了?”葉峰冷笑。
“你什麼意思?”甄浪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意思很簡單,你那龜兒子覺得你們抱上了田家的大腿,牛逼了,不可一世了,然後跑到我們面前裝逼,還逼着我這個師叔下跪道歉,還調戲紀青青這個師叔。”葉峰一陣冷笑,“甄浪,不得不說,你們還真是父子啊!老子恩將仇報忘恩負義,兒子專門欺師滅祖。特麼的,我就納悶了,你們這種江湖敗類,是怎麼成爲世家的?排位賽組委會爲什麼會讓你們這樣的敗類參加排位賽?就因爲你們甄家抱上了田家的大腿嗎?”
說到這裡,葉峰一臉悲憤地對着連一槍他們拱了拱手,“還請幾位前輩出手,清理門戶,還武林一個朗朗乾坤。”
此刻的葉峰,那悲憤的表情,還有那期待的眼神,簡直就是諍臣和竇娥的複合體,好似站在他對面的都會變成罪大惡極一般。
“尼瑪!我就知道!”
龐中圓強忍着扶額的衝動,把腦袋扭到一邊,不看葉峰。
曾寒山更是眼睛望天,一個勁地深呼吸,生怕自己忍不住,會跳出去暴揍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