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與太極的徽章?”範劍南皺眉道,“聖章兄弟會所佩戴的聖章?”
“是的。”先知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戴着的徽章戒指,平靜地道,“不過那一對徽章有些不太一樣。”
“怎麼,難道他們所用的並不是兩支玫瑰交織的太極圖案?”範劍南有些奇怪地道。
“圖案是一樣的,但是材質卻不同。”先知緩緩地道,“關於這主事者的徽章,有着幾種古老的傳說,實際上,他們所擁有的徽章是聖章兄弟會開創以來的第一批徽章,黃金白銀和紅藍寶石鑲嵌,歷代相傳。據說其中蘊含着某種巫術力量,至於到底是什麼,你就別管了。你要做的就是去地下埋骨窟,取出這兩枚徽章。”
“既然這徽章這麼有價值,他們又是被張堅所謀害的。你憑什麼認爲這兩枚徽章會成爲隨葬品?”範劍南嘆了一口氣道,“爲什麼它們不會在張堅的手中?”
“因爲那象徵了聖章的權力,張堅既然想大權獨攬,他就不會讓這兩枚戒指再次現世。”先知平靜地道,“所以那兩枚徽章應該還在死去的那兩人身上。他會想讓這徽章和它們主人的屍骨一起腐朽。”
範劍南想了想道,“就這麼簡單?去地下埋骨窟取出兩枚徽章?”
“聽起來簡單,但是真正要做起來,你就不會覺得簡單了。”先知淡淡一笑道。“你知道那裡爲什麼會被稱爲是埋骨窟?”
“那裡是墓地不是麼?”範劍南皺眉道。
“是的,不過那裡原本是一箇中世紀修道院。你知道,當時中國的西進術者大都以修道士的身份隱居,而修道院自然是一個最爲理想的隱修之地。其中有一個地方一度成爲了西進術者的學術中心,也是聖章兄弟會的發祥地。”先知淡淡地道,“術者也是人,有生老病死,這些人死後都埋葬在那裡。後來又趕上黑死病在歐洲流行,術者們大都通曉醫術,又收留了大批的平民。規模越來越大,後來幾乎就是一個小鎮的規模。”
範劍南點點頭道,“這個地方在哪裡?”
“距離羅馬城區有些遠,是一個小鎮。”先知淡淡地道,“不過,地下埋骨窟的規模可能是地面上的數倍。”
“什麼?”範劍南吃了一驚,他知道歐洲有些地方的墓穴都是修建在地下,但他依然難以想象竟然會有這麼巨大規模的地下墓穴。
“巴黎有一個地下墓穴,長約300公里,裡面有超過600萬具屍骨。你要去的這一個,規模遠遠沒有如此龐大。所以別驚訝,那個墓穴之中埋葬的不僅僅是術者。還有平民,幾百年來所有的死者都被埋在那裡。但是隻要術者才能走進真正屬於聖章兄弟會的地方。”先知微微一笑道。
範劍南有些苦笑道,“幾個小鎮大的地下墓穴,也夠我們找的了。不過當時是那些術者是怎麼修建出來的?”
先知淡淡地道,“羅馬並不是一天建成的。殿堂,花園,大角鬥場,還有那些精美絕倫的雕塑,都需要耗費巨大的石料。而那個地方原先是一個深入地下的採石場,後來才被用作到了墓園。怎麼樣,你準備好去了麼?”
範劍南皺眉道,”不行,這個我得再考慮考慮。畢竟我所得到的信息還不夠全面,我總不能聽你一句話,就傻乎乎地去幹盜墓的勾當吧?”
“當然,你所需要的一切都可以問趙平元。他會和你們一起去。”先知淡淡地道,“我也不是說讓你馬上去。不過,你們最好準備一下。我的時間並不多。”
“作爲交換,你能給我什麼?”範劍南平靜地看着先知道。
“你所感興趣的一切。”先知有些疲倦地道,“關於巫文,關於張堅在十九年前的事情,甚至可以是長生之秘。不過那要等我找到幾個關鍵問題的答案。如果這你依然覺得不夠,你還可以向我開口要別的,只要我有能力做到的。”
“我會信以爲真的,不過,你有那麼大方麼?”範劍南皺眉道。
先知有些恬淡地一笑,“如果你真的快要死了,卻有人能讓你活下去,那你還有什麼舍不下的?這個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富人權貴,願意在死亡來臨之時,花錢買命,但是死神卻從來不接受賄賂。你還年輕,生命的路還長,所以你感受不到我的這種渴求。”
範劍南點點頭道,“好,那麼我暫且相信你一次。如果我爲你取來了徽章,你必須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當然,這是一樁交易。我尊重契約的精神。”先知頗有風度地一攤手。不過他的身體似乎真的越來越差,說了這麼多話之後,臉色又難看了幾分。甚至有些咳嗽,也只有咳嗽的時候,他的臉上纔會浮起病態的紅暈。
“抱歉,我實在不能久陪你們了。”先知有些艱難地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了後面的房間。
趙平元走過來道,“先知的身體有些欠佳。幾位,請跟我來。”
他把範劍南馮瑗和令狐芸三個人引到了另一個房間,這裡似乎像是書房,或者更像是圖書館。範劍南從沒看到過這麼多的書籍,書架高達幾層,甚至要用特殊的梯子攀爬上去取書。這麼大的房間,這麼多的書籍。讓範劍南突然感覺有種渺小的感覺。
他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馮瑗看着他有些奇怪地道,“劍南,你又怎麼了?”
範劍南看着這堆積如山的書籍,嘆息道,“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也就是一個大學畢業的文盲而已。”
“噗。”令狐芸忍不住笑了起來。
確實這麼多書好多都是外文,範劍南根本看不懂到底寫了什麼。就連馮瑗也有些吃驚地道,“這裡的書還有不少是古拉丁文。有些還是還是原始的手跡。天啊,恐怕單單是這幾本書的價值,就足以買下幾個大圖書館了。”
“這麼值錢?”範劍南愕然道。
“當然,這些書籍有的可能已經是孤本,更別提那些原始手稿的價值了。”馮瑗感慨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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